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又反问道:“你跟我讲这个干什么?”
何冬雨也很出气的冷笑一声,说道:“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跟我从来就不是一种人,如果你是一个女生,有那样一个闺蜜,以你的品德,你肯定做不出这种事情吧。”
“没错,我是做不出来。”我肯定说道。
何冬雨松了一口气,似乎终于将我这个老实的丈夫说服了,她继续绘声绘色的说:“所以,我的一生都在跟别人斗,人争一口气,我的丈夫也得比别人出色,所以我现在选择叶天宇,我心甘情愿,尽管我知道,他的品德没你高,可我也未必跟他过不了一辈子,他未必会将我抛弃,你骨子里跟我就不是同一种人。”
何冬雨逼近我的脸,认真说出了这句话。
我嘲讽地说:“我骨子里的确跟你不是同一种人。”
“对,我活在勾心斗角里面,而你渴望宁静和平,你就像一个绅士,一个喜欢读圣贤书永远也不愿与人斗争的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把你塑造成这样一个圣贤的,可能你读的书比较多吧,也许你的父母比较好,反正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我学生时代,玩的游戏,逛的街,去的酒吧和ktv比你多,而你一直在安静地读圣贤书,我怎么可能跟你是同一种人呢,我们注定是无法在一起的。跟你在一起这七年,我的人品受到你的熏陶和关怀,上升了不少,可你一破产,我又变成了以前的老样子,我跟你真不是一种人,我们是走不到终点的。”
看着何冬雨坚定的近乎咬牙切齿的说辞,我终于恍然大悟了,我缓缓地说:“没想到在离婚之际,你会跟我讲这些。”
“当然,一场夫妻,我多多少少对你有一点点感情。不过你的好友林剑桥说的好,你驾驭不了一个像我这样的美女。”
我依旧嘲讽地说:“的确是我看走了眼,可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这样的。”
“也许吧,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一个圣女跟你配对,你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你。我记得有一次,逛地铁站的时候,你给了一个陌生人五十块钱,当时我叫你别给,我根本想不通你是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有那种同情心的,我永远都做不到,你是那种身上有一块钱,就会给别人五毛钱那种人,而我不是。我告诉你,同样的事情在我身上也发生过,有一次,地铁站有一对年轻母子,她的儿子只有三四岁,发高烧了,有四十度,要去医院,可是没钱,她叫我给她钱,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骗子,反正我绕道走了,你说我怎么会是跟你一样呢?”
我冷冷地看着她。
她缓了一口气,继续说:“跟你在一起之前,我跟很多人斗过,凡是排挤我对我耍小心机的,或者我看不顺眼的,我都会用尖酸刻薄的语言去刺痛别人。我是墙倒众人推那种人,是会落井下石那种人,而你不会,你反而会去救那种人,我真是理解不了你的世界观。这个世界的本相就是狗咬狗,弱肉强食,我真的不理解,你真是傻透了,你的绅士行为在我眼中不过是愚蠢和懦弱。”
我点点头,心中的领悟更深一层,说道:“哦,原来我在你眼中真的是这种人。”
何冬雨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一个真相,即将离婚,我也不怕告诉你,也不是为了伤害你,纯粹是实话实说。”
我看着她的眼神,似乎要宣布一个让我难以接受的事实,我诚惶诚恐地问道:“是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在跟你之前,我根本不是处女,你一直很在意这件事,在我们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你就问过我,后来结婚当天,你又问了我一次,我就知道你很在意,我现在告诉你,我真的不是处女。”
我双目喷火,咬牙切齿,我的指关节握的一阵响。
一阵风掠过,我挥动了手掌。
她急忙举起双手阻止着,说道:“你别打我,打我也没用了,挽回不了这个事实,而且你再打我我会报警。”
我咬着后槽牙说道:“你说这番话,是想要气死我对吗,我做了什么使你这么恨我,你跟奸夫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在这房子里搞,是想要气死我对吗?”
“不是我要气死你,是奸夫想要气死你,他是故意要在你我离婚之前,在你买的这套房子里搞的,他在摄像头前面笑,就是要对你诛心,报复你上次打他的仇。”
我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反问道:“那你就让他上来,不念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Χiυmъ.cοΜ
仿佛刺到了何冬雨的痛处,她咬牙切齿的说:“我已经跟你讲过了,我和你不是同一种人,我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女人,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利益,就是狗咬狗,就是弱肉强食,没什么人格不人格的,人格是什么?你告诉我?武则天有人格吗?慈禧有人格吗?吕雉将戚夫人折磨成人彘,她有人格吗?这个世界的本相就是享受,在有生之年去享受这个花花世界,这才是真理,除了这一点,活着还有什么值得追求的意义呢,人格到底是什么呀?”
我的呼吸不太顺畅,终于想通了,原来我跟她相差如此之远,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
对于奸夫,我有的是办法,我还有肖淑芬这枚棋子。
“不讲了,睡吧,明天坚决离婚。”我毫不犹豫地说。
“好,你觉得我冥顽不灵,我也觉得是你冥顽不灵,大家世界观不同而已,没什么好讲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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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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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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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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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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