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女脸色瞬间变了,惊讶;“这秋千怎么断了?明明刚才好好的......”
“娘娘,奴婢扶您回宫吧。”侍女说完,搀扶着那个妃子离开了花园。祁瑶走到秋千前触摸着那粗绳,本是扎实的绳子,却突然断掉,如果绳子是有人动了手脚,那么绳子上应该有痕迹才是。
而这绳子像是突然被割断的......
没有风,一片落叶从树上飘落。祁瑶抬头,当看到挂在树上的人偶时,她眉头不由一蹙。
祁瑶走回前殿,就看到瓶子跟萧权还有东离鉴坐在殿内喝茶。瓶子看到祁瑶回来后,起身走到祁瑶身旁;“娘,你去后宫做什么啊?该不会是帮东离叔叔选妃吧?”
他狡黠一笑,连瓶子都知道东离鉴是个单身狗,就算拥有后宫佳丽三千,那也不过是个不缺女人的单身狗。
东离鉴咳了声,一本正经道;“什么选妃,瞎扯,孤看起来去缺妃子的人么?”
瓶子双手环胸;“你是不缺妃子,可是你跟缺女人叶没杀区别嘛!”
“你......”东离鉴说不过瓶子,看向萧权;“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小小年纪,跟你一样嘴巴够毒的啊!”
萧权不以为然;“童言无忌,你还倒计较上了。”
祁瑶无奈笑着,忽然走到两人桌前,将一个人偶放在了桌面。东离鉴看着那有些诡异的人偶,色变;“这是......”
“娘亲,这人母谁做的,也太丑了吧?”瓶子嫌弃道,祁瑶瞥了他一眼,坐下后看着东离鉴缓缓开口;“这个是我在你后宫那些妃子所待的花园看到的,觉得有点不同寻常,就带回来了。”
东离鉴脸色一沉,突然道;“这人偶,孤见过。”
萧权抬眸看着他,祁瑶和瓶子的视线一同落在他身上,只见他淡淡道;“那五个死去的妃子被发现时,身上都有类似的人偶,孤知道是谁了。”
所以当他看到这个人偶时,觉得惊愕就是这样。祁瑶点着头,视线落在了人偶上,这人偶缝制粗糙,而且只是小孩模样的人形。
东离鉴喊来了常事公公,让他拿着人偶到后宫常乐宫把人叫过来。
常事公公接过人偶,便下去行事了。瓶子看向祁瑶,开口;“娘,这人偶有问题吗?”
“不知道,如果只是唬人的手段,那么人偶跟那五个死去的妃子应该有所联系。”
“瑶儿是怀疑,那五个妃子是被做人偶的人害死?”萧权将茶杯抵在唇边,语气轻缓。
东离鉴看着她,祁瑶耸肩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除非能够见到。”
东离鉴忽然凑到祁瑶身旁,笑了笑;“你不是能看见吗?那你看到了吗?”
“没有!”祁瑶认真说,她确实没有看到什么鬼魂存在。
不一会儿,常事公公就带着一个宫女走来,说;“启禀陛下,此婢女就是常乐宫的人。”
那宫女突然跪下,瑟瑟发抖道;“陛下,人偶是奴婢做的,但是奴婢真的没有害过主子啊!”
祁瑶一怔,这宫女不是刚才花园伺候那妃子的么?
“你们常乐宫好大的胆子,孤原本还在想这娃娃或许跟那五个妃子的死没有什么关系,可没想到,居然跟你们有关系!”东离鉴怒视着她,那宫女回答;“回陛下,这跟娘娘没有关系啊,着娃娃确实是奴婢做的,但是奴婢真的没有要害娘娘啊!”
“那你做这个人偶是为何?而且,前面那五个妃子的死,身上都有你这个人偶,你还敢狡辩?”东离鉴一拍桌子,那宫女吓得脸色刹那苍白,哭着磕头;“陛下,奴婢没有害人,奴婢做这个人偶是按照家乡的习俗,这人偶在奴婢家乡那里名为金童娃娃,只要出嫁的女子将金童娃娃带在身边就能早生贵子,奴婢当时还做了好几个。娘娘说既然大家都是陛下的妃子,那金童娃娃就让奴婢也赠送给前面那五位主子,除了那五位主子,还有几位娘娘都有。”
金童娃娃?着还真是什么风俗都有啊,祁瑶忽然开口问道;“既然这人偶是你送给你家娘娘的,为何它会挂在树上?”
