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在玩儿,实则是在打听一些动静。
陈家那边,揪揪陈反馈给我的消息,依旧不太妙。
他几乎分身乏术,而陈家的高层,似乎正在争夺什么。
更多的消息,不是揪揪陈这个级别可以知道的。
屈台瑶那边没有联系我,我托青海的屈二帮我在屈台瑶设立的店口里打听,也没打听到什么消息。
关于要变天的这件大事儿,除了许败类等人,我没法跟其他任何人说。
来来去去,也只有跟屈二能说上话。
他是我最陌生,也最熟悉的人。
屈二的想法跟我们一致,既然不能说服爬行者,那就只有找到杀死它们的办法。
我唯一疑惑的一点是,摘星阁,陈家这些人,他们因为所谓的‘大周天’秘密,而陷入了斗争当中。
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这些斗争,是不是就可以停止了?
甚至,有可能,他们会成为对付爬行者的极大助力。
但我不喊轻举妄动。
对付爬行者的计划,已经不是个人计划了,许败类所在的前端实验室,是主要战斗力,没有他们的示意,我现在不能做任何干预。
第三天,许败类的消息下来了,他给我发了个地址,地址位于北京的无人郊区,三面环山。
除此之外,还给我发来了爬行者那所住宅的电话。
我波打过去,用事先安排好的说辞,约它们见面。
“我们人类的高层,希望能跟你们见面谈一谈,找到一个和平解决的办法。”
电话那头,爬行者道:“恐怕没有,你们应该做的,是善后。”
我苦笑:“朋友,这样我没有办法交差。”
爬行者道:“你们人类的首领,总是这样,几千年前也是如此,他们总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我道:“那你们愿意赴约吗?”
爬行者道:“当然可以,我们会准时赴约。”
前脚挂完电话,许败类的通讯便切入进来:“干的很好,它们果然是信任你的。”
我恼怒道:“又监控我手机?”事实上,这在我的预料之类,因此这几天我在市区溜达。联系揪揪陈等人时,都是散乱的借用小卖部老板娘的电话。
许败类很是无奈:“这是流程,又不止你一个人被监控。”xiumb.com
我哼了一声,转移话题:“接下来怎么办?我需要到场吗?”
许败类沉吟道:“上面是希望你到场的,但我建议你不要去,你找个借口先跑路。”
我一愣,顿了顿:“咱们现在这通电话,有被监控吗?”
许败类道:“被监控,我还能这么跟你说话?”
我道:“你为什么不听上面的话,把我也弄过去?”
许败类只回了四个字:“凶多吉少。”
事实上,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只是我没想到许败类会给我开后门,这可不像他一贯的做事风格。
像是知道我在疑惑什么,许败类长长吐了口气,道:“我也会去现场,这是一次很大的冒险,如果成功,一切危机都可解除,如果不成功……我可能也没办法活着回来。上面的人希望你去,是想让你干扰爬行者的行动,但我认为意义不大,你没必要跟着我们去送死。”
我心中一沉。
许败类居然做好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了。
我不禁道:“胜算这么渺茫吗?”
许败类道:“该做的准备,我们都做了,一切看天命了。”
挂完电话,我去取了些现金,然后手机关机放在超市的储物柜里。
紧接着,去老旧的小区里,找了一家不正规的私家旅馆住下,一晚上六十块钱,环境逼仄,住这儿的大部分是些刚从外地来的农民工人,也有一些不干净的社会人士。
约定的时间,是明天下午的三点。
我想要等的消息,大约下午的五点就能有眉目。
第二天,我在街边的老茶馆里消磨时间,这种老茶馆基本都是开在老社区里,来这儿的也多是当地普通的老年人,点一壶普通的茶,八九块钱,占一个座位,跟其他老人下下棋,聊聊天,嗑嗑瓜子,回忆青春啥的。
我一个年轻后生坐在这儿比较显眼,因此我挑了个偏僻的角落。
我盯着墙上的旧挂钟,时间越来越接近约定的时间。
三点整。
茶馆里,老人们继续聊着天,社区的街道上,小孩儿跑来跑去,做生育的小店主昏昏欲睡。
社区外车辆穿流的声音,远远的传入耳中。
我机械性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
我以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可能会听到某些不得了的动静。
比如巨大的爆炸声,或者其他声音。
但什么古怪的动静也没有。
只是老北京城在普通不过的一个下午。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的五点。
我起身,在老板现金找不开零的抱怨声中,留下一句不用找了,便直奔我丢手机的超市而去。
手机还在昨晚的储物柜里。
我将它取出来,开机。
没有什么人联系我。
拦了辆车,我给了实验室的导航定位,让司机把我送哪儿去。
“这儿还有个厂呢?你在厂里上班儿啊?这是啥厂啊,我第一次跑这么远。”司机师傅在路口,朝前面的旧厂房实验室张望着。
我没回话,付了账就下车。
走到厂房外,我发现一直在看门的那大爷,今天居然不在。
厂房的简易铁栅栏是封闭的。
奇怪,之前那老头可是从没有离开过这个岗位。
这个岗亭看着简陋,里面其实五脏俱全,有单人床、被褥,还有小空调,洗漱和吃饭都在食堂和公共浴室解决。
因此,老头儿几乎全天在岗,再加上这里来往的人其实很少,大部分研究员也几乎不出厂门,所以能劳动老头的地方不多。
就在我觉得奇怪时,就看见老头从里面小跑出来,给我把门儿打开,问我:“这人都走了,你怎么来了?”
人走了?
我一愣,忙问他怎么回事。
老头于是三言两语的跟我一说道,我才知道从许败类让我离开实验室的第二天起,这实验室就开始搬家了,到昨天已经搬空了。
如今,整个实验室,就剩下老头儿一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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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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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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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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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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