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道:“本宫听闻相府的大小姐不但见识过人,而且胆量也过人,本宫相信本宫的这个提议大小姐一定没有任何意见。”
大小姐已经回过神来,淡淡的道:“殿下是一国储君,而臣女不过是臣女罢了,殿下愿意娶臣女那是臣女的荣幸,是正妃也好,侧妃也罢,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白水离的眸光微微流转,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大小姐又淡笑道:“只是臣女这个挂名的正妃,始终都是皇妃娘娘亲定的,太子殿下此时的改变主意,不知皇妃娘娘可曾知晓?”
“你不要拿本宫的母妃来威胁本宫!”白水离冷冷的道。
大小姐微笑道:“臣女哪里敢威胁太子殿下,只是提醒一下太子殿下罢了,殿下若是执意而为,还请先行问过皇妃娘娘!”
白水离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大小姐又缓缓的道:“殿下请勿动怒,对臣女而言,素来遵守太子殿下的意思。再则只过七天,臣女就要出嫁了,只是不想这中间再横生什么枝节,也恐因为臣女之事令太子殿下被皇妃娘娘责罚。”
“你……”白水离如妖孽一般的眸子里满是怒气,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满身透着淡定之气的女子,竟能如此轻易的激起他心底的怒气。
大小姐淡淡一笑道:“臣女对殿下的提议,不敢有任何的意见。”她扭头看着有些呆愣的果果,她缓缓的走到果果的身侧道:“未来的太子妃娘娘,你愿意嫁给太子殿下吗?”
果果的皱着眉头道:“嫁给他?”白白嫩嫩的小指头指着白水离问。
“是啊!”大小姐含着笑回答。
果果看了白水离一眼,扁着小嘴却摇了摇头道:“他太老了,我才不要嫁给他!”
果果大无畏的话换来了大小姐的轻笑,也气的白水离的脸变了颜色。
大小姐缓缓的站了起来,眼睛微微的眨了眨,看着白水离道:“太子殿下在决定娶她为正妃之前难道都没有问过她的意思?”
白水离怒道:“本宫要做什么事情,从来都不需要问过任何人的意思!”
“说的也是,太子殿下做事从来都不讲任何道理。”大小姐轻叹道:“臣女现在真是有些替皇妃娘娘婉惜,她那样一个聪慧绝伦的女子怎么会教出殿下这么粗心而笨拙的人。”
“你敢骂本宫?”白水离寒着声道:“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可以命人封了相府!”wWW.ΧìǔΜЬ.CǒΜ
“殿下想封便封,臣女自然不敢有任何意见。可是据臣女所知,现在整个大楚真正主事的还是皇上,而我爹是大楚的忠臣,难不成只因着臣女说了几句实话就要封相府?”大小姐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寒气。
果果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在旁道:“你们两人就不要吵了,我爹说了,我还小,还不能嫁人,就算是要嫁人也要等十几年以后,所以你们不用为什么正妃啊侧妃什么的吵!”小人儿从大椅子上跳了下来,轻轻拉着白水离的衣裳道:“叔叔,你不要生气了,我觉得这个姐姐挺可爱的,你就立她为正妃好了,果果不要嫁给你。”
大小姐的嘴角再次上扬,白水离的眸子里了一丝寒气,他看着果果道:“难道你不想见你爹呢?”
“想!”果果扁着嘴道:“可是我不能为了见我爹就把自己卖掉啊!更不可以拿自己的终生幸福做赌注。”
白水离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咬着牙道:“果果,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果果见他脸色难看,“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道:“你又威胁我!你是个坏人!我讨厌你!我要回家!”
白水离没料到平日里极为听话乖巧的孩子会在此时大哭起来,心里不禁没了主意,平日里他本极为讨厌爱哭的孩子,只是果果是易采薇的女儿,他不能骂她,更不能打她,此时在大小姐面前,他只觉得的他的脸都被果果丢的干干净净了。原本计划好的事情,因为太小姐的伶牙俐齿和果果的这一闹,顿时乱成了一团。
大小姐见果果哭的凄惨,心里生出了一分怜惜,她从怀里掏出手绢替果果擦着四处横流的泪水道:“好果果,不哭了,姐姐屋里有些好玩的物事,这就替你拿来,好不好?”
