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荣早已拨转马头,向纳兰这边驶来,。耳边呼呼的风声,将纳兰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入耳内。孕荣心中骇然,急忙问:“皇上在哪里?”
纳兰手指后方:“就在后边,小心,杀手人数很多!”
两匹马,背道而驰,两个人,擦肩而过。孕荣吩咐:“纳兰,你先回去。”
马蹄如飞,不做丝毫的停留,向康熙身边飞去。
此时的康熙,已是身陷重围,凶险万分。四个骑马的杀手,已被他杀死两人,还有两人,已经和他一起,从马上,战到地下。刀剑往来,瞬息间,就可以毙命。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后面的杀手,已经陆陆续续聚集到身边。好汉难敌四拳,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帝,纵然再神勇威猛,也有精疲力竭的时候。
而更糟糕的是,螳臂挡车的两个侍卫,似乎也已命丧黄泉。因为围攻他们的杀手,也在迅速向这边增援。
康熙心中暗暗叫苦,看来,今日,是此劫难逃了!真后悔自己不听孕荣的劝阻,执意一意孤行,兴冲冲地跑来打什么猎啊!
一心不可二用,心念微动间,一个疏忽大意,臂上,已经挨了一刀,虽然伤得不深,却也是鲜血直流,痛苦,也在瞬间漫延全身。
康熙不敢再一心二用,全神贯注地,集中精力,对付身边的敌人。
又一轮刀光剑影之后,又有两个杀手,倒在了血泊中。
同病相怜,剩下的杀手们,怒不可遏,不给康熙喘息的机会,又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
十多把刀,同时向康熙砍去。纵然是项羽在世,拥有盖世神功,也未必抵挡得住十多个武林高手的一同袭击。
康熙怒睁双目,挥剑去抵挡,心中却暗呼一声:“我命休矣!”
十多个杀手,却心中大喜,这一人一刀,一齐砍下去,这个狗皇帝,必死无疑。这样,他们就可以功德圆满,回去向主子交差,然后和父母妻儿见面团聚了。
一把剑,十多把刀,已经兵刃相碰,瞬间就能分出胜负了。
突然,一条矫健的身影,从天而降般,落在众人面前。手中的钢鞭,夹杂着凌厉的风声,向围成半圆的众杀手头顶袭去。
众杀手们猝不及防,一时手忙脚乱,各自抽回兵刃,护住要害。
一击毙命的杀伤力,瞬间消失殆尽。康熙抽回宝剑,惊喜交集地喊:“孕荣!”
“皇上,怎么样?”
“没事,胳膊划了一道口子。”
“骑我的坐骑,快走,我来断后!小松,保护皇上!”
此时,小松已带着孕荣的马,驶到近前:“皇上,快上马!”
康熙喊:“孕荣,一起走!”
孕荣:“皇上,你骑马,我用轻功。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不宜恋战!”
康熙喊:“哦,快点!”他跃身上马,向前驶去。
孕荣也不恋战,钢鞭似龙飞凤舞般,将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看康熙走远,他亦飘身后退,准备离开。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孕荣要功成身退时,突然有几个轻功好的杀手,绕开孕荣的纠缠,向康熙的坐骑追去。
首尾相顾,康熙和小杰,只得回身,和杀手们又战在一起。
这几个杀手武功奇高,一时半会之间,康熙和小松,竟然被他们纠缠住,无法脱身。
孕荣心中骇然,这批杀手,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武功高强的令人心惊胆颤。看来,京城,将风云际会,杀机四伏了。
他不敢恋战,使出必杀绝计“风卷残云”,将手中的钢鞭,无情地向杀手们袭去。
又有两个杀手,在钢鞭挥过时,惨叫一声,倒地身亡。兔死狐悲,其余的杀手们,攻势减弱,稍稍后退。
孕荣也不驻足,飞身向康熙身边赶去。此时,迫在眉睫的首要任务,并不是杀敌立功,而是保护圣驾的安全。
后面的杀手们,并不追赶,而是不约而同地,取下了背上的弓箭,开弓拉弦,将带有倒钩的毒箭,向康熙和小松射去。琇書蛧
毒箭,夹带着狰狞的呼啸声,向康熙飞去。孕荣大惊失色,急忙喊:“皇上,小心箭!”
冷血的杀手们,不惜以自己同伴的性命做铺垫,势必要将康熙置于死地。
康熙和小松一边手忙脚乱地拨打疾射而来的毒箭,一边还要应付身边几个杀手的攻击。显得力不从心,险象环生。
又是一排毒箭,呼啸而来。康熙和小松,已经是顾头不顾腚。幸好孕荣已奔到近前,他手中的钢鞭挥舞出去,裹住了数支箭,还有两支箭,似漏网之鱼般,张牙舞爪地向康熙冲去。
康熙,此时正和身边的两个杀手激战,根本无暇顾及背后飞来的毒箭,近在咫尺的小松,也被一个杀手缠住,根本脱不开身。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孕荣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用钢鞭的鞭柄,及时磕飞了一支毒箭,另外一支,则再也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无情地穿透自己的血肉,牢牢地插在了自己胸口上方。
他忍不住痛呼出声:“啊!”剧痛袭击全身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瘫甩不上墙的烂泥,酥软的只想瘫倒在地。
康熙大吃一惊,奋起神威,手起剑落,又杀死一个杀手。他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孕荣,惊慌地问:“孕荣,你怎么样?”
孕荣苦笑:“皇上,你快走!今日,我们凶多吉少!”
康熙:“不行,要走,我们一起走。”
孕荣:“一起走,谁也走不掉!你先走,小松留下照顾我。”
其实,他是想留下小松断后,因为他知道,自己已身中剧毒,失去了最根本的抵抗力。
康熙:“不行,我是皇上,君命难违,你一定要跟我一起走!”
孕荣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一向身强体健的身躯,仿佛被痛苦抽干了元气似的,虚弱的两腿发软,只想躺在地上,好好休息一番。但是,他知道自己还不能倒下,他必须坚强地站着,说服皇上,尽快离开。
“玄烨,你再固执己见,我们的牺牲,都将毫无意义。快走呐!”他和康熙,自幼一起长大,不是手足,胜似手足,除非他在生气时,才会忘乎所以地喊康熙为“玄烨”,否则,他会时刻谨遵君臣之道,决不逾越常规。
康熙,亦是重情重义之人,他不能无视孕荣还插在胸膛上的箭,而独自离去。他一边抵挡另一个杀手的进攻,一边扶着孕荣已不堪承重的身体,边打边说:“孕荣,我们是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绝不会抛下你。”
假如孕荣没有受伤,他可以选择一走了之。因为他知道,以孕荣的武功,杀手们想拦住他,无异于痴人说梦。他留下,只会成为他的负担和累赘。现在,则不同了,孕荣为救他,已经身负重伤,他若还在此时一走了之,那么,孕荣只有死路一条了。他舍不得,那可是自己情同手足,最得力,最信任的兄弟啊!
孕荣不知是气,还是疼,浑身发抖,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康熙惊骇地一把搂住他:“孕荣——孕荣,你怎么样?”
孕荣,却紧紧盯着康熙的身后,气若游丝地呐喊:“玄烨,小心——身后!”
原来,是那个杀手,见康熙顾念孕荣,身后露出破绽,以为有机可乘,竟抡起大刀,凶神恶煞般,向康熙的后背砍去。
小松力战一人,自顾不暇,根本无力援手。孕荣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刀,凶狠地砍向康熙。
根本就没有给康熙躲闪的机会,那一刀若砍在后背,必将一分为二,死无全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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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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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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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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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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