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感觉有些不对,以往周末回来,小然一定还没睡,虽然她不说,但菲儿知道她是在等她。总是吵吵闹闹的,和菲儿开玩笑,而今天太安静了。
“小然,睡着了吗?”菲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见没有回应,于是轻手轻脚的去开了灯,怕她真的是睡着了,而被她吵醒了!‘可能是太累了吧!’菲儿这样想着。
等菲儿收拾好准备上床的时候,她看到了小然的被子没有盖好。她走到小然的床边,轻轻把被子往外拉了拉,让被子把小然的背盖完,以免感冒了!这时她却隐隐听到了啜泣声。
以为自己听错了,菲儿再贴近小然听了听,确定以后,她拍了拍小然的肩:“小然,你怎么了?你转过来啊!”语言中透着焦急。
本来小然在菲儿回来钱已经止住了哭,但感觉到菲儿在给她盖被子时,眼泪又忍不住出来了。现在,小然已经完全控制不了了,坐起来抱着菲儿大哭了起来。
菲儿看见她眼睛红红的,看出在她回来之前,她已经哭过了。她轻轻拍了拍小然的背:“哭吧,哭出来心里舒服些!”
哭了一会儿,小然累了,小然心里也舒服多了。她用她的兔子眼睛看着菲儿:“菲儿,谢谢你!”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
菲儿笑笑说:“傻丫头,跟我还说谢啊!到底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
“其实没什么大事啦,就是节目被刷了,心里有些不痛快,堵得慌。本来发泄了一下已经没事了,但你给我盖被子的时候,又忍不住,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小然说得很轻。xǐυmь.℃òm
菲儿一听稍微有些激动:“什么?怎么会这样,你跳得这么好。”
小然反倒一副看淡了的样子:“其实评委老师说得对,这么大型的晚会,原则是要让更多的同学有表演的机会,还要要严格控制晚会时间,独舞本来就没有优势。而且我跳的是芭蕾,独舞的效果不是特别好。这些我都理解,也都接受,就是心里有些憋屈,现在发泄完了,没事了!”
看起来小然确实已经平静下来了,但菲儿知道,很多事情也不是说放就放得下的。“好,既然你能想开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答应我,明天早上起来又做回那个开开心心的小然,知道吗?你是有实力的,将来一定会有自己的舞台的,不要灰心。”菲儿轻轻的说。
“嗯,明天起来,我又是那个开开心心的小然,不会哭了。以后周末,我们又可以一起去餐厅了,多好啊!好久没去了,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小然努力让自己用轻松的样子说话。
要让一个人迅速变得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这本来就是不现实的。菲儿知道小然能懂,只是需要时间,也就不再继续下去了,“好吧,睡觉吧!明天有课呢。”看小然躺下后,把她的被子压好,就自己上床去睡了。
第二天,小然果真又变回了那个嘻嘻哈哈的小然。那么的认真过,没有遗憾是不可能的,但是,谁能不有些遗憾呢。只是,这几天,她们都默契的不再谈校庆的事,学校里搞得轰轰烈烈,她们却让自己的耳朵自然屏蔽。
周四上午,小然和菲儿又到她们那片小树林去,背靠着树干坐在草坪上。小然听着音乐,晒着太阳睡觉,而菲儿仍然拿着画板画着她心里最完美的天蓝色蒲公英。
一个身着运动装的高大帅气的男生无意间闯入了这片静谧的树林。
他就是现在的学生会会长,陈荆黍。阳光帅气,为人热情,做事认真的他是学校中许多女孩子的白马王子。而这次的校庆,虽说有一部分老师参与组织策划,不过老师毕竟是老师,具体的事还是交给学生会的学生去做的。所以这一个多月来,他们学生会的人可谓是忙得焦头烂额,何况他这个会长呢。
看着今天天气这么好,阳光明媚,微风阵阵,他下定决心放下所有的事,走出学生会办公室,让自己的脑袋清醒清醒。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对的。
沿着学校里这条小溪,他走进了这片小树林,远远看见两个女孩子坐在草坪上。很自觉的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当他完全走到她们背后,他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都没有发现有人过来。
一个女孩插着耳塞,靠在树上,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而另一个,正在认真的画着东西。点点阳光打在她身上,丝丝光晕环绕周围,那种发自内心的恬静,让他感觉那么的纯净又飘渺,甚至他屏住呼吸,害怕破坏这个画面。
当菲儿画完这一幅画,松一口气,感觉到背后有人,好奇的转过头去看,才发现这个已经在她背后站了好久的男生。
陈荆黍有点措手不及,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一点小小的尴尬后,马上恢复正常,“我无意间走了进来,看你们这么安静,没好出声儿。你在画什么,可以给我看看吗?看你这么认真,有点好奇,呵呵……”
“哦,没关系,给……”说着把刚画好的画递给了他,“对了,我们小声一点,她在睡觉。”菲儿小声的说。
陈荆黍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看起了画来。再一次,让他震惊了,“太美了!如此栩栩如生的天蓝色的蒲公英。太独特,太不可思议了。”他不停的在心里重复。此时,他也突然明白她身上这种气质,就是这纯美的蒲公英的气质。
对于别人对她的画的看法,她从来都是不在乎的,所以,她没有等他给她评论。“时间不早了,我们准备要回去了,你有什么打算?继续转一下?”
“哦,我也打算回去了。那还你。”陈荆黍把画还给菲儿。菲儿接过画转身去叫小然,这时陈荆黍看了看小然,总觉得有点眼熟,看了好一会,“对了,她是参加校庆选拔芭蕾独舞的那个吧?”菲儿听他这么一说,脸色一沉,转过头看了陈荆黍一眼,再看看小然,还好,她没听到。
她使劲拉了小然一把,终于醒了。她站起来,“菲儿,要走了啊?”小然睡眼惺忪的说。等她彻底清醒才发现,“嗯?怎么多了一个人?这是?”她不解的看着陈荆黍。
这时,菲儿才发现还不知道名字呢,她不知道怎么介绍,只好对陈荆黍说:“我是蓝纷菲,她是白芷然,你?”
对于她这么处理,他很无语,又觉得可爱。“哦,我陈荆黍。”
听到这名字,小然瞪大了眼睛,跑到陈荆黍面前仔细看了看,再揉了揉眼睛,“学生会会长?我说会长大人,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
没等陈荆黍回答,菲儿不解的问:“你们认识?”
“当然,我们节目开始的几次审查就是学生会嘛,怎么会不认识会长他呢?”小然说。
“哦,中午了,我们走吧!”菲儿听后淡淡的说。
陈荆黍饶有兴趣的看着菲儿,她的反应总是出乎他意料,“你怎么对什么事都这种反应啊?”
“那我应该有什么反应?”菲儿反问到。
陈荆黍不知道怎么说,“你的画很漂亮,很有特色!”
对于他这不着调的回答,菲儿也很无语,“谢谢!”菲儿不冷不热的说。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陈荆黍看着她们两个,菲儿还没什么反应,小然已经伸出了手,“当然,求之不得!”
“既然是朋友了,我请你们吃午饭,不会拒绝吧?”陈荆黍接着说。
“啊?早饿了,走,先宰你一顿再说。”小然拉着菲儿就走,再次没给她发言的权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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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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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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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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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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