果果扁着嘴道:“好!还是姐姐好,叔叔是个大坏人,一把年纪了还想老牛吃嫩草!”
这一句“老牛吃嫩草”把小姐给逗笑,却也让白水离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咬了咬唇,轻哼了一声,一把从大小姐的手里将果果给抢了过去,他寒着声道:“滚!”说罢,抱着果果便走出了大小姐的闺房。
大小姐浅浅一笑,也不阻拦,只在他的身边大声道:“殿下,臣女七日后出嫁是你的正妃还是侧妃?”
白水离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道:“想本宫娶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女子,做你的清秋大梦去!正妃没你的份,侧妃你也休要痴心妄想!”
说罢,他抱着果果大步走了出去,也不顾果果的哭声会在相府里引起多大的猜疑,也不顾一众下人和侍卫满是惊讶的目光。
他才一离开,大小姐便吃吃笑了起来,一个丫环走到她的身侧道:“小姐,你这样把太子爷给气走了,他若是存心为难我我们,日后可怎么办?”
另一个丫环附和道:“皇上只有太子这一个儿子,他日后是要继承皇位的,就算是只做侧妃,等他登基之后也能成为皇妃。可是此时得罪了他,他若是存心欺负小姐,小姐嫁给他之后只怕不好过。”
大小姐轻哼一声道:“谁说我要嫁给他!他这样的人,配得上我吗?”
易采薇听到果果哭泣时心疼万分,可是却又知道此时绝对不是露面的时间,她一个人可没有把握从这一众人手里将果果救出来。而且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知道白水离的武功一定不低,她根本就没有一丝胜算。是以果果哭,也只能由得她去哭,只是现在看来,他对果果倒也不坏,一时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她要制定一个稳妥的计划才能行动,要确保万无一失。
此时她听到大小姐的话,心里又不禁升起一抹趣味,这个小姐当真是不简单,而且性子也高傲的紧,白水离若是能娶到这个大小姐,她相信大小姐一定有办法驯服得了白水离这一只看似温和的狼。
一个念头划进了易采薇的心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或许这件事情只要稍加变通事情就将变得更加有趣。她将帘子掀开来道:“大小姐说的没错,像他那样自以为是却又没有任何本事的人当然配不上我们聪慧无双的大小姐。”
众女一惊,大小姐扭头一看却见家丁模样的人正含笑站在那里。
一个丫环大惊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偷的潜入大小姐的闺房!明日便让管家辞了你!”
易采薇淡淡一笑,她的脸此时还是相府里一个小厮的脸,是她大意了,她淡淡一笑,伸手轻轻抚过脸庞,等她的手落下来的时候,她的脸已成了一张倾城倾国的脸。
众女更惊,有人喝道:“你是什么人?”
大小姐的手微微摆了摆,示意那些丫环安静,她看着易采薇道:“姑娘的易容术如此精湛,莫不是江湖上传闻的每一神骗易采薇?”
这次轮到易采薇吃惊了,她细细的看了一眼那大小姐,却见大小姐虽然不是倾城倾国之容,却也清秀娟丽,一双眸子里满是灵动的色彩,小巧的鼻子,唇如樱桃,只是整个人看起来瘦弱了一些,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她在打量大小姐,大小姐也在打量她,只听得大小姐道:“我猜对了吗?”
“真没想到我已经五年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认得出我的人也没有几人,没料到今日居然被一个闺阁的大小姐认了出来。”易采薇浅笑着回答。
“啊!江湖骗子,小姐,我们这就把她赶出去!”一个丫环大声道。
大小姐淡淡的道:“不用,易姑娘并无恶意,你们也不用大惊小怪。”
易采薇赞道:“大小姐的气度实在是让人吃惊,难怪阿离方才被你气的发抖。”
“你认识太子殿下?”大小姐眨着眼睛问。
“当然认识。”易采薇也不隐瞒:“大小姐难道不觉得我与方才那个孩子有几分相似吗?”
