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当然,我是护花使者,肯定要奉陪到底。”
小安:“走吧,我们抓紧时间。”
她早已经意识到,今日的南苑猎场,一定非比寻常,那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杀手们,一定会去那里凑热闹。心爱的孕荣在那里以身涉险,她心中委实是忐忑不安。
她刚和邵文走到官道上,却惊诧地发现,路上,八个神情肃穆,精神抖擞的家伙,显然已经恭候多时了。他们前面,还有两匹膘肥体壮,精神奕奕的宝马良驹,正悠哉悠哉地甩着尾巴,等候主人的驾驭呢。
未雨绸缪,小安感动的无以复加。
邵文微笑,打断小安的疑惑:“别问太多,顺其自然就好,哦,对了,你会骑马吗?”
小安点头:“会。”
自从跟在高成飞爹爹身边之后,她可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马不停息地勤学苦练了数载寒暑呢。
邵文:“你骑那匹小黑马,它性格温顺,应该更适合你。不过,千万不能小看它个头小,它可是一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千里马呢。”
小安点头,骑马之人,当然会看马,她怎能看不出,毛色乌黑纯亮的小黑马的与众不同之处呢!
当然,若是她知道,这是孕荣在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不惜万金,特意为她购买的专门坐骑,恐怕要感动的泫然欲泣了吧?
邵文:“走吧,试试它的脚程如何?”
小安走到黑马身边,伸出手,轻轻抚摸它的头。小黑马似乎知道她是它的主人般,温顺驯良的回应着它的抚弄。
小安身轻如燕般,飞身上马,看着邵文*膘肥体壮的枣红马,挑衅地说:“咱们比试比试,如何?”Χiυmъ.cοΜ
邵文:“好啊,一较高低。”
两人相视一笑。小安的笑容,灿烂明艳,众人是有目共睹;而邵文的笑容,却是掩藏在斗篷下的面纱后面,只有小安一个人能感觉到。
两个人同时抖动缰绳,策马如飞般,向南苑猎场疾驰而去。后面八个人高马大的侍卫们,也争先恐后地,紧随其后。一行人,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地,直着南苑猎场奔去。
话说康熙,孕荣一行人,车水马龙,旌旗铺天盖地的,一路招摇过市的,向南苑猎场走去。前后左右,数以千计的民众夹道相迎,欢呼雷动,都为能亲眼目睹年轻有为,神采飞扬的青年皇帝的绝世风采,而激情洋溢。
一代明君康熙,更是不会错过这大肆宣扬,笼络民心的大好机会,威严端庄的面孔上,不时绽放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和身前身后的臣民们,亲切地点头致意。
按原定计划,他们不紧不慢地向南苑猎场行进着,他们必须给冷无心他们足够的时间,隐藏自己啊。
康熙骑着一匹枣红马,居中而行,孕荣和姚远,一左一右,保驾护航。两人均是身着喜庆的华服,*各自骑着一匹大白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风采,甚至掩盖了康熙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
康熙佯装不悦,轻声呵斥道:“你们两个小白脸,离我远点,本指望你们绿叶衬我红花,结果,却适得其反,倒弄得像我红花衬你们绿叶了!”
姚远不屑一顾地轻声冷哼:“玄烨,别不识抬举了,能忙中偷闲地,抽空来给你撑场子,就是看得起你了,你还说三道四的,挑剔什么呢?”
孕荣则微笑不语,他是皇上倚重的重臣,整日里形影不离,哪能似姚远这般,率性而为,口无遮拦呢。
日理万机的康熙,本就难得见姚远一次,对这个心有灵犀,却从不肯沾边靠沿的知心朋友,见着了,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姚远,这次,别说你是为我啊,我若承你的情,可就成冤大头了!”
姚远无奈地翻眼:“不是为你,我没事吃饱了撑的啊?半夜三更地爬起来,陪着你星夜兼程的,跑到这荒郊野外里来耀武扬威啊?”
康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为了你的青梅竹马,你不亲自出马跑这一趟,我还真以为你不是男人呢,哈!哈!哈!哈!”
姚远:“玄烨,别得意忘形,前面那伙亡命之徒,等的可是你,而不是我!”
康熙:“那你还来趟这趟浑水?”
姚远:“就算我是侠肝义胆,为朋友两肋插刀好了!”
康熙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从小到大,一起拖着鼻涕长大的朋友,他蔫能不知姚远的秉性?今日,就是不为姚絮的名誉而战,他也不会对他以身涉险的举动,选择袖手旁观,置之不理的。
情投意合的兄弟,就是情投意合的兄弟,从小到大,每一次的生死关头,这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兄弟,都是无怨无悔的,选择了与他生死与共。
有些情意,是无需用言语来表达的,彼此间心知肚明,铭记于心就好。
孕荣不动声色地小声提醒康熙:“皇上,您可是君临天下的九五之尊,大众广庭之下,是否该注意你的外在形象?”
康熙:“没事,我若愁眉苦脸的,我的臣民们还以为,我是被三藩之乱,搞得六神无主,焦头烂额了。所以,我要笑,并且,要大声地笑,让我的臣民们看到,精明睿智的青年皇帝,不但没被三藩之乱扰乱了心神,反而信心十足,龙颜大悦呢!”
孕荣皱眉,做了个干呕的症状:“皇上,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早饭吃多了,有点反胃,想吐!”
康熙关心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是吗?要紧吗?是不是赶路赶得急,呛风了?来,姚远,给他把把脉,看有无大碍?”
姚远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答道:“不用了,他是害喜了。一般害喜的人,都喜欢在早晨吐黄酸水。”
康熙大跌眼镜:“姚远,你不是第一次才认识孕荣吧?他是公是母,你都分不清楚了吗?”
姚远冷哼:“天下红雨人多怪,男人怀孩子不奇怪!只是时代变迁的硕果而已!”
孕荣威胁地看着姚远,说道:“姚远,别信口雌黄,拿得罪我不当一回事,小心还有我卖了你,你还乐滋滋地替我数钱的时候。”
姚远不屑一顾地高昂着头:“放心,除非我被别人打傻了,否则,永远也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孕荣:“是吗?不信,我们打赌,我不但卖你,还会在你神清目明的时候,而且,还会把你卖的心甘情愿!”
姚远:“好啊,奉陪到底,赌什么?”
孕荣:“老规矩,黄金万两,玄烨作证。”
姚远:“好,赌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许反悔啊!”
孕荣自信满满地:“姚远,你输定了,等着回家送万两黄金,到我枫叶轩吧。”
康熙饶有兴味地来回扫视着他们二人:“我的好处,是什么?”
姚远:“免费寻医问药,终生随叫随到。”
康熙:“好,这个值!孕荣,你呢?”
孕荣微微一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就送你一个贤臣良将吧!”
康熙喜上眉梢:“此话当真?”
孕荣:“绝无虚言!”
康熙:“好,怎么着,我这个中间人,都是稳赚不赔,我就一碗水端平,见证你们谁输谁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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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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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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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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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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