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容安安呼吸都顿住了,她的小脸泛着苍白,小手死死攥着身上莫云霆的衣襟。
莫云霆眼底掠过一丝幽光。
“知道痛了么?你又知不知道,你随随便便否定我们的一切,我也在痛!我承认在小骁的身世上我没能及时告诉你是我的错,但我不觉得这件事的伤害能大到结束一切!”他居高临下,声音暗沉,也透着一丝压抑:“你口口声声说这一切都是二姐做的,那她背后是谁?是我爸!你就这么想让他称心如意么?”wWW.ΧìǔΜЬ.CǒΜ
容安安其实并没有太听清他的话,因为身体真的很痛。
她不敢相信,这是莫云霆对她做的事。
但事实告诉她,这就是莫云霆。
一如四年前那个晚上,不管他如何的洗白自己,他的确强暴过自己,而如今就像是故事的重演。
见她不说话,莫云霆变得更加残暴。
像是受伤的野兽,也像是被激怒的雄狮,不停地逞着凶,容安安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拼尽全力镇定下来,咬牙瞪着他:“比起让一个强暴我两次的男人称心如意,我更想让莫老爷子称心如意!”
强暴……
莫云霆厉眸微眯,身体僵在那里。
的确,他正在做一件自己极度不屑的事情。
垂眸,他缓缓从容安安的身体里退出来,有些愧疚地想帮她穿好衣服,却被容安安用力挥开:“不用你假好心!”
他的手顿在那里,有些尴尬。
转瞬,一股可怕的寒意从他眼神里迸射出来,他突然就松开了她,双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西装,神情淡淡:“照片对你的刺激太大,我会让心理医生定期来辅导你。”
容安安无法置信:“你想把我关起来?”
“我在记者招待会上说过我们夫妻感情很好,你现在却把婚戒摘了下来,一方面这对战擎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另一方面,外面的记者看到之后又会乱写,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别墅周围的保镖我也会加倍,二十四小时守着,你太累了,记得好好休息。”
莫云霆说完,便转身离开。
身姿依旧挺拔,完全看不出与以往有任何的不同。
容安安靠在书桌前,目光一寸寸变凉。
她决定爱上莫云霆用了两个月,习惯他的存在她花了四个月,可是原来对一个人心寒,其实只需要一瞬间。
他用最可恨的方式欺骗她的感情,用最无情的姿态进入自己的身体,拉开的不只是两个人表面的距离。
还有,那颗心。
其实想想,她或许是应该觉得庆幸的。
毕竟,才短短半年,她就认清了莫云霆这个人。
——
战擎在医院经过抢救后终于脱离了危险。
莫云霆让特助买了果篮去看望他,病房内,战擎靠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眉眼间依旧透着锐利的寒光。
“容安安呢?”战擎多看了他身后两眼:“她还好么?”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还能好么?”
战擎拳头攥紧:“是我太大意,没想到你家老爷子会这么明目张胆又这么肆意妄为!竟然把手伸到了云县!”
莫云霆起身去倒了杯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中动作微微一顿。
如果面前这个人不是他多年的相交好友,如果这个人不是云县的一县之长,如果不是他在容安安生日之前因为听信谗言而离开云县……
他想,但凡是跟容安安发生过那样亲密的接触的男人,他应该都无法容忍吧?
尽管他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他明白,压抑的越深,总有一天反弹地更厉害。
他将倒好的温水递给战擎,问:“我查过当天酒店的出入记录和监控,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而你和安安也是主动揽在一起走进酒店的房间。”
“不,这都是假的!”战擎一口反驳:“我们在包间里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安安说她头晕,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当天的信号全部被屏蔽,手机收不到消息也打不出去消息,紧接着我们都晕倒了,绝对不可能是我们主动进房间。”
莫云霆不动声色,追问:“在昏迷之前,你有没有看到或者是听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战擎摇了摇头:“我刚拉开门就被人打晕,如果能看到更多,那应该是你老婆知道的更多,不过……也不一定,医生说我们吃得是毒品,清醒之后的一段时间还是很容易产生幻觉。”
“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我会查清楚。”莫云霆直接说完就走了,战擎盯着他的背影叹息,朋友妻不可欺,他如今的位子真是尴尬。
出了医院,莫云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莫骁。
从出事到现在,莫骁一直找不见。
如果按照安安所说,莫舒涵参与这些事,莫骁的踪迹她一定会知道更多。
坐在行驶的车内,莫云霆揉了揉眉心,有些淡淡的疲惫。
张特助接了个电话,说到一半,扭头问莫云霆:“莫总,太太在家里不吃不喝,一定要出来,您看……”
“告诉她,如果她死了,儿子我就送去孤儿院!”
“莫总,太太现在已经很可怜了,这样的话会不会……”
莫云霆戾气有些重,冷冷地横了他一眼:“如果你觉得我不近人情,你可以现在就下车,我身边不缺特助!”
张特助眼神一凛,将这句话对电话那端的人说了,别墅里的佣人也有些愣怔,似乎从没想到过一向风度翩翩谦和有礼的莫云霆会放出这样的狠话。
张特助这个电话之后,车厢内便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如同死城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很小心翼翼。
——
连续几天,莫云霆都没有回别墅。
容安安见不到他无所谓,但是很想要离开这里,提出过以绝食抗议,但是莫云霆比她更狠,一句小骁就已经直戳她的死穴。
她早起坐在阳台上,保镖会强制性让她回到房间,因为怕她想不开跳楼自杀。
她晚上想要出去走走,佣人再三请示莫云霆之后会允许她出去那么一小会,而且身边还必须跟着两三个保镖。
如果在路上遇到了认识的朋友,她想上前跟他们说话,保镖会立刻阻止。
这几天,她过得像是一个提线木偶。
除了对保镖和佣人的冷言冷语,她再没有跟别人说过一句话,哪怕是通讯,莫云霆都切断了,她过上了传说中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生活。
甚至于网络、报纸,她都看不到。
大概监狱里的囚犯过得生活都比她好吧,至少他们还能看到新闻,还能和狱友聊天,还能定期有亲友来探视,她的胃口越来越不好,每天躺在床上的时间越来越多,仿佛连阳光都不想再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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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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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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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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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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