大小姐愣了一下,紧接着便问道:“你是那孩子的娘亲?”
“正是!”易采薇轻叹一声道:“果果我的女儿,一个月前在密城被太子掳了来,我千里迢迢追了过来,也不过是为了找回我的女儿而已。这一次潜入相府,只因为见太子带着果果进来,便也跟着进来,没料到却见到了大小姐,大小姐的风彩着实让我钦佩。”
大小姐淡笑道:“易姑娘就不要叫我大小姐了,我叫荣燕。”她的眸光微微转动,看着易采薇道:“今日的事情,真是让易姑娘见笑了,易姑娘能轻易的潜入相府,并得到了江湖第一神骗之名,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此次现身只怕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吧!只是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易姑娘。”
易采薇的嘴角微扬,这个荣燕也着实聪明,她还未说话,荣燕只怕已经猜出了她的意图,她淡笑道:“其实荣燕说是帮我,倒不如说是帮你自己。阿离虽然是一国的储君,只怕也入不了荣燕的眼睛。”
荣燕微笑道:“这世间的女子都以嫁入皇族为荣,而我却偏偏不屑,太子心里有其它的女子,而且性子也不好,对荣燕而言,绝非良人。再则他日他若真的登基称帝,那深深皇宫便成了我的枷锁,我这一生一世只怕再也没有任何自由可言。而且我也不觉得太子殿下能有当今皇上之风,会只娶一人。”
易采薇淡淡一笑,荣燕又道:“方才太子殿下说要立果果为正妃,不知是不是也和易姑娘有些关系?”
易采薇淡笑道:“我只是江湖上的一个骗子而已,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太子殿下攀上关系。只是五年前他南巡的时候,我曾救过他一命,所以他一起对我存了报恩之心。而我当时已经嫁人,一女又岂能许二夫,自是不能应允他的请求。”
荣燕的眸子里有了一分思索,易采薇看着她道:“荣燕好像不相信我的话?”
“我与易姑娘初识,姑娘又顶着江湖第一骗子的招牌,所说的事情我自然需要细细思量。”荣燕浅笑着回答。
易采薇没料到她如此直白,见她周身流溢出来的气度却有些让人心折,她早知道眼前的女子不简单,却没料到她不但聪明,行事还极为小心,而且极擅攻心。她顿时明白沐倾歌为何要白水离娶眼前的女子了,放眼天下,能收得服白水离心的只怕也只有眼前的女子而已。
她淡笑道:“荣燕当真是直白的紧。”
荣燕笑道:“我这人性子素来是急的,所以说话做事也就直了些,还请易姑娘不要见怪。”
易采薇的眸子里流溢出灼灼之华,她淡笑道:“这本没有什么好见怪的,而我今日里之所以现实也的确是有些私心,荣燕有所防备和怀疑再正常不过。”
荣燕的眼里也有了一丝光彩,她浅笑道:“我早前听闻殿下曾对一个女子一直念念不忘,心里曾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有如引的魅力,今日见到易姑娘,我便明白是为什么了。”
“荣燕过奖了。”易采薇淡笑道:“我自问品行不端,最喜骗人,也曾骗过人的情,骗过人的心,所以才有今日的报应。”
荣燕淡笑道:“易姑娘有骗过太子殿下的心吗?”
“那倒没有。”易采薇淡笑道:“我当年认识阿离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极为可爱的孩子,当时只觉得他天气至极,只存了保护他的心思,从未有过害他的心思。只是有时候事情愿为,我终是伤到了他,所以老天爷也让我阴沟里翻了一回船,让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太子殿下好好的骗了我一回。”
荣燕抿嘴一笑,身体侧到一边,对着一把大椅道:“易姑娘请坐,阿盐,上茶!”