那宫女眼眸一垂,委屈道;“因为五个主子出事后,乐妃娘娘就成了后宫众矢之的,那些娘娘们都说是因为娘娘主张送的金童娃娃才让那五个主子死去的,娘娘不怪奴婢,奴婢也知道娘娘只是好心,娘娘在宫里独来独往,就只有奴婢跟春香照顾,娘娘特别喜欢荡秋千,所以常去树下,她将人偶挂在树下也有一段时日了,每天都去树下荡秋千,跟娃娃说说话,奴婢们想,是娘娘对五个主子的死耿耿于怀,又被她人误解,所以很是寂寞罢了。”
祁瑶大概听懂了,听着宫女的话,乐妃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主,当初她提倡将金童娃娃送给后宫的姐妹不过也是想看到那些妃子能够为陛下开枝散叶,但没想到,因为那五个被临幸的妃子的死被认为跟娃娃有关,所以她才会被后宫的那些妃子歧视疏远。
东离鉴放话道;“待结果查出来之前,不准常乐宫的人踏出来半步!”
那宫女被带下去后,瓶子就对祁瑶小声道;“娘,我觉得这个婢女没有说谎。”
萧权只是默默的听着,倒没有怎么发言。东离鉴的视线落在这个金童娃娃身上,这么渗人的娃娃,居然还是什么金童娃娃?
祁瑶看着瓶子,瓶子继续道;“金童娃娃我听文易说过,翰北有个村庄的出嫁女子就是沿用金童娃娃这种风俗,听说他娘亲怀他的时候,就去那里的娘娘庙求来了一个金童娃娃才有的他!”
“可孤的王妹去庙里求的那个金童娃娃可比这个娃娃好看多了,这娃娃一看就是胡捏乱造的。”东离鉴可不想承认着就是娘娘庙的金童娃娃,根本就是一个差距。
瓶子撅着嘴;“娘娘庙求来的金童娃娃可是要花银子的,再说了,那个村子的百姓大多数都是自己缝制的娃娃,丑一点正常啊!”
那个村口的娘娘庙的金童娃娃都是那些达官贵人和有钱人的妇人去求的,毕竟那娘娘庙人称送子娘娘庙,在翰北是出了名的灵验。
并且那个村子里的人也都效应做娘娘庙里的金童娃娃,自己做总比让别人做得好,一个金童娃娃,那可是好几个银子,寻常家百姓能自己动手的,还用去娘娘庙求么?顶多做好后就拿去娘娘庙花几个铜钱开个光,也是可以的。
“瓶子,看来你待在翰北久了,倒清楚翰北多地的习俗啊!”祁瑶笑意浅浅。
瓶子挠着后脑勺嘻笑;“既然都是出来混的,那了解各国习俗还是好点的。”
东离鉴蹙着眉;“既然很金童娃娃没有关系,那还能调查么?”
“不,这件事很金童娃娃是有关系的,我猜想,应该就是有人利用金童娃娃这个唬头实施什么计划吧。”祁瑶笑道。
“可是后宫那些女人,谁有这么大本事害人却不露痕迹?”且害人后还将娃娃故意放在死者最明显的位置,难不成是想要诱导什么?
萧权放下茶杯,语气淡淡;“你再临幸一个妃子,不就知道了?”
“哈?”东离鉴嘴角扯了扯,祁瑶将收放在她肩上,笑容诡秘;“没错,你假借宠幸一个妃子,然后暗中派人盯着那个妃子,看看到底是谁会对那些妃子下手咯?”
“可你们让孤宠幸谁啊?”
祁瑶支着下巴;“你不是怀疑常乐宫的人么?那今晚,就召那个乐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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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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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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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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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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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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