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耳焦急催促,林白辞带来的几个山民,也都慌了神,他们连大胡子都不敢惹,更别说地位更高的禁军了。
更何况,这些骑兵是真的可怕。
在任何时候,骑兵对步兵都有着极高的胜率,更何况今天还是人数占优的情况下,禁军大将以为赢定了,可谁知道突然蹦出来这么一个只穿着一条紧身皮裤的勐男,直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从他身上看不出任何身份痕迹,但是这个头发,和九州寺庙中那些佛像的头一样,这玩意好像叫发髻?
“绕开,远程射杀!”
禁军大将大喊,赶紧变阵,他觉得一波冲锋,砍不死这些人,也能搅乱他们的阵型,之后可以分而击之,但现在行不通了,那就回归骑兵最原始的战法,放风筝。
“哼,我很想知道这个大家伙,能抗住多少枚弹丸和箭失。”
禁军大将冷笑,至于身前的林白辞,他根本没在意,他的战马已经冲了起来,对方不躲,就等着被撞到骨折身死吧!
“弓箭手,火铳手,重整队形!”
禁军大将高呼,随即发现那个帅气的青年没有躲闪,而是弓腰跨步,一拳轰出。
“找死!”
禁军大将先是一愣,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主动送死,跟着脸上就浮现出了一抹狞笑。
“想死?本将军成全你!”
大将握着马刀,俯身,想要砍断林白辞的脖子,可是林白辞的拳头,先一步打在了战马的脑袋上。
砰!
战马的脑袋好似被坦克射出的加农炮击中,直接就爆开了,殷红的鲜血、糜烂的碎肉、鹅蛋大的眼珠子,天女散花一般洒了开来。
“什么?”
赵德成、大胡子,还有李泰贤,差点把眼球都瞪出来。
九州史记上记载的那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勐将,也不过如此吧?
强!
强的一塌湖涂。
“……”
一只耳目瞪口呆,他觉得这位林大人只是看上去像人类,其实人皮下绝对藏着一头怪物。
冬!
战马倒毙在地,荡起了一些雪粒,禁军大将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一个滚翻,及时躲开,避免被战马压到腿脚。
“大人!”
士兵们看到大将有难,想要支援,但是权相仁一行大开杀戒,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林白辞两个箭步,冲到这位大将身前,准备抓个活的,但是这位大将太倒霉了,地上有雪,他因为心急,立足不稳,摔倒了,好巧不巧,正好撞在林白辞的青铜剑上。
噗嗤!
剑刃贯穿了他的胸膛。
“……”
林白辞无语了,对方这什么运气,想给他机会他都不中用。
大将死了,士兵彻底乱了阵脚,不知道该怎么办?
跑的话,家里的人就完了,自己也会成为通缉犯,但是不跑……
….禁军们看着林白辞,别说那尊可怕的怪物了,就是这个一拳捶爆战马头颅的男人,他们都打不过。
“诸君,为了父母妻儿,死战吧!”
副将喊了一嗓子。
逃是可以逃,但是会连累妻儿,导致他们被连坐。
肌肉佛依旧在大开杀戒,这些禁军也不傻,都想绕开它,至少杀死一个人,带回去一具尸体,也能向国丈大人交差。
肌肉佛没有追击,而是一拳杵在地上。
砰!
地面上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足足延伸七米多长,接着因为拳头击打的力量,雪粒飞扬,那些泥土块也都弹了起来。
肌肉佛一个大摆臂,抡在这些拳头大的土块上,它们立刻像散弹似的射了出去。
啪啪啪!
一些士兵被打中了,虽然没死,但是受伤倒地。
“快弄死他们!”
裴斗文大喊,声音中全是焦急,他目前正在高烧中,已经好多天了,对于强化过身体的神明猎手来说,这很不正常,裴斗文怀疑他感染了瘟疫,所以想尽快净化这场规则污染,成功离开。
权相仁几人也很卖力,杀的人头滚滚,根本没把这些人当同胞。
林白辞见状,不再动手了,走向李神医的尸体。
裴斗文不满,可是也不敢嚼舌根,只能碎碎念了一句。
三个士兵扑向林白辞。
林白辞本来没当回事,可是扫了一眼后,感觉不对劲。
右边那个士兵,脸上为什么抹着木炭灰?
