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这个平安府的邵(少)公子,难道这一身血肉,都不是他的吗?否则,为什么他用尽了所有的酷刑,依然没能撬开他紧闭的嘴巴?别说是想从他手里,拿到平安府的军事布防图了,就是想从他嘴里,打听打听平安府的人,一天是吃两顿饭,还是吃三顿饭,都没门!他妈的,就是这小子被酷刑折磨的死去活来,生不如死的时候,也没从牙缝里,泄露出一丝一毫平安府的信息啊!Χiυmъ.cοΜ
老子英雄儿好汉,彭振岳,你那含冤屈死的灵魂,看到你儿子这般*威不乱,威武不屈,也该含笑九泉了吧?只可惜,放虎归山,必有后患,我决不能让他活着,回到平安府!我还要利用他仅存的一口气,来为我雅克萨木城的所有将士们,储备下今年过冬的食物。
平安府,今日,你出兵也罢,不出兵也罢,都是自取灭亡,我马洪伟,怎么算,都会是最后的大赢家!因为,你不出兵,我会杀了你们的邵(少)公子,让你们平安府从今后群龙无首,军心换撒,名存实亡;你出兵,我则鱼与熊掌,二者兼得,即杀了你们的邵(少)公子,又得了你们的牛羊,怎么着,我都不会是个输家!
他抬起脚,使劲踢向邵文伤痕累累,体无完肤的身体。昏迷中的邵文,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迷茫地看着马洪伟,那眸光涣散的瞳孔里,几乎没有一丝生的气息。
马洪伟蹲下身,与他近距离对视着,想从他眼神中,找到一丝贪生怕死的信息。
但是,他失望了,邵文的眼神,茫然而空洞,似乎早已灵魂出窍,只剩下一具躯壳。
马洪伟冷笑,不甘心地伸出五指,使劲按住邵文一处被烙铁烫焦了皮肉的伤口,再次试探地问到:“邵(少)公子,起来,今天,我放你回家,可好?”
邵文皱眉,惨白的双唇,微微翕动,绽放出凄美的,讥讽的笑容,有气无力地低语道:“是——吗,求——之——不——得——哦!”
马洪伟:“好歹,我和你爹,也是故交旧友一场,总不能赶尽杀绝吧!”
邵文:“你——这么——盛情——款待了——我——一个月,我爹——一定会——好——好——感激——你——的!”
马洪伟:“我是真心实意地,想放你回家,但是,我不知道,平安府的人,会不会来接你啊?”
邵文:“你——杀——也罢,放——也罢,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马洪伟:“啧——啧——啧,在水深火热中洗涤了一个月,还是死性不改,你还真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呐!”
邵文懒得理他,重新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马洪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不想知道,我放你回去的条件?”
邵文:“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打扰——老子——睡觉!”
马洪伟:“我用你,和那个傻小子做条件,和你们平安府的连虎连总管,达成了一个协议,你想不想知道协议的内容啊?”
他的手,再次在伤口上加深了力道,伤口处,已是一片殷红血迹。这小子,说睡就睡啊,不让他感觉到疼痛,他似乎就想一睡不醒似的!
邵文皱眉,沉重的喘息声,一下比一下急促,脸上,早已是冷汗涔涔个:“不——想,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马洪伟:“别灰心丧气吗,与你息息相关,密不可分呢!连虎已经答应,用五百头牛,一千只羊,换你们回平安府呢!”
邵文依旧是波澜不惊:“是——吗?我们——还能——值——那么——多吗?”
马洪伟情不自禁地,流露出计谋得逞的奸笑:“貌似你们两个,真的不值那么多!但是,如果再加上一部分,你们平安府将士们的生命和鲜血,那我这份稳赚不赔的交易,就做的太划算了,哈——哈——哈——哈!”
邵文:“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还是——不要——坏事——做尽,狠事——做绝——了,当心——老天——有眼,会——惩罚——你——的!”
马洪伟:“哈——哈——哈——哈,我马洪伟,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吃得香,睡得稳!做十桩坏事,和做一百桩坏事,对我而言,根被就没有什么区别,你说,我会介意在以前的基础上,再多加一桩吗?”
邵文:“为了——拯救——你——这只——迷途——的羔羊,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吧!”
如果他死了,应该就不会连累平安府其他众将士了吧?
马洪伟:“想死,不是我不成全你,只是时机还未到。不把你们带去棋盘山漏漏脸,他连虎又怎舍得放那群牛羊给我呢?等我把这群牛羊弄到手,我会砍下你们的头颅,当狗头煮熟了喝酒的!”
邵文:“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你——可——真够——卑鄙——无耻——的!”
马洪伟:“死小子,你现在才知道啊,当年你们一家人生离死别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了!现在,你最好留着这最后一口气,看看你赖以东山再起的平安府,为了救你而血本无归!”
邵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能坚守的,都做到了,至于平安府会怎么做,鞭长莫及,他也无可奈何了!
马洪伟站起身,走到蜷缩在墙角,自始至终,漏着痴痴傻傻笑容的小孟飞面前,虚情假意地笑道:“小家伙,待会,叔叔带你去见你爹,好不好?”
小孟飞笑容依旧:“好!”
马洪伟:“所以呢,待会到了地方,叔叔会命五百名火枪手,砰砰砰砰地放洋鞭炮,热烈欢迎你爹他们一行人的到来,你说好不好?”
小孟飞:“好,叔叔说好,就是好!”
,马洪伟使劲捏了一下小孟飞早已瘦成皮包骨头的脸颊,看着小孟飞龇牙咧嘴的模样,忍不住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孟伯风,到时候,不知道你这个被吓傻了的儿子,还会不会认识你这个爹啊?”
话音未落,托尔布津已经带着几个持枪荷弹的洋毛子,走进了牢房。
“马将军,囚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启程了。”
马洪伟:“棋盘山上的五百名火枪手,都隐藏好了吗?”
托尔布津:“我办事,你放心,保证伪装的以假乱真,天衣无缝。”
马洪伟:“这次,我们本应是稳*胜券,所以,我不想横生枝节出来,坏了这次计划的完美和成功。”
托尔布津:“马将军放心,我也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马洪伟挥手,命令道:“将他们装进囚车,出发!”
于是,几个洋毛子,粗野蛮横的,拖起邵文,向外走去。小孟飞赶紧爬起来,跟在了后面,却还是被一个洋毛子,狠狠地踹了一脚屁股,凶神恶煞般喝道:“走,跟上!你他妈的早死早投胎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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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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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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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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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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