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宝贝不会不要妈咪,妈咪不要难过了。”
他抬起小手,贴着她的大手,似乎在给她一丝安心和温暖。林瑾沫知道小奶包很乖,他比那些同年纪的小孩成熟早,比起那些大小孩,这个小小孩,真的很懂她的心,所以,她绝对不会让唐翊和林家知道小奶包的存在。
直到一电话铃声进来,她拿起手机走出包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才接通。“沫,吃饭没?有没有想我?”电话一通,一道好听低沉男音传来。
“和木木在外面吃,你呢?还不睡吗?这个时候,瑞士可是晚上十一点多。”
她能想象到男人带着噙笑不禁嘴角上扬,或许就连她自己都没发现那些微妙的变化。
“想你了,所以睡不着,你呢?有没有想我?”男人揪着不放,好像要听到想要的答案才肯罢休一般。
可林瑾沫是谁,她绝不活在别人的影子之下,更不会顺从谁的。
“有事吗?没事我要挂了,木木还在等我。”一瞬之间,她面色冷沉,语气足硬。
“哎哎,别挂,有正事跟你说。”男人没有得到答案,显然有些失落,“下个星期我回国,你来接机吧?”
她一听,眉宇皱起:“怎么突然想回国?”
“不是说了想你了呗,你就说来不来接机吧!”他一如往常说话带腔。
“来,我带木木一起,这样你心满意足了?”她有些生气的口味,但是嘴角的微笑却未发现。
“说定了,到时我把时间告诉你,可别放我鸽子啊!”男人听到她去接,满怀欣喜。
“嗯,那我挂了,木木还在里面等着我。”挂了电话后,林瑾沫转身准备走向包厢,可却发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
她显然脸上表情一怔,随后嘴角扯出一丝笑,“嗨,承勋,好久不见,是和暖暖一起吗?你们在一起都好些年了吧?打算什么时候娶我们暖暖回家当何太太?”
林瑾沫问道,还不忘期待朝着男人身后瞄了一下,却没看到期待中的倩影。
男人望着她,面色沉凝了一下;“暖暖去临城拍广告,她想什么时候当何太太要去问她,你是知道她性格的。”而后他又道;“林瑾沫,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我以为你经历了那场变故后,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片故土呢!”
“毕竟你胆小如鼠,不敢去争夺想要的。每次暖暖见完你回来就一个人躲在浴室哭红了眼才出来,那一刻我觉得你不光胆小如鼠,更是自私自利,只顾自己而不看看身边的人,是否因为你在伤心难过。”
林瑾沫莫名地眼底酸涩,暖暖,你真是个傻姑娘,也是个善良的姑娘。
反而她听了何承勋的这翻话,心里不自觉松了。暖暖找到了她的良人,一个懂她,尊重她的男人。
她第一次听何承勋在面前说起暖暖那些年见完她后的心境,每次告别,她都觉得暖暖不舍,却不知因为她藏在心底不透之事,暖暖竟如此难过。
当年之事,谁都没料想,温暖没错,只是还未走出来,自己还未强大。
至少在她强大后换个身份出现在那些人眼前,那样的自己,才有足够气焰去斗志敌人。
因为每次都是温暖飞去见她,偶尔会电话联系,也知道她六年前在y市医院传出死亡消息后,温暖还伤心了很久,甚至因为这件事,差点两人分道扬镳,之后才知道,林瑾沫并没有死,而在瑞士生下了木木,是那个人的种。作为温暖的未婚夫,也作为那个人的兄弟,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与他无关,也不会让他两边为难。Χiυmъ.cοΜ
“落叶归根,哪怕有多么难以启齿的往事,总是要归故土的。”她眼神忽然暗淡下来,而后苦涩的笑了下。
男人知道自己的话又勾起了她那段伤痛的回忆,瞬间冷凝了下来。
“既然选择回来了,就要有准备面对,我不希望暖暖再因为你不开心,希望你这次不要让我们失望,只要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毕竟你是暖暖最好的闺蜜。”
“嗯,会的,暖暖有你,我就宽心了。”她勾唇发自内心的微笑。
“对了,慕辰也在,要不要去打个招呼?”男人突地说道,眼睛朝着身旁的包厢看了一眼。
林瑾沫目光这才顺着他看向紧闭的包厢门,紧了紧眉,“不了,过不了多久,我们会见面,我带着木木,不方便。何承勋,等暖暖回来,我请你们俩吃饭。”
“嗯,那好吧!”何承勋见她不愿见也便不坚持,只是她说会见面,也不知道是何时,他一会儿要不要告诉慕辰,他看见林瑾沫了,但,那个人也在……
“那我先走了,到时电话联系。”她匆匆地和何承勋打完招呼,便朝着另一方向走去,而她身后男人身旁的包厢的大门这时恰好打开,走出来一抹伟岸的身影。
“我有事先走了,今天的消费全记我账上。”男人低沉沙哑声响起,棱角分明的俊脸在灰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精致如雕刻般。
“她回来了,你们见了吗?你还是要这么继续下去?和苏染苟且?伤害她?”何承勋忽然在男人在他身边擦过时开口问道,他突然想知道,面对两面困难的局势,他要怎么处理。
他的话刚落,男人挺拔的背一瞬僵住,而后转身盯着何承勋,冷冷地回道;“你想说什么?”
何承勋不料他把问题丢给他,觉得自己好像瞎操心了,一时吃瘪,微皱眉,“我……你,哎,算了,当我没说。”
他说完挥了挥手,昂头走进包厢,拉着里面兄弟开始喝酒。
十里江湾
林瑾沫静静地站在一处别墅大门口前,夜色灰暗的光照不清她脸庞表情。
那些不堪的记忆如潮水般朝她袭来,防不胜防。甚至是更猛烈,激进,凶残。
她时隔六年再次来到这里,林就沫的心有些忐忑不安,越离的近越是痛。
这算是因爱成恨,近乡情怯吧!
忽然,眼眶有些湿润,似乎风都疼惜她,温柔地吹过,像极了爱人的手,带着缱绻的温度,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痕。
“我的那些灿烂辉煌的前半生从这里开始,今天也将从这里结束。”林瑾沫漆黑的眸子忽然变得凌厉而深沉。
“林瑾沫?”
身后忽然一道熟悉的低沉男音叫她。
她下意识转头,黑暗的光影深处一个挺拔伟岸的身影朝她走来。
越来越近!
“好久不见,时聿。”林瑾沫看清眼前人,勾唇微笑的打招呼。
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来这先遇上的是唐时聿而不是那个人。
“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经,你怎么会?”唐时聿一脸惊吓,难以置信望着离他很近的女人。
“你是不是想问,我不是在六年前死在医院了吗,怎么会在六年后出现在你们唐家大门外,对吗?”林瑾沫轻笑,笑弯了眉宇。
而唐时聿看到眼前的林瑾沫,却没了当初率直纯真的模样,反而多了几分干练和成熟,眼眸中夹着深谭不见底的漩涡。
“林瑾沫,你没死,为什么要欺骗大家,你没死,干嘛一直不出现,林瑾沫,你知不知道我哥知道你不在的消息后差点就……”
“小聿,你在那做什么?”
一道冷冽的声音打断了唐时聿后面激烈还未来得及道破的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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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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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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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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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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