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异动就好,就怕所有人都离开京城,皇后那边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想来是自己阻断了她与蛮荒那边的联系,就算皇后再要强,都翻不出什么风浪。

  苏月白点点头,让落落领自己走到孩子们的房间,心下有些忐忑,听闻孩子从小就不记事,自己离开这么久的时间,也不知这一对娃娃还记得自己不。

  要是不记得,哼哼,她就一人赏一个手掐肉,用暴力让他们记住自己。

  远远在门外,就听得里面有一阵欢笑声,两只小家伙玩得正开心,自己现在进去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隔着门前的竹影,她渐渐向里探头,落落看出了她内心的怂,怂恿着她进去,“进吧,夫人,莫怕莫怕,奴婢整日都教他们记得自己的娘亲,现在两个小家伙,能说不少话,可唯一叫得比较清楚的就是阿妈。”

  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苏月白探出一半颗头,里面的两只小家伙闻声而来。

  就像是两只嗷嗷待哺的小狗看到了妈妈,又是叫又是笑,一旁的几个乳母按都按不住,直冲冲朝自己的方向而来。

  “妈,阿吗……阿妈……”

  小家伙们口齿不清,可在场的都能听懂,这是在叫苏月白。

  她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走上前去拍拍他们的小屁墩。

  “两个小没良心的,还好没忘记你妈我,要是当真忘记了,看我不打烂你们的屁股。”

  洒洒比较主动,拿着手中正在玩的小风车就递上来,坚持放在她手中,仍旧是口齿不清,意思却表达得比较清楚,“阿妈,玩……好好……”

  苏月白实在没忍住她蠢萌的攻击,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胎毛总是最柔软的,稍微摸一摸,就像是化在了自己心里似的。

  她立刻母爱泛滥,“呀,看看咱们的宝贝都会讲话了,真棒,等你们的爹回来,也叫一声他好不好?”

  照说这点大的小孩懂什么,可千恣就是听懂了,小手放在下巴上思考了一会儿,嘴里吐出一个词,“爹地!”

  洒洒在后头跟个小复读机似的,学得有模有样,“爹地!爹地!”

  “好好好,知道你们会叫爹地了,快点消停会儿,洒洒,不许往我脸上爬了,后头那个,也不许薅我头发!松开,娘亲要去忙了!”

  怪不得离开孩子很久的母亲,乍一见的孩子亲近得很,过段时间就又厌烦了,小孩子的确烦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等她给香二娘和齐老安排房间,落落一眼就看出二人的关系,大手一挥,就将他们安排在了一个房间里,这可惹得香二娘不快,见了苏月白非要理论一番。

  “你说你们这的丫鬟,就是经常跟在你身旁的那个小丫头,也太不会做事了,竟然将我们安排在了一间房里,这……这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都老夫老妻了还不妥,怕是他们之间许久未见,也是太久没有做过亲密之事了,才会显得尤为尴尬,天晓得再过几十年,她跟武青川会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苏月白帮着落落打圆场,说什么都要把他们凑在一块。

  “这哪有什么不好,夫妻一体,天经地义,前辈不必担心,我这里的房隔音效果挺好的,就算你们在里头闹翻了,天外面都不会有人知道,相信我。”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香二娘羞红了脸,“你懂什么,我跟他之间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这笔账,我要好好清算,找他一一要回。”

  这句话苏月白权当听不到,哎呀妈呀,怎么耳朵忽然聋了?

  “这位前辈见谅,夫人不知府上近况,才会如此解释不清,实际上最近皇上下来的赏赐繁多,库房里已经装不下了,才挪到了客房去。

  最近客人又多,东边西边的客房几乎都住满了,满打满算只剩下这一间,还望两位前辈不计前嫌,挤一挤总比没有的好?”

  “落落说得不错,不过我和将军的屋子还空着,前辈要是想,住过去也无妨,我无所谓的,打地铺也能睡一觉。”

  “算了算了,唉,一间房就一间房吧,大不了我装作看不见他,只要他不主动来招惹我,一切好说,倘若他还是贼心不死,我就用自己的毒香亲手废了他,也好过他再去别处拈花惹草。”

  香二娘气呼呼回去,齐老还没采取什么行动,就已经被骂上了,“你这老不死的,赖在我房间里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现在说出来还能饶你一条小命,等以后再说就不作数了。”

  他头上一疼,伸手去摸,果然破了皮,余光里看到香二娘紧张的神色,不妨将计就计,装出一副晕血的模样,顺其自然倒在了她的身上。

  “哎呦喂,这怕不是要谋杀亲夫吧?都来瞧一瞧看一看,谋杀亲夫了,苍天无眼,此女子敢当众行凶,藐视权威,按照罪责当处以惩戒啊!”

  “好你!竟然还想去告我,去告,现在就去告,我倒要看看那青天老爷,是要将我捉起来,还是要将我千刀万剐了!”

  齐老微微一笑,不知是不是香二娘的错觉,她总觉得面前这人凭空年轻了十几岁,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半大小子的年纪,一双桃花眼闪人,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一双手就已经揽在腰上了,“不知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竟将如此简单的事想得这样血腥,当然是罚你让我抱一会儿了。”

  香二娘呆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又羞又愤,“你这人!简直不知廉耻!快些松开我!否则一定让你好看!”

  他只是笑着盯着她看,不说话,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手上使了些力气,让怀里的人挣脱不开。m.xiumb.com

  就这