他在遮挡什么?
而且手上和脸上的肌肉,很饱满,不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和其他禁军有明显的差异。
林白辞想都没想,直接甩手掷出青铜剑,一巴掌拍了过去。
大印象之手。
唰!
那个士兵整个人往下一缩,就像会土遁忍术似的,消失在泥土里。
“小心,有神明猎手!”
林白辞示警。
唰!
那个士兵在三十多米外浮出地面,冷冷地看着林白辞。
好强!
原本以为这场规则污染,自由女神那些人是竞争对手,没想到这几九州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很厉害。
要赶紧回去报告团长。
就在伪装成禁军士兵的那个家伙想要离开的时候,一枚飞石悄无声息的射来,打爆了他的脑袋。
“好像是东瀛人?”
权相仁猜测。
这些禁军发现根本没有赢的可能,在阵亡了半数人后,崩溃了,那些远离战场的弓手、铳手最先开始逃亡。
副将没有阻止,因为他喊完那句‘死战’的话后,就被林白辞的红土小泥人爆头了。
战斗结束,这个婆猪卫的女直人村落,又恢复了安静,只有风声夹杂着落雪声在呜咽。
鲜血、雪花、泥土,因为多人踩踏,已经成了烂泥潭,就像一块肮脏的地毯。
林白辞踢了踢李神医的尸体。
….权相仁走了过来:“有发现吗?”
“没有!”
林白辞打量着这具尸体。
“这应该是一个重要人物吧?总得留下一些线索吧?”
裴斗文郁闷。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留,就被打死了吗?”
金珍洙郁闷。
“大人,不杀那些人了吗?”
一只耳身上有血,兽皮衣服也被汗水湿透了,此时正冒着白气,干掉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让他觉得非常兴奋:“我觉得有大人您在,咱们可以杀进王都,砍下大王的头!”
“然后呢?”
金映真反问。
“当然是林大人做大王!”
一只耳回答,语气理所当然。
“怪不得你只能逃进山里当山民!”
顾清秋摇头,一只耳眼界太浅,又容易被眼前这点小胜利所蒙蔽。
林白辞懒得理会一只耳,招呼乙肌生:“过来,解剖这具尸体!”
“啊?”
乙肌生没想到林白辞吩咐这种事,愣了一下后,激动了,立刻跑了过来,蹲在尸体旁。
“太老了,要不换一具年轻的?”
乙肌生瞅着李神医干瘪的皮肤大皱眉头:“这种人的内脏,狗看了都摇头!”
“快解剖!”
林白辞催促。
他在龙与美人酒吧经历过一场女仆游戏,得到了一块屠夫面具,戴上它,可以立刻拥有庖丁解牛般的技艺,并且解剖下来的肉,七天不会腐烂。
但是林白辞现在是团长了,这种脏活儿,完全可以交给部下来干,而且对于乙肌生来说,这是奖励,是一种至尊级的享受。
谁也别和我抢,不然兄弟没得做!
乙肌生哼着小曲,拿着一把水果刀,切开了李神医的胸膛,再用力往两侧一扯,内脏就暴露了出来。
“你看,果然都衰老了!”
乙肌生嫌弃。
赵德成和大胡子本来准备拍林白辞马屁,见状脸色都吓白了,他们扫了一眼那些脏器后,开始干呕。
大长今悄悄的往前凑了几步,这种观摩的机会太难得了,她想看个够。
“……”
权相仁一行目瞪口呆。
这家伙绝对是个心理变态,没跑了,不然谁会因为解剖尸体开心的唱起来?
西八!
这也太吓人了!
权相仁偷瞄着林白辞身边这些人,面色凝重。
西八,看走眼了。
他一开始,以为林白辞是个年少轻狂的神明猎手,因为幸运,偶然净化了一座神墟,救了金映真,于是以此为借口,要求进入釜山神墟,准备弄一些极品神忌物回去。
甚至说不定还自大到想要弑神。
瞧瞧林白辞的队友,除了这个一直戴着口罩的家伙,其余都是女孩。
一个熊大智商低,一个病弱女大学生,一个疑似未成年的,还有金冼的妹妹,除了身材,一无是处,每一个看着都不像战斗力,更像是林白辞为了炫耀他的厉害,带着她们来神墟玩。
….结果一起遭遇规则污染后,他才知道,这些人强的离谱。
那个看上去身体不好的女大学生,虽然是个有自毁倾向不怕死的精神病,可是脑子好用的一匹。
要不是林白辞太帅,也很富有,让权相仁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本,不然早挖她了。
金映真和花悦鱼,依旧废柴,但是那个熊大,我的天呀,权相仁别说他,就是团队六个人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拿下她。
现在,那个戴口罩的唯一男,不仅能打,还展现出了变态的风采。
等等,
林白辞不是蠢人,再根据口罩男和熊大来推断,那个疑似未成年的,怕不是也是个强者吧?
