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军队是不停歇的进攻,每过三个时辰就会轮到他们带队冲锋,可上天像是在跟他们开玩笑,每当他们带队的时候,对方的火器火药都会用上,自己这边死伤惨重不说,还有几次差点全军覆没。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但每次都这样就算傻瓜也知道被针对了,很可惜他们跟的那位就是一个傻瓜,根本不听解释,更加不理睬原因,他只看结果。
为了每次失败的原因,张飞已经鞭笞了他们数次,至今身上的伤都未曾痊愈,而眼下又失败了,他们不敢想接下来的命运。
“废物,废物,你们知道这一次折损了多少兄弟吗?”
狂野粗暴的声音隆隆响起,张飞已经来到近前,二话不说就把两人暴打,打着还不解气,又扒光两人当众鞭笞,任凭如何求饶也不理会,终是将两人抽打得体无完肤,奄奄一息。
“尔等今晚若再败,杖毙之!”
张飞扔下狠话走了,这些时日他相当烦躁,二哥关羽退守剑阁,大哥刘备整日愁眉不展,军师又去征南蛮了,这等艰难关头,邓艾那个曹昂的弟子竟还打到了江油。
这算什么?赤裸裸的打脸。
仇人的弟子都能来踩他的脸了,这口气咽不下,只可惜他杀到这里才发现那个混账的弟子竟然无比难缠。
仇人的弟子已经代师出征了,而自己空有万夫不当之勇也拿不下,这种苦闷越想越难受,再想到局势的艰难,唯有烈酒方能让心绪平和。
“来人,取酒来。”
亲随不想给,还搬出了法正、严颜,可惜适得其反,反而让张飞更生气,已经够烦躁的了,喝个酒还要被人管,难不成谁都认为自己干不成事!
越想越来气,唯有烈酒暖人心。
酒坛子很快就摞出五个高,他喝醉了。
张达、范强在帐中上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绝望,带队获胜不可能,就算对方火药不多了也没希望,而张飞又说到做到,那么迎接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两人心慌意乱,心被折磨得快要崩掉,可就在这时,帐外有两个人在说话。
“兄弟,在张将军手下当兵太危险了,动辄就打死人,我想家了,咱们跑吧?”一个人带着哭腔说,显然真的很害怕张飞的凶残。m.χIùmЬ.CǒM
另一个人捂住他的嘴道:“住口,跑肯定不可能,被发现生不如死。”
“那怎么办?”
“熬吧,能活着最好,活不下只能怪命不好。”
“难道别无他法了?”
“有。”那个人压低声音,凶狠道:“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张飞。”
之前的兄弟吓得一屁股坐了下来,说话之人则拉起他,苦笑道:“也就是说说而已,我们连靠近都做不到,走了,去给伍长烧水,或许能让咱少上一次战场。”
两个人渐行渐远,弯下的腰背认了命。
可帐中的两人不认命,他们本处深渊,此刻却豁然开朗,迎向光明。
他们头脑被冲昏了,早无力察觉是不是太巧合了,此刻只想着一件事,他们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问出:“兄弟,你想死吗?”
已经不需要答案了,他们恶向胆边生,走进了张飞的军帐,那两个认命的人进不来,但他们能,望着鼾声如雷的张飞,两人凶相毕露……
邓艾坐在第八道防线的战壕里,悠闲的饮着热茶,看不出半分担忧的神色。
“你到底在搞什么?”夏侯称坐在他对面,忍不住问。
邓艾笑而不语,夏侯霸沉稳一些,皱眉道:“火药本就不多,可你非逮着张达、范强打,是故意恶心还是有什么谋划在其中?”
“猜。”邓艾吐出一个字。
夏侯霸眉头深锁:“张达、范强是张飞的副将,他们不算出众,也没什么特别,我实在想不出你为何要针对他俩?”
邓艾笑望他给予鼓励,夏侯霸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东西,却又拿捏不准,深思道:“如今防线的压力越来越大,难道你是想利用他们达到拖慢脚步的目的?”
“也不对,除非他们是暗子,否则绝对不会配合我们,还有,就算他们想做也做不到,毕竟做主的可不是他们。”
话音刚落,就听见下面人汇报:“张达、范强朝我们这奔来了,不对,后面还跟着西蜀军,还是不对,他们的手里是人头?”
斥候发出不确定的判断,不是看不清,而是看得太清楚了。
“张飞的首级!”
嘭
夏侯霸、夏侯称两兄弟都坐在了地上,难以置信的看向邓艾,期期艾艾道:“张达、范强二人真是你的暗子?”
邓艾没有回应,起身传达一条条军事命令,防线里的军人立刻行动起来,接应的人去了,掩护的人也就位了,迫击炮也轰出了最后的炮弹。
西蜀军暂退了,邓艾的脸上却是喜忧参半,张飞死了,压力必然大减,可这只是暂时的,当新的主帅上任后,不顾一切的复仇才是最惨烈的,希望大师兄能及时回援。
他将张达、范强好生安抚,又取出曹昂给他便宜行事的旨意,提笔在上面写下给二人授予关内侯的爵位。
张达、范强大喜过望,连连叩首谢恩,待他们推下,夏侯霸极度不爽:“这等卖主求荣之徒不杀之后快就算了,为何还要厚待?”
邓艾瞥了他一眼道:“猪,得养肥了才好杀。”
夏侯霸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露出会心一笑,夏侯称还不懂,还在追问,邓艾送给他一个字:“蠢。”
兄长夏侯霸则语重心长道:“弟呀,多读读书吧。”
“……”
张飞的死很快传遍了西蜀,刘备哭晕三次,然后一身缟素亲征复仇,关羽也晕倒数次,不过他没有杀向江油,而是从剑阁杀出,将大魏军马杀退三十里,张郃也差点死在刀下。
西蜀疯了,再无理智可言。
刚刚两擒过孟获的诸葛亮得到消息,身子摇晃一头栽在地上,左右赶紧搀扶起来,惊问何事,诸葛亮面色苍白道:“蜀汉基业危矣。”
“报,孟获聚藤甲兵再度来犯。”
诸葛亮面色铁青,立刻排兵布阵,很快将敌人杀得溃败,藤甲兵尽数烧死,孟获也再度被擒,诸葛亮问:“服不服?”
“不服。”孟获早熟悉这套路,梗着脖子回应。
诸葛亮眼中杀机乍现,冷声道:“推出去斩了,告知南蛮,再敢犯我疆土者,杀无赦!”
孟获:“不是,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呀……”
孟获的首级高悬,南蛮震慑。
在这时候诸葛亮率军回返,蜀汉经不起折腾了,哪怕他多么不想用这种方式平南蛮也不得不为之。
蜀汉需要时间,这南蛮未来再说吧。
可是行不多远,孟获之妻祝融裹挟残兵而至,朝着蜀军发起自杀式冲锋。
所有人都死在了这里,可诸葛亮的中军也被冲垮了,不得不暂且扎营,整军休整。
夜间,诸葛亮夜观天象,只见帝星黯淡,且将西垂。
他的羽扇掉落,落寞转身,只在风中留下无奈的一句话——无力回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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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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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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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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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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