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吹了冷风的缘故,她额头有些沉沉的疼痛,回房便准备躺下来好好休息休息,谁知道刚推开房门,看到坐在案桌旁边的人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便是猛的一惊。
“慕容瑾,你怎会在此?”
“怎么,我不能在此吗?”
“不是,你刚才不是跟陈小姐在你房间里那啥吗?怎么好端端的跑到我这儿来了?”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在此种情况之下,此时此刻他不应当正与陈若曦在他厢房里行鱼水之欢么,怎么突然跑到她厢房来了?难不成是他哪个又搭错了?
宴宛宛左思右想,却实在是想不通。
他却无半点要解释的意思,反而又不答反问:“怎么,你这里我就不能来了?”
“这里可是我的房间,你当然不能来了,而且你都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进我的房间呢?”
“这里是你的房间没错,可是你别忘了,这里可是玄虎门,而我,则是玄虎门未来之新门主,换句话而言,此处无一寸土地不是我的地盘,所以,你的房间也是我的,我想来便来,不想来就不来。”
他如此狡辩,偏偏还说的如此有理,她一时半会倒还真的找不到话来反驳。
无奈之下,她只得道:“是,你说的没错,这里是你的地盘,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我管不着,也没资格管,那我走总行了吧?惹不起,难道我还躲不起吗?”
说完,她转身作势,便要拂袖而去。
他一个眼疾手快,猛的扑上前来,二话不说,伸手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哪儿也不准去!”
“为何?你方才不是说此处乃是你的地盘吗?既是如此,为何还要留我在此?”
“整个青梅邬皆是我的地盘,此时又是深更半夜的,你不留在此,还能去往何处?”
“你管我去哪里?总之我现在不想再见到你!”
“为何?”
“不想见到你就是不想,哪有那么多为何……”
不等她话说完,他便冷不丁的问道:“你吃醋了?”
宴宛宛心头猛的一突,心跳不由自主的漏了一拍,却是很快的否认道:“我才没有吃醋!”
他忍不住无声的笑了:“我尚并未说你吃的是何醋,你何至于连问都不问一声,便如此急着否认,莫不是真的被我说对了?”
她心里那个虚啊,万万想不到自己一个不小心,居然又上了他的当。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矢口否认:“我才没有!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没有就是没有!”
“若真没有吃醋,那为何方才见我与陈若曦亲热之时,你走的那么伤心?”
“我才没有伤心呢……”
“你眼眶都红了,还想骗我?”
“我那是风吹的……”
“我是骗你的,你眼眶根本就不红。”
宴宛宛:“……”
所以她这是又上了他的当吗?
宴宛宛都快要忍不住骂人了,真是想不明白这大半夜的,有陈若曦给他暖床他不要,居然跑来此处找她拌嘴。
难道同她拌嘴,比与年轻貌美的陈若曦行鱼水之欢还要好玩吗?
“慕容瑾,你到底想干什么?”宴宛宛不耐烦,冷声问道,“我知道,为何要当着我的面与陈若曦那样,无非就是想借此羞辱我嘛!如今你已经成功的羞辱到我了,为何此时还要苦苦纠缠,就是不肯放过我?”
“所以你觉得我那么做只是为了羞辱你?”
“不是为了羞辱我,难不成王爷您还有这等喜欢当着别人的面洞房的怪癖么?”
周围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愤怒而略带些激动的话音在偌大的厢房里来回,余音缭绕。
慕容瑾脸色突然变得无比的难看,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阴沉的就像是快要下雨了。Χiυmъ.cοΜ
他就这样直直的盯着她的双眸,什么话也不说,仿佛要看到她内心深处去一样。
不知道为何,被他这么看着,她内心深处莫名的生出一丝不安的感觉,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然而等了许久,他仍旧只是牢牢的盯着她。
这样的他,冷漠中似乎多了一丝令她感到陌生的情愫。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她却又怎么看都看不出来。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他猛的就着她的手往他跟前一拉,与此同时,猛的低头对着她的手臂便用力的咬了一口。
“啊!”她立马痛得大喊,“慕容瑾,你疯了吗?干嘛咬我?赶紧给我松开!”
他咬的非常用力,尖锐的指甲直直的嵌入她的肉,鲜红的血液缓缓的渗了出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渐渐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等他松开嘴时,她手臂上早已留下了一个赫然而鲜明的咬痕。
她待要开口狠狠的骂他,然而话还没来得及说出,耳边就先听到他淡淡的问了一句:“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在你手上留下这么一个印记?”
“我怎么知道?我看你简直就是疯了,动不动就咬人!”
他也不着恼,声音很轻很淡的说:“那今夜休息之时,我为何要咬你。”
说完,他这才几身自顾而去。
刚走了两步,他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缓缓回过头,又极轻极淡说了句:“陈若曦于我,不过一子。”
由于他声音较低,兼之宴宛宛此时此刻正忙于思索他为何突然咬自己,是以并未听清他后面究竟说了些什么。
她千思百想,到底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要咬自己,以至于想到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他疯了,所以才会像一条狗般咬她!
这个仇,她记住了。
她暗自在自个儿心里发誓道:“慕容瑾,你这条疯狗,今夜居然敢咬我,还把我咬得这么痛!我宴宛宛在此发誓,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咬回来的,不仅如此,我还要新仇旧恨一起报!慕容瑾,你就给我好好的等着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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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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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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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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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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