众丫环微微一愣,她们家的小姐脾气素来古怪,从来都不会对任何人假以辞色,没料到今日里却对一个陌生女子如此友善,居然还命她们上茶!只是众丫环的心里虽然存了些许猜想,却也依言去泡茶。
一众人等退下之后,荣燕问道:“易姑娘今日找我到底所谓何事?”
“我今日来只是来帮荣燕而已。”易采薇淡笑道:“当然,荣燕也可以理解为我是为了帮我自己。”
荣燕抿嘴微笑道:“易姑娘有话请直说。”
易采薇淡笑道:“在我说出我的意图之前,荣燕可否告诉我你是否真的不愿意嫁给阿离?”
荣燕轻叹道:“今日里的事情,易姑娘是亲眼所见,我也无需隐瞒。太子殿下今日里来不过是想给我难堪,而我这个人素来是容不得别人在我的头上撒野,哪怕他贵为太子。而且他的心里也没有我,强扭的瓜不甜,我又何必拿自己的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再则我若是真的这样嫁给了他,我只怕很快就会成为明都的笑柄,也会成为众人嘴里的深闺怨妇。”
易采薇看着荣燕道:“你当年不将那太子妃的名头放在心上?”
“在我的那里,成为太子妃后的风光和寻得一个知已良人比起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荣燕淡淡一笑道。
“聪明的女人!”易采薇赞道:“我素来就觉得女人嫁人一定要嫁一个两情相悦之人,若是曲意相迎,两口子整日里都想着算计,那也真是没有半点幸福可言。”
荣燕浅笑道:“我真的很好奇你的相公是怎样的男子。”
“他是一个傻子。”易采薇一想起兰无痕,心里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离开这么长时间,不知他是否醒来,她的心里不禁升起一分牵挂。
荣燕抿嘴浅笑,易采薇又道:“荣燕若是真的不想嫁给他,我倒有一个法子,既能救荣燕于水火,也能将果果救出来。就是不知道荣燕是否愿意帮这个忙了。”
“什么法子?”荣燕的眼睛里满是光华,易采薇轻轻附在她的耳畔说了一番,她听到易采薇的话后脸色微微变了变,等到易采薇把话说完,她睁大眼睛看着易采薇道:“我对易姑娘的易容术从不怀疑,可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牵扯极多,若是被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我爹若是知道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怕会和我断绝父女关系。”
易采薇淡笑道:“难道荣燕甘心一生都只为一个男人而活,一点都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
“我是想,可是……”荣燕的脸上满是担心。
易采薇浅浅一笑道:“只要你想就好,至于其它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要将这个摊子收拾好却还是有信心的。你爹是两朝重臣,曾助当今皇上平定魏、吴立下汗马功劳,太子殿下的性格皇上和皇妃再清楚不过,他们都是极明事理之人,断断不会为难你爹。或许等你自由之后,你就能遇见你的真命天子,能过上你想过的生活。”
荣燕的眸子里有一丝向往,易采薇浅浅一笑道:“当然这件事情我不会免强你,现在距大婚还有七日,荣燕可以细细思量,等你想清楚了再答复我。”
荣燕轻轻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我的确需要细细考量,这样吧,我若是同意燕姑娘的计划,就会搬一盆仙人掌在阁楼上,若是不同意姑娘的计划,那就搬一盆仙人球,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静候你的好消息。”易采薇知她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再呆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当下拱了拱手道:“就算荣燕不赞成我的计划,荣燕这个朋友我都交定了,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让我心生敬佩之意的女子。”
荣燕微微一笑道:“我也极喜欢易姑娘的性格。”
易采薇浅浅一笑,一把掀开窗户,极快的跃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人咋舌,荣燕望着那扇空窗微微的发起呆来,她何时才能如眼前的这个女子这般洒脱?
易采薇离开相府之后,极快的回到了客栈,行云忙迎上来问道:“老大,情况怎么样?”
