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披星赶月,餐风露宿,数天后的傍晚,“平安府”已遥遥在望,连虎,却突然神色大变。
“公子,出大事了!”
吴心平诧异:“连叔,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连虎:“当日建城,我曾有言在先,若无敌情,手下兵士,或耕或种,悉听尊便,只留几位当值主将在外巡视。若军情轻微,以吹号角为号,集结府中军士,与敌对抗。若军情十万火急,以燃放狼烟为号,则隶属“平安府”管辖的所有军士,必须个个视死如归,勇往直前。现在,你看“平安府”的方向,似有狼烟缭绕。“吴心平心弦为之一紧,平安府,万万不可有失啊!
他口中打了一声响亮的呼哨,双腿狠狠叩了一下马鞍,坐下的千里马,似与主人心意相通般,嘶鸣一声,腾云驾雾般,向平安府方向飞去。
连虎和小杰,奋马扬鞭,紧追不舍。
平安府,的确出了大事。
中午时分,一队雅克萨骑兵,从天而降般,突然来袭击平安府连虎回漠北后,平安府暂时交由副总管王昌文管理。此人曾是一名黑道枭雄,被仇家追杀,差点丧命,辛得吴皓仗义相救,遂知恩图报,留在平安府效力。
王昌文惊见敌人来势汹汹,锐不可当,遂燃放狼烟为号,一边集结军兵,一边先率府中精英去抵抗。
一番冲击下来,敌我各有伤亡。敌将托尔布津,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并不引人注目的小城堡,却是卧虎藏龙,英雄倍出。
看那一匹匹精壮的战马,看那一排排骁勇的战将,再看看后面那些士气高涨的平民百姓,哪一个不是神采奕奕?哪一个不是精神焕发?哪一个不是勇不可挡?
托尔布津不敢再采取一拥而上的肉搏战,而是改为一对一的单打独斗。琇書網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各有胜负。
托尔布津不甘心出师不利,大败而回,向王昌平发出了挑战。
将是兵的胆,兵是将的魂,众目睽睽之下,王昌文自是不甘示弱,策马挥刀,与托尔布津战在一处。
托尔布津是沙俄的一员虎将,久战沙场,力大无穷,大清王朝数员武将,曾在他的刀下折戟沉沙,做了亡魂。他对中国的武术,也颇有研究,所以,王昌文与他激战了数十回合,不但没讨到丝毫便宜,反而渐处下风。
身后战鼓如雷,军士们都急红了眼。副总管可不能败啊,败了,以后沙俄就会有恃无恐,隔三差五地来扰民生息了!
托尔布津心中,则暗自窃喜。这一战,如果顺利拿下平安府,那么,沙俄侵略者的脚步,又可向前迈进三十里,扼住大清的咽喉要害。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团白衣胜雪的影子,瞬间飘入战场,四两拨千斤般,一剑隔开了两人刀枪相触的兵刃。
托尔布津和王昌文,俱都大吃一惊。此人好功夫,若是敌人,那可就棘手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喝问:“来者何人?”
吴心平温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不大,却响遍全场:“我是你家公子爷,你且退下,这里交给我。”
托尔布津斜睨着吴心平。就这么个乳臭未干,细皮嫩肉,俊美的像个娘们似的小屁孩,他何德何能,能建造这座平安府,率兵遣将,与之对抗?
他再次将刀抡起:“来吧,你是自寻死路!”
他似乎看见吴心平嘴角,擒着一抹讥讽的笑意,待他有所警觉,为时已晚,他只恍惚看见,对方白色的身影,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锋利而冰冷的剑锋,已经刺穿他拿刀的肩胛。
他忍不住惨叫一声,手中的大刀,应声落地。太快了,快的令人不可思议,快的令人不可置信,快的令人触目惊心,他居然连一招,都抵挡不了。
吴心平似乎身形未动般,早已牢牢地坐回到自己的坐骑上。如果不是剑尖上丝丝缕缕的血迹,有谁看得出,这把剑,刚刚差点置人于死地。
吴心平看着托尔布津,依旧是笑意盈然,不愠不火:“今天你我初次见面,不宜赶尽杀绝,这一剑,就当是送你的见面礼,让你谨记在心,以后,少打我平安府的主意。不过呢,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即送了你一份大礼,所以,你也要留下你的礼物,再走人。”
托尔布津审视着俊脸上那深不可测的笑容,竟有一种穷途末路,心惊胆颤的感觉。
“你想怎样?”
“你的士兵,全部留下,斩尽杀绝;你——一个人,回去报丧。以后胆敢再越雷池一步,我定会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托而布津怒吼:“不——这不可能!你——你是个疯子!”
他带来的这五十人,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啊,力求初战告捷,鼓舞士气。若仅次一战,就全部命丧沙场,回去,他该怎样向他们的军事长官交代?那可是百口莫辩啊!
但是,行与不行,似乎都容不得他去选择。他只有听的份,哪有干预的份啊!
吴心平挥挥手,身后的将士们蜂拥而上。
托尔布津虽想抵抗,却有心无力。众将士见主将受伤,早已丧失了斗志,无心恋战,一个个拔腿欲逃。
有吴心平撑腰,平安府的将士们,士气高昂,一个个骁勇异常,将敌人砍的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托尔布津恶狠狠地盯着吴心平,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以泄心头之恨。
吴心平,则依旧不愠不火,笑如春风。只是警惕的双眸里,却笑意皆无,满是杀机。言出如山,言出必践,他会给托尔布津一个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噩梦,这就是侵略者应得的下场。
喧哗的战场,瞬间万籁俱静。五十个沙俄兵,无一例外地,全部躺倒在地上。平安府的将士们,则退回到自己的阵地,场上,只剩下吴心平和托尔布津。
托尔布津环视着自己前后左右,鲜血淋漓的一具具尸体,不禁肝胆俱裂,痛彻心扉。他愤怒地盯着吴心平俊美无邪的笑容,愤怒地咆哮:“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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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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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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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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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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