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心平故作神秘地,凑近姚絮耳边,低声说:“有啊,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哦。”
恩人信任如斯,姚絮怎会不欣喜异常?她高兴地说:“好啊,我一定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吴心平:“我的第一个坏习惯,就是从小到大,别人是闭着眼睛睡觉,而我,却是睁着眼睛睡觉呢,所以,我们家,从来就不怕贼来偷,因为贼看见我睁着大眼睛,早就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了,哪里还敢不要命地继续偷啊!”
姚絮愕然地睁大惊奇地双眼:“啊?不会这么巧吧?你也与生俱来的,有这么个令人不可思议的习惯吗?”
吴心平看着大惊小怪的姚絮,惊诧地问:“怎么,听姚小姐口气,你似乎也有这么个习惯啊?”
姚絮轻笑出声:“我没有哦,是远弟有啊,远弟的习惯,和你的,一模一样哎!”
吴心平:“不会吧,虽说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是,这么万里挑一的习惯,我们也能巧合在一起?”
姚絮:“是真的呢,我没有骗你啊,所以,远弟睡觉的时候,绝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呢,除了至亲至近的人知道,外人,谁都不知道呢。”
吴心平:“我还有一个坏习惯,姚远不会再那么巧,又和我不约而同地相像吧?”
姚絮饶有兴致地:“你说来听听啊?”
吴心平:“我还喜欢下雪天,赤着脚,在雪地上舞剑。边舞剑,边张大嘴巴,将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尽数吃进嘴里。我甚至可以让嘴里的雪花不融化,而是用舌尖在滚雪球,越滚越大,直到如口腔一般大小。吐在掌心把玩,晶莹剔透,色泽明艳,似一颗龙珠般,煞是好看呢。”
姚絮漂亮的双眼,已经不由自主地越睁越大:“啊!真的?还是假的?你是不是空穴来风,听闻过远弟的习惯,所以,你在拿远弟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说的津津有味啊?”
吴心平满脸的无辜:“怎么会呢?我很实事求是地在告诉你,我从小到大,始终如一的习惯呢。看你的眼睛越睁越大,不会是想吃人吧?”
姚絮不可置信地盯着吴心平:“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你的这两个习惯,居然和远弟的,一模一样哎!”
吴心平:“不会吧,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我们又不是孪生兄弟,怎么会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那么相向呢!你不会是为了哄我开心,所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顺杆而上吧?”
姚絮心中怔然,远弟多年来,不是一直口口声声地在寻找自己的亲人吗?难道眼前的这个司徒远,会和他的身世之谜,有着千丝万缕,密不可分的关系?
对了,姚远——司徒远,连名字,都是一样的哎,只是姓氏不一样而已呢。难道,他真的不是爹爹的儿子,而是一个被爹爹错抱回来,认祖归宗的,别人家的儿子?设若真是那样,那自己和他,倒是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有一个花好月圆的结局了。
想到此,她忽然很想确认一下,于是,她轻声问吴心平:“司徒公子,你的胸前,是不是也有一颗状似雪花的白色胎记?”
吴心平眼神中的激动,一闪而逝。口中,却平静地问:“姚小姐何以有此一问?”
姚絮:“因为你和远弟太相似,而远弟的胸前,有这样一颗白色雪花形状的胎记,我以为,它应该是绝世无双,独一无二的,但是,你和远弟相似的令人不可思议,所以,我很好奇,你是不是也有呢?”
吴心平点头:“也有,只是我的胎记,模模糊糊的,不是太明显。”
顺口胡诌,先蒙混过关吧!
姚絮却得寸进尺:“我能看看吗?”
吴心平:“嗯,这个,不太方便吧?他们可都是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呢!”
姚絮:“我吩咐他们下去。”
吴心平:“那也不行,咱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做出这不雅之举,是和说不好听呢!”
姚絮:“身正不怕影子歪啊,没有关系啦,我只看一眼而已!”
她真的很想证实这一点,司徒远的身体,和姚远的身体,是不是也有相同的特征?这可关系着她和远弟的一生,有没有一个幸福的未来呢?m.χIùmЬ.CǒM
吴心平却在心中自哀自怨:“唉!美丽的谎言啊,竟难以自圆其说了!”
忽然,耳听治疗室里走出来的隐隐约约的脚步声,正走向大厅,他灵机一动,答应道:“好啊,我也很好奇呢,大名鼎鼎的医怪姚远,怎会和我有那么多相似之处?”
边说,边伸出手,慢吞吞地去解脖颈上的纽扣。一颗,两颗,三颗,到第三颗时,姚远正好一脚跨进门里,他犀利如剑般的目光,瞬间直刺向吴心平:“司徒远,你在干嘛?”
吴心平不慌不忙地对姚絮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张扬此事,姚絮自是心领神会,会心地展颜一笑。而看在姚远眼中,却好似两人之间,暧昧地眉目传情,暗送秋波。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冷了下来:“司徒远,你以为,我桑梓山庄,是万花楼吗?你这般衣衫不整,有辱斯文,实在是自损形象哦!”
吴心平云淡风轻,没心没肺地笑:“哦,在下酒酣耳热,所以,正想脱下上衣,凉快凉快。怎么,桑梓山庄有规矩,天再热,都不许脱衣服的吗?”
姚远狠声狠气地答道:“有,桑梓山庄第三百零五条庄规规定,任何男子,不得当着小姐和婢女的面脱衣服,否则,直接阉了,送去宫中当太监。”
姚絮愕然,庄规里,什么时候,添了这么一条残忍的规定?她怎么好似初来乍到般你,第一次听说呢?
吴心平故做惊恐万分之状:“不会吧,姚远?法难责众啊,没有哪个男人,想断子绝孙啊!你是不是残忍的缺乏人性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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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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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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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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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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