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纸上说,找到两面人,对方会指引我出去的线索,现在‘人’是找到了,可线索在哪儿?
湖面沉静,头颅和黑发自然而然的游荡在船边,我缓了缓,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立刻用探铲,铲着湖面的水鬼头,将之打捞了上来。
这水鬼的头发特别长,估摸着得有两米多吧?头上来了,都头发都还在水里。
但我没管那些头发,而是将它迅速翻了个面,翻到了那张皱皮脸处。
之前隔了一段距离,看不真切,此时凑近了看,便能瞧见那张皱巴巴的脸周围与后脑勺连接处,有一条粗糙的缝合线,粗糙的针角,普通的黑线,形成了一条细细的黑边。
大概正是由于线订的不够规整,所以整张脸皮也变形发皱。
为什么水鬼要把一张脸皮缝在自己的后脑勺上?脸皮是从那里扒下来的?我要的线索……会不会和这张脸皮有关?
此时,我手上还带着之前的隔离手套,便也没什么估计,抽出腰间的多功能刀,弹出主刀,开始‘拆’那张脸皮,打算分割开它的缝合线,将它从水鬼后脑勺分离出来。
做这一切时,我一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同时也留意这水里的头发。
如果这是个神笔制造出来的游戏的话,那这个游戏就太过于逼真了。ωωω.χΙυΜЬ.Cǒm
隔着手套,我能感觉到头颅和湿发的冰冷与沉重,我能闻到强烈的水腥味儿和一股烂水藻味儿,从手中的头颅上散发出来。
这种味道直冲人脑门儿,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若不是靠着极强的自制力,我怀疑自己可能会吐出来。
终于,那张脸皮被我完全给切割了下来,切割下来的脸皮背面红通通一片,露出了一个光秃秃的后脑勺。
在后脑勺上,果然有一行字:小心你的脸。
此时,那张脸皮还拿在我左手上,我看着头颅后脑勺上的字,心里头咯噔一下,觉得自己的脸皮有些发麻。
为什么会是这个?
小心你的脸……难道……
没等我计较出个一二三来,我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发麻,一种强烈的第六感告诉我,我身后可能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唰——!”在感觉到不对劲的一瞬间,我一手握着人脸皮,一手将手里的头颅,当可球似的,猛地往后砸去,与此同时,整个人迅速后退,直接退到船尾。
灯光朝船头打去,我刚才的感觉果然没错。
船头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站了个东西。
我砸过去的人头,直接被它给接住了。
是具皮肤惨白,光溜溜的无头尸。
此时,那无头尸一手抓着我扔过去的水鬼头,另一只手却抬起,捏了个奇怪的手势。
灯光下,它的手细长,并且布满了尖锐的指甲,浑身湿淋淋的沾着水,显然是从水里上来的。
而它此时,一只手提着头颅往自己脖子上安,另一只捏着奇怪手势的手,在空中冲我划了划。
这下我看清了,它尖锐的手指间,捏着的,是一根针。
一根长长的缝衣针。
针上还穿了线。
与此同时,那颗头颅被它往脖子上一安,便严丝合缝的对上。
水鬼活了……
它僵硬的脸,重新咧起了诡异的嘴角,手里拿着缝衣针,从船头朝我‘走’了过来……
“妈的!”恐惧间,我骂了句脏话。
说实在的,我第一次觉得,缝衣针是这么恐怖的东西。‘
小时候,外婆会捏着针给我缝扣子一类的,穿针引线间,刺破布料,将原本不相干的两样东西,合二为一。
当水鬼举着缝衣针像我走来时,我意识到,如果自己不能干掉它,下一张缝在它后脑勺上的脸,可能就是我了。
船小小一只,根本避无可避,在它走近之时,我只能用兵工铲再次削了过去,当然,这次我没有削它的脖子,而是削它拿着缝衣针的那只手。
那只手给我的压力太大了。
然而,我削过去时,那手并没有像头颅一样轻易地被削断,而是与兵工铲相击下,发出一阵如同金铁交击般的声音。
我握着兵工铲的虎口,瞬间被震的发麻,铲子差点脱手。
这瞬间,我意识到,这水鬼没准儿是一身铜皮铁骨,而我之前砍到的脖颈位置,或许就是它身上唯一的弱点。念头飞转间,我被震开的手臂重新使力,就势挥出,再次朝着水鬼的脖颈处而去。
然而这次,水鬼有了防备,手一抬,先是将兵工铲给挡住,随即,带着尖锐指甲的手就势往上一滑,直接抓住了探铲手柄的连接处。
我只感觉一股大力传来,整个人就连带着探铲,被拽向水鬼。
“砰!”我直接撞入了水鬼怀里。
它跟我差不多高,这个姿势相当诡异,倘若我是个女的,外人乍一看过来,还以为是一对情侣在拥抱呢。
但我不是女的,而且对方也不是人,就着我撞入水鬼怀中的姿势,它湿漉漉的黑发,居然虫蛇般的扭动起来,下一秒,我整个人的手脚,就被头发给缠住了!
“cao!”我剧烈挣扎着,深深后悔,刚才不应该把水鬼头当做球砸出去。
那头之前在我手里都好好的,头发也没什么异常,没想到回归身体上后,竟然会动了!
几乎只是顷刻间,我整个人就失去了反抗的力量,被头发死死捆住了四肢。
水鬼诡异的脸朝我凑近,距离我几乎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裂开的嘴角里,是尖牙和发黑的舌头及口腔。
它手里的缝衣针开始往我脸上比划着戳,但我脸上带了连接水肺的面罩,一时戳不开。
于是,水鬼的另一只手,开始朝我脸抓过来,看样子是要抓下我脸上的面罩。
我使劲儿往后仰头,但没什么用,这一仰头,反到将脖子更加完整的暴露在水鬼脸下。
它手一顿,带着尖锐指甲的手,朝我脖颈处抓了过来。
以那指甲的锋利程度,我这脖子,不得被捅几个窟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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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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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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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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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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