“比我预期的要好。”易采薇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一口将茶喝尽后道:“救果果有希望了。”她接着把今天晚上见到荣燕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通。
行云淡笑道:“老大,你的口才当真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我猜那个荣燕十成十会答应你的行动。只是那样的女子倒也当真是有趣的紧,以后有机会我定要会会她。”
易采薇的眼睛一亮道:“行云,那个白水离不识货所以不愿娶荣燕,或是她答应我们的行动方案,我觉得这对你而言实在是一个好机会,你何不好好把握,将她娶了。”
行云先是一愣,紧接着两颊通红道:“老大,你不要胡说八道!”
易采薇笑道:“你居然脸红了!哈哈!行云,看来那荣燕极合的你的胃口,要不下次行动的时候你去见见她,也许她还真是你命定的老婆咧!”
“老大你就不要乱点鸳鸯谱了!”行云的脸红到耳根了,他咬着唇道:“我这一生都会守在你的身边!”说罢,一转身便回了房间。
易采薇听他的语气带了丝丝赌气的味道,心里不禁有些心疼,她的傻子行云,事到如今还不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她又如何会心安?
他若真的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只怕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里的愧疚会越多。
她伸手轻轻抚了抚额头,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或许这一辈子她都会欠行云了。只是眼下事情太多,果果还在白水离的手里,她却依旧在心里暗暗下定了主意,无论如何她都会想办法让行云幸福。当这个念头定下来的时候,她的眸子里的有了一抹淡淡的欣慰。
白水离抱着果果回到皇宫之后,孩子终于哭累了,已趴在他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他将果果交给一宫女伺候之后,坐在窗前发起呆来,正在发呆间,一抹寒茫朝他袭来,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竟是连躲都不躲。而那把剑却在划破他胸头的衣服后停了下来,他毛发未伤。
一记女声低喝道:“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剑到胸前都不知道反抗,我若真是刺客,你只怕已经一命呜乎了!”
“在这深宫之中,能带着佩剑晃来晃去也只有皇姐你一人了,这种老戏码隔三差五就会上演,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无聊至极。”白水离不冷不热的道。
诸葛云楚有些无趣的在他的身边坐下来道:“我倒觉得越来越无聊的人是你!这一次南巡回来之后,整个人变的深沉了很多。以前我们姐弟经常玩的流戏也提不起你的兴趣了。”
白水离轻叹一口气道:“姐姐,我真的很烦,你就不要再来烦我了!”
诸葛云楚微微一笑道:“我不是来烦你的,我做为姐姐,看到自己的弟弟这么烦恼,于情于理也应该来帮帮忙。”
她的样子和白水离截然相反,白水离满身的阴柔之气,而诸葛云楚则是满身的阳刚和英武之气,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透着浓浓的自信。这个大楚唯一的公主,并不像其它的女子那般柔弱无主见,而是年纪轻轻就成了三年统帅,手里掌握着大楚三分之二的兵权,她极具谋略,做事有勇有谋,曾用一万兵马在塞北大破蛮夷族的五万兵马。
有人说她的巾帼不让须眉,颇有些当年沐倾歌笑傲沙场的味道,因为兄弟姐妹不多,这姐弟两人的感情极好。较之以往那些朝代的皇室子女,两人便显得的极为幸福,因为他们相互信任,从未有过任何猜忌,享受到了真正的骨肉亲情。
“你啊,只会越帮越忙!”白水离轻轻叹了一口气。
诸葛云楚皱着眉头,伸手撞了撞白水离的胸口道:“怎么?看不起你姐姐啊!”
“让你上战场杀敌,又或者是处理朝堂大事,我想这个世上没有人看不起你。可是姐姐你老人家连自己的感情都弄不清楚,又如何能帮得上我!”白水离赏了一记白眼给诸葛云楚。
诸葛云楚轻哼一声道:“放屁,你姐姐我是情场圣人,只是对那些事情一向都屑为之。”
“是!”白水离轻叹一声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不屑为之,只是还忘不了七年前的那个采花贼而已!”
