“她退了学,回到餐厅兼职,可能准备找工作。从来没有去问过那块玉的价格,看样子没有要用它来救急的打算。梁冰枫想办法帮忙还了钱。”阿宏说得言简意赅。
“很好。不愧是霜儿一手带出来的。通过考验了。”闫崇露出了笑意,但是菲儿却呆住了,手上的水果掉在地上。
听到动静,阿宏一个箭步就冲了出来。看见是菲儿,松了一口气,但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回头看着缓缓走出来的闫崇。
“是你设的局?”菲儿轻轻地说,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你怎么会在这儿?”闫崇看着菲儿,用一种懊恼,尴尬,欣喜等无数种情绪混合出的奇怪表情问。
“来感谢您老人家啊,您多辛苦啊。还没认识我几天,为了你那伟大的小测试,就把我家搞得一团糟。现在我们一家一身债,我爸还带伤,我也休学了,您高兴了?”菲儿很‘镇静’地说。
闫崇听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镇的,已经多少年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但是,他还不能发火,毕竟她说的都没错,更因为她是霜儿的宝贝孙女。“你们的帐我会还了,你爸的伤很快就会好,你也可以恢复上学啊。”
“您以为伤好了疤就不在了吗?您以为我要对您感恩戴德吗?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好心,我不需要!以后别烦我,更不要查我还派人跟踪我!”菲儿说完转身就走。
“梁冰枫呢,我至少证明了他在乎你,愿意默默为你付出。而且他懂你,知道你能接受的方式是什么。”闫崇对着菲儿向外走的声音说。
听到梁冰枫的名字,菲儿的脚步自动地停了下来。“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坏消息。”“让我更加难以忘记他!”当然,后面这句吞进了心里。
“我当年,以保护的名义分别,以为是短暂的别离,没想到是一辈子的遗憾。无论你听不听得进去,但是,希望你们不要像我们一样。”没等他说完,菲儿快步地往外走,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好不容易坚定的心在动摇。但是,闫崇的话还是全部传进了她的耳朵。
“小然,是你对不对,你告诉梁冰枫的?”菲儿回到寝室问小然。
小然转过身来,满脸泪水:“你真的以为我是猪啊,你每天晚上讲电话我听不见吗?”
菲儿过去轻轻抱着她:“对不起,我以为你睡着了!”
“你说你怎么这样,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你还当我是好朋友吗?”小然哽咽着说。
“怎么会,你当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一直是!”菲儿轻声说。
“那你一声不响地就休学了,说都不跟我说一声。以后就我一个人在这房间里……你真狠心!”小然哭着说。
菲儿的眼泪也下来了:“对不起,小然,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没办法。我一定经常回来看你。你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新室友的!”
“你……怎么能……这么……坏,这么……不负……责任……地……仍下……我!”小然已经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菲儿只能一个劲地说,和小然一起哭。
菲儿来到梁冰枫的别墅,别墅里很静很静,明显没有人在。菲儿静静地坐在爬满绿萝的铁栅栏外的木椅上。看着太阳缓缓在天空中移动,脑子里什么思维都跳动一下,不知道怎么就坐了三个小时。
下午七点多,梁冰枫开车回家,看见坐在木椅上的菲儿,心猛地颤动了一下。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看了很久,才确定真的是菲儿。
他把车停进了车库,再出来找到菲儿。“菲儿,你怎么在这儿?”梁冰枫问。
“我想看看那些蒲公英!”菲儿微笑着说。梁冰枫感觉到这样与菲儿说话已经恍如隔世了。
“蒲公英早就谢了!”梁冰枫轻笑着说。
“谁说只有蒲公英开的时候才能看蒲公英。”菲儿说。
“进去吧!”梁冰枫说。
两人走到那片已经郁郁葱葱全是蒲公英叶子的地旁。“谢谢你!”菲儿轻轻说。
“什么?”梁冰枫不知道菲儿在说什么。
菲儿知道他不想承认。许多事情,双方都明白就好,说破了,反而尴尬。“没什么!”菲儿笑着说。
走着走着,菲儿突然转过身,像是预谋好的一样,吻上了梁冰枫的唇。梁冰枫直接傻掉了,等他反应过来,菲儿已经退了回去。虽然是自己主动,有心里准备,但菲儿的脸还是不争气的红了。
好一会儿,菲儿才佯装镇静地说:“这是我还你的。”梁冰枫听着菲儿孩子气的话,忽然就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开心。他都忘了是多久没这么笑过了。
他夸张的笑声让菲儿更加窘了,语无伦次地说:“你……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其实在心底,丝丝蜜意渗出。不得不承认,她很爱他这样的笑容。
“没,我不介意你多还我几个。”梁冰枫一脸坏笑地说。
没想到菲儿毫不犹豫地说:“好啊!”反倒把梁冰枫吓一跳。“但是……给我一个理由!”菲儿认真地说。
梁冰枫不再笑了,知道她今天来一定不只是看草这么简单。“什么理由?”他明知故问。
“让我离开的理由!”菲儿说。
“我不是说过吗?我放不下她!”梁冰枫眼神黯淡下来。
“这个理由太牵强,你不是可以让紫月做你女朋友吗?”菲儿说。
“理由就是借口,知道又有什么用?改变不了结果。很多事不需要理由,不是吗?”梁冰枫沉沉地说。
“但是我需要一个死心的理由!”菲儿坚持道。
沉默之后仍是沉默,天空已经开始被黑色侵蚀,几颗星星眨巴眨巴着眼睛出来窥探这安静的两人到底是要干嘛。琇書網
“那好,我给你一个理由。我们的世界相距太远。在自己应该在的世界里才能安然。”梁冰枫说。
“好!”菲儿轻轻吐出一个单音节词。梁冰枫不知所以地看着她。“这个理由坚定了我的决心。”菲儿说。“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我休学了!”
梁冰枫确实是被这句话击到了一下,但很平静地说,“为什么?”
“保密!”菲儿俏皮地笑。
“知道合子吗?”菲儿突然问。
“谁?日本人?”梁冰枫问。
“不是,是木合婕,我高中时最好的朋友。没有理由的和我决裂,我以为我会洒脱地不再和她往来,事实证明,我死皮赖脸地一直缠着她。”菲儿轻笑着说。
“然后呢?”梁冰枫问。
“现在她是水泊零,也就是我老板的女朋友。”菲儿说。
梁冰枫没明白这前后两句有什么联系。菲儿笑笑说:“所以我更不会放掉她。现在她还是我好朋友。”
这下梁冰枫明白了,她只是想说,她不会放弃。“不要执着!”梁冰枫轻轻地说。
菲儿不接话,只是说:“不早了,送我回去好吗?”当然,得到肯定的回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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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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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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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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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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