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宛宛心里又怕又担心又后悔,可是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她知道,慕容瑾心胸狭隘,向来说到做到,如今又是铁了心的想要伤害宴洄与宴子离,以此来惩罚她。只怕到时候她的孩子与兄长难逃一死。
“不行,这里不能再呆了,我得赶紧想个办法把他们救出来才行!”她想,“只有彻底离开此处,我的洄洄还有兄长才不至于被活活折磨死。”
心中一有此念,她不再做任何犹豫,趁着府里的人不注意,给你独自一人悄悄的往宴洄以及宴子离的住所而去。
此时此刻,书房里。
见宴宛宛都已经走了很久了,慕容瑾问了一句宴洄与宴子离他二人最近在做什么之后,便没有下文了。
弦月到底沉不住气了,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最近他二人相安无事,成日里除了在房里看书之外,别无他事。”
回答完后,见他还是不吭一声,弦月这才又试探性的问道:“王爷,你是打算怎么处理他二人吗?”
“本王何时说过此话?”慕容瑾面无表情的问道。
弦月愣了一下:“您竟然并不打算收拾他二人,那为何方才又要当着宴姑娘的面询问他二人之事?”
“怎么?本王现在做什么都要向你解释了吗?”
被他这么一质问,弦月吓得赶紧摇头摆脑,诚惶诚恐的解释道:“在下并无此意!我只是以为王爷您要对他二人做什么呢。”m.χIùmЬ.CǒM
“本王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仍就漫不经心的样子。
直至此时此刻,弦月总算看出来了,慕容瑾方才之所以当着宴宛宛的面询问宴洄与宴子离,甚至还故意摆出一副穷凶恶极的样子来,无非就是为了假意吓唬宴宛宛罢了。
弦月实在想不明白,向来说一不二的王爷,为何会忽然做出这等无聊的事情来。
他却不知,慕容瑾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心悦于她,偏偏清高傲慢惯了,不愿意被她看轻了去,是以才想借次吓唬她一二。
可惜宴宛宛却不懂慕容瑾这番弯弯绕绕的心思,还以为他真的下了狠手,情急之时,便准备带人逃离王府。
当然,对于此事,慕容瑾尚且被蒙在鼓里。
如今宴宛宛都已经不在书房里了,在装模作样已然没有必要,况且此时此刻还有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急需他处理。
为此,慕容瑾这才敛了敛面上不经意流露出的得逞神色,一脸肃穆的问道:“本王有一事要问你,先前本王让你进宫把采薇带到王府来一时,除了你之外,可还有其他人知晓此事?”
弦月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是以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确定你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不错,我得到命令后,直接进攻准备去找……”
不知道怎么的,话至此处,弦月突然停顿了下来。
只见他双眼瞪得大大的,那神情仿佛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
慕容瑾见此忙问:“怎么不说下去了?”
弦月神色忽然变得十分犹豫,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大确定的支吾道:“王爷,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说!”
“我今日出府之时,刚好在府外遇到了代辛,当时代辛好像刚才办完东西回来,还顺嘴问了一句我要去哪里。”
“所以就将此事告诉她了?”
“也不完全如此,当时我只跟他说我要进宫去,并没有告诉她要进宫做何事……”
画至此处,弦月又赶紧补充道:“想来此事跟她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她当时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况且我也没有跟她说什么。”
慕容瑾听了,却并不这么认为。
慕容瑾道:“你去把代辛叫过来,本王要亲自问她。”
弦月有些慌了:“王爷,应该不会是真的怀疑她吧?她进府也这么多年了,按道理来说,怎么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行了,我知道她是你的老相好,但此事事关重大,本王必须问清楚了!”
见他如此坚决,弦月心中虽有所不安,也只能乖乖的接受命令去把代辛带到书房来。
王府上上下下光丫鬟就有数十人,代辛又只是府中仅为二级的奴才,是以代辛虽然在王府做了这么多年,在慕容瑾却对她没什么印象,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府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又碰巧知道自己的贴身侍卫弦月和她乃是老乡,平日里常常有所往来,只是不知道他二人关系已经跑到哪种程度罢了。
慕容瑾倒也不着急审问,目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对着代辛细细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几时来的王府?”
问的却是一道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问题。
先前来时,弦月一直神秘兮兮的,也不肯告诉她王爷究竟有何事要见她,只见弦月一脸的不安与惆怅,显然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为此,代辛心下早就有了定数,此时听到他这么问自己,便低眉顺眼的回答道:“过完今年,便已经是第十三个年头了。”
“原来已经十三年啦,那你也算是府中的老人了。”
代辛微微颔首,并未吭声。
慕容瑾便继续问:“本王记得你跟弦月是老乡,对吧?”
“是的。”
“那说起来可真是奇怪了,本王记得,弦月当年进府之时,才三四岁,而且还是被人贩子卖进王府的,怎么会知道他与你乃是老乡?”
不等代辛回答,弦月便插嘴说道:“代辛记性好,记得我原来是洮善村的,就住在村尾,而她家正好在村头,只是后来我家中出现变故,我又被卖了,后来代辛在王府见到我,细问之下,原来我与她原来是同村的。”
慕容瑾向来不大喜欢别人不经允许便插嘴回话,不过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听到弦月这番话,他脸上不但没有露出半点不满的神色,反而若有所思。却不知他此时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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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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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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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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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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