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帝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坐在太庙的主殿里,他的样子看起来不怒而威。
倾歌轻移莲步随诸葛琛缓缓的走进了太庙之中,她的眼睛直视前方,神情端庄。诸葛琛的手却在中途突然拾在她的腰上,神情里似有了一抹温柔和宠溺。
旁边的文武百官见两人走进来后俱都屈膝脆下,齐声大呼:“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葛琛不语,继续和倾歌缓缓朝前而行,整张绝魅的脸上写满了浅浅的笑意。
倾歌的眉头微微一皱,诸葛琛在这个时候向朝臣秀恩爱是什么意思?她还没有想通,却被文武大臣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的面上却不动声色,,在魏国皇室里呆过的几年让她很清楚的知道这样的大礼只属于皇帝,虽然现在楚国的皇帝此刻正坐在上首。看来诸葛琛楚国这些大臣们的心里都极为清楚,现在楚国的朝政大权其实早已落入了诸葛琛的手中。
她轻轻的伸手去拂诸葛琛的手,而他的手却缠在她的腰上不放。两人的举动,引起了所有人的侧目。她恨的牙痒痒,却也只能作罢。
诸葛琛和倾歌走到洛辰帝身前道:“见过父皇!”
倾歌行的是大礼,诸葛琛却只是微微躬身,她借着行大礼的机会躲开了诸葛琛的魔爪。
洛辰帝的脸上划过一丝淡淡的不悦,更多的却是隐忍,他朗声道:“起来吧!”
倾歌才站起身来,便听得下首传来略带嘲讽的声音:“五皇弟今日要成为太子,却连祭典都会迟到,莫不是不想当太子呢?”
诸葛琛淡淡的道:“就算大皇兄提前到来,太子之位父皇也不会传给你。”他的凤眸微微一合,望向东南角的树林,他眸子里染上了一层寒霜。
“你!”大皇子诸葛珉怒道:“我本是谪长子,皇位素来是传长不传幼,如果不是你从中捣乱,父皇又岂会立你为太子!”
洛辰帝轻喝道:“珉儿不得胡说八道!”
诸葛珉咬了咬牙道:“父皇……”
诸葛琛轻哼一声道:“你年纪虽然比我大几岁,可是本事却并不见得比我强。现在还没有开始祭典,你如果真的有本事的话,还可以让父皇改变主意,立你为太子。”
“你……”诸葛珉双目瞪着他道:“你那一日诈死,趁我和六弟出征不在皇都,发动叛乱,逼父皇立你为太子,这种行径万恶至极!”说罢,他走出列,跪在洛辰帝的下首道:“父皇,今日我与六弟俱已还朝,父皇再不用受他胁迫。今日文武百官俱都在此,父皇可一一列出他的叛逆之举!”
倾歌扬了扬眉毛,看来今日的祭典是很难顺利进行了。在楚国,除了诸葛琛有征战之名外,大皇子诸葛珉和六皇子诸葛珂均久战沙场,而且战功赫赫,楚国的疆土因为这些好战的皇子们在这几年已经扩大了不少。她一直好奇为什么上一次诸葛琛能顺利的逼洛辰帝立他为太子,原来诸葛琛是趁大皇子和六皇子不在皇宫里发动了叛乱。
诸葛珉的话一说出口,站在他身边的诸葛珂也出列道:“父皇,上一次的事情我和大皇兄远在边关,无力为父皇解忧,今日父皇再不用惧他,若是不想立他为太子,真说便是,我与大皇兄不会再让他放肆!”
诸葛琛依旧一片淡陌的站在那里,仿佛两人说的话和他无关一样,他缓缓的道:“那一日文武大臣们都在,都未曾见我逼过父皇一分一毫,倒是你们两个人,不好好在边关戍守,暗中偷偷回到朝堂,今日又在这里造谣生事,逼迫父皇。”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两人道:“你们可知边将不守边关,暗自回朝,那是死罪!”
倾歌的眸光流转,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诸葛琛做事滴水不漏,那一日在灵堂里虽然是夺权,看起来却无半点逼迫之意,而诸葛珉此时的举动却看来满是武将的鲁莽,短短几句话,便立马见高低。这诸葛珉只怕不是诸葛琛的对手,只是诸葛琛心思如此缜密,恐怕早就算到诸葛珉会回来阻止他祭典,又为何要等到今日才举办祭典?难道……她顿时明白了什么。
“你装病卧床,意图谋反,我和六皇弟再不回来,你只怕会更加无法无天。”诸葛珉冷冷的道:“父皇,还请下旨,剥去诸葛琛太子之位,今日的祭典就此罢休!”
诸葛琛的嘴角染上一抹冷笑道:“大皇兄说我意图谋反,我看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倒更像是在谋反,自古以来贼都喜欢喊抓贼。你是觉得父皇近日身体不适辩不清事情的真相,还是觉得我将十万禁卫军兵权交出就觉得我好欺负了吗?”
诸葛珉大怒道:“诸葛琛,你这个宫婢所生的贱种,如果不是父皇心慈留你一条性命,你只怕早就已经死了!你又哪里配站在这里和我说话!父皇仁明无比,又岂会容你在这里胡说八道!”说罢,他单膝跪倒在洛辰帝坐前道:“父皇,请你下旨剥去诸葛琛的封号!将他囚入宗人府!”
诸葛珉的话音才落,倾歌只觉得身周荡起一股杀气,她心里微微一惊,扭头一看,便见诸葛琛的眼里冷如寒冰,她知道他对诸葛一珉动了杀机。
诸葛琛的嘴角划过一抹冷笑道:“我的母妃是宫婢又如何,总好过你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吧!”三年前查出诸葛珉的生母明贤皇后与待卫私通,明贤皇后被打入冷宫,皇堂上盛传诸葛珉非洛辰帝亲生儿子。
“你说谁是野种?”诸葛珉怒极,一张脸胀的通红。
“谁承认谁就是罗!”诸葛琛嘴角含着一抹嘲弄。
“珉儿……”一直坐在那里不语的洛辰帝终于说话了了,只是已经晚了。
只见诸葛珉的双眼气的通红,双手一扯便将腰带扯下,剑光微荡,他的双手轻舞,夹着凌厉的劲风向诸葛琛袭去。只是他的软剑才一挥出,满堂上下的脸色俱都大变。
诸葛琛轻易的避过诸葛珉必杀的一击,脚步微动,已在一丈开外,他冷冷的道:“你还说你不想谋反,连剑都带进了太庙!”楚国有明令规定,太庙内除待外外,其它一律人等不得带武器进入,所有带武器而入之人,不论品阶,一律视为谋反。
诸葛珉听到诸葛琛的话后脸色微微一变,想起那个祖训,他的眼里有了一丝惧意,只是惧意很快就消散,他厉声道:“我带剑进入太庙,不过是为了替父皇除奸!”说罢,他的剑如游龙一般向诸葛琛袭来。ωωω.χΙυΜЬ.Cǒm
洛辰帝在旁喝道:“你们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在做什么?”
倾歌微微摇了摇头,没想到那把原来要刺向诸葛琛的剑却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原来诸葛珉知道不是诸葛琛的对手,想起诸葛琛和倾歌亲密走进来的样子和她特殊的身份,故剑到中途忽然撤招,改为要挟倾歌。
诸葛珉冷冷的道:“今日你如果不放弃登基,我就杀了她!”
倾歌不禁有些无语,诸葛琛又岂会在意她的安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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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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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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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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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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