七年前有人潜入皇宫,被诸葛云楚发现,她带兵追之,不料却中了那人的迷魂药,却被一个男子将她救了起来,只是她当时身受重伤,还中了剧毒,而那个伤口却在胸口,那人曾用嘴替她吸过毒。事后救她之人便如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任她百般寻找也没有下落。事后,她便说那人是采花大盗。只是白水离却知道,他那个在感情方面缺根筋的姐姐,一直对那人念念不忘,他知道他姐姐是爱上了那个人。
诸葛云楚大怒道:“胡说八道,若是让我再见到那个采花贼,我一定会将他大卸八块!”
白水离不以为然的眨了眨眼,诸葛云楚又道:“我听说你今天去找顾荣燕了,是不是?”
“是啊!”白水离也不否认。
诸葛云楚忙道:“怎么样?还算满意吗?我见过那个顾荣燕,那个女子虽然不算极美,却有一种别样的气度,是寻常的官家小姐绝对没有的。”
“是啊!她的气度过人,口才也过人。”白水离淡淡的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牙尖嘴利的女子,所以我告诉她我要娶果果为正妃,而她只能做我的侧妃。”
诸葛云楚愣了一下,伸手抚上他的头道:“你脑袋没有烧坏吧!你那娶那个小娃娃?”
“不行吗?”白水离淡淡的道:“明日里只要将这个消息放出去,我就不信她不出来!”
“弄半天你原来不是想娶那小娃娃,而是想娶小娃娃的娘。”诸葛云楚眨了眨眼道:“那小娃娃的娘难道比顾荣燕还要好?”
“两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白水离直接回答。
诸葛云楚轻叹道:“看来你中那个易采薇的毒中的很深了,说实话,我真有些想见见易采薇了。”
白水离的眸子一片幽深,诸葛云楚又道:“可是你这样做,母妃一这不会同意,你明天就等着被她劈吧!”
“大不了废了我!”白水离不以为然的道:“反正我对那个皇位没什么兴趣……哎哟……你为什么打我!”
诸葛云楚冷冷的道:“我看你是存了心想气死母妃吧!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而却老是惹她生气!”
“姐姐,你就不要说我了,你也不比我好多少。”白水离一边摸头一头道:“你要是争气一些早早嫁嫁了,让父皇将皇位传给你的相公也一样……”
诸葛云楚又是一记暴栗敲来,这一次白水离早有所备,她敲了个空,他嘻嘻笑道:“姐,你就听我一句劝,早早嫁人得了!”
诸葛云楚怒道:“你给我站住……”
一时间,白水离的明月宫时一片热闹,而在不远处,一个头发已微微有些白,脸却保养的极好的宫装女子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有一抹欣慰的笑意,可是眸子里却又有一抹淡淡的担心。她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这一双儿女虽然乖巧,能力也强,可是两人在感情方面却一直都不太顺利。
一双手轻轻拢在她的肩上道:“怎么,还在替深儿的婚事烦恼?”那是一个已过五旬的男子,虽然年纪已大,可是却依旧能看得出来男子年青的时候美男子,而他周身的气度更是不烦,属于帝王的威仪从他的身上溢了出来,只是此时他那双精光满布的眼睛里却满是温柔。
“怎么可能不烦恼?”沐倾歌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我自己的儿子,我再清楚不过。自从五年前南巡回来之后,他的性情就大变,一直都郁郁寡欢,我这个做娘的又如何能不担心。好不容易才替他物色了一个极聪慧的女子,我第一次用母妃的权利带着他娶那个女子,没料到他却又生出这样的事来,我真不知该如何向顾相交待。”
“你啊,总是为那个小兔崽子想的太多!”诸葛琛轻哼道:“而那个小兔崽子却一点都体会不了你的苦心,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个江湖骗子,我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和别的男人生下了孩子,他居然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
沐倾歌微微一笑道:“情之一事,外人素来是体会不到当事人的心情,在他看来,我做这些不但不是为他好,反而是害了他!”她眸光微微有些深远,却轻叹道:“当年峥儿若不是被人掳走,我们也无需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他或许也会轻松一些。”
诸葛琛轻轻拥着她道:“你不要太担心,人总是要经历过磨练才会长大。至于峥儿的事情,你更不要多想,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派人在找他的下落,也许他突然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也说不定。”