对,肯定是因为发烧了,没办法战斗,不然肯定也能技惊四座。
花悦鱼看到权相仁在偷瞄他,而且一脸敬畏和慎重,这让一头雾水,这家伙怎么回事?
被小白的优秀打击到精神失常了?
乙肌生兴致勃勃的先翻了一遍大医正的内脏,然后把一个个器官摘了下来,整齐的摆在地上。
很快,大医正的胸腔就空了,如果不是肋骨支撑着,会干瘪下去。
“你想干什么?”
裴斗文不理解。
林白辞摸着下巴,观察这具尸体:“把胃切开!”
“啊?这个胃长得不错,切开就不好看了,不如切肝儿吧?”
乙肌生恳求,还像抚摸宠物狗一样,轻轻摸了摸胃囊。
“别废话了,赶紧!”
夏红药催促,小林子绝对不会无的放失。
乙肌生将水果刀扎进胃囊,用力一划。
一些没有消化的干草和肉糜流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三张扑克牌大小的纸片。
“有东西!”
大家眼睛瞬间一亮,金珍洙下意识要去抢,被夏红药伸刀拦住了。
“洗一下!”
林白辞取出一桶矿泉水,递给乙肌生。
简单清洗过后,三张通往‘汉城’的车票,摆在了众人面前。Χiυmъ.cοΜ
“太好了,可以离开了!”
裴斗文大喜。
“可是只有三张!”
金珍洙郁闷,人这么多,怎么分?而且车票是林白辞找到的,他肯定不会分给高丽人!
“居然真的有货?”
权相仁一怔,心中升起了一股浓浓的挫败感,如果不是林白辞,大家就错过这三张车票了。
裴斗文嘴唇动了动,他想说,应该先让发烧的人离开,不过最后还是没说,不是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而是他知道他说了没用。
大家不再说话,看向林白辞,哪怕权相仁也不例外,因为林白辞的表现,让大家都认为只有他才有资格分配三张车票。
“悦鱼,你先离开?”
林白辞询问。
“不要!”
立刻拒绝了:“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可是你的身体……”
夏红药担心。
“没事的,吃了大长今熬的药后,我好了很多,暂时死不了!”
花悦鱼不想和林白辞分开。
“林神,不如给我吧?我体温现在还接近40度呢?”
裴斗文低声下气。
林白辞摆出了无所谓姿态,丢给了裴斗文一张,他担心这车票上有诈,所以准备找个炮灰试一试。
裴斗文接过车票,顿时喜上眉梢:“团长,我发烧了,实在受不了了!”
“你一个人离开,接下来怎么办?”
权相仁担忧:“单打独斗吗?”
“团长,我现在身体发高烧,打摆子,闹肚子,走了可能会死,但是不走,绝对死定了!”
裴斗文不想再受这种苦了。
“那你走吧!”
权相仁叹气,票是林白辞给的,他想拦也拦不住。
“谢谢团长体谅!”
裴斗文鞠了个躬,然后攥着车票,大喊了一句:“我要乘车!”
这些基础情报,他们都懂。
轰!
车票突然燃烧了起来,橘红色的火焰瞬间包裹了裴斗文,然后下一秒,火焰熄灭,带着裴斗文一起消失在原地。
金珍洙几人,目光艳羡。
他们也想走。
进神墟前,他们有多么信心满满,现在就有多么的丧气,这神忌游戏太难了,如果没有林白辞,已经失败了。
就连权相仁都想走。
吼!吼!吼!
活尸的怒吼声响起,众人回头,看到它们从土坯房子里跑出来,拴着它们的铁链,断了!
“还有敌人!”
权相仁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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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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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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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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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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