“你就会哄我开心。”沐倾歌微微一笑道:“都过去这么多外了,若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诸葛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都怪我不好,当日里若是不出宫,在宫里陪着你峥儿怕就不会被人抱走了。”
“也怨不得你,所有的事情都是被人早早谋划好的。”沐倾歌幽幽的道:“可能和我峥儿没有母子的缘份吧,只是这些年来,每每忆及此时,心里总会觉得有些不舒服。”说罢,她将头轻轻的靠在诸葛琛的肩膀上。
两人年青的时候经历过无数的风雨,这几十年来也一直相们左右,相互扶持,才有了有大楚今日的欣欣向荣。经过这么多年,两人的感情不但不减,反而如同上好的美好,越陈越香。这几十年来,曾有不少人劝诸葛琛纳妃,更有臣子将不好的绝色美女送入深宫,他都不为所动。
当他心里有爱的时候,其它的人便再也走不进他的心里了。
诸葛琛问道:“倾歌,这一次的事情只怕是有些麻烦,你想要如何处置?”
“其实也没什么好处置的。”沐倾歌低叹道:“他这样做除了要羞辱顾相的大小姐之外,也是对我的抗议。我这些年来也一直都宠他宠得紧,以至于他的性情越来越跳脱,而这一次我定要好好的杀一杀他的性子,让他知道很多事情是由不得他胡来的。”
“如果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骗子真的出现了你又当如何处置?”诸葛琛淡笑着问。
沐倾歌微笑道:“这样就更好,我刚好想见见那个骗子,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将深儿迷的神魂颠倒。她的女儿在深儿的手上,我猜她已经到了明都,我已着人去找她,等找到她之后,我再看看事情要如何处置。”
诸葛琛点了点头道:“倾歌,这些年来辛苦你了,等把这一次的事情了结之后,我就将皇位传给深儿,然后实现我三十年前对你许下的诺言。”
沐倾歌的眸子里刹那间便亮了起来,笑着道:“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君无戏言!”诸葛琛笑着道:“我也是时候放手了!”
易采薇静静的坐有酒楼里和行云吃着饭,这家酒楼的生意很好,几乎每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她决定吃完饭之后就去相府那边去打探消息,看看荣燕是否已拿定了主意。
正在此时,只见得一队武将打扮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居然是一个女子,那女子虽然姿色平平,可是眉目间却透出了一抹英气,看起来甚是威风,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神彩,顾盼间光茫灼灼。只听得那女子大声道:“今日里我请客,你们不用跟我客气!”
“谢谢将军。”众武将忙道。
易采薇见那些武将,个个英武不凡,却管眼前的女子叫将军!她心里不禁有些好奇,这个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有如此能奈。虽然大楚民风开放,女子的地位不算低,还有不少女子入朝为官,只是做武官的女子必竟太少,女人身体的结构在武力方面较男子要稍差一些,而一个女子做到了将军之职,只怕比寻常的男人付出的要多很多。
她的心里不禁升出些许钦佩,忍不住多看了那女子几眼,那女子似已对众人异样的目光习以为常,脸色一片坦然。
行云却在见到那女子后微微一惊,忙将脸侧到一旁,低声对易采薇道:“老大,千万不要去招惹那个女人,她便是阿离的姐姐,也就是大楚唯一的公主诸葛云楚。”
易采薇微惊,忙问道:“你怎么认识她的?”
“说来话长!我和她还有些过劫。”行云轻叹道:“老大,我出去易一下容,不想被她认出来!”
易采薇虽然心里满是好奇,却还是点了点头,只是行云才站起来,一只手便搭在了他的肩上,紧接着便听得诸葛云楚大声道:“采花贼!哪里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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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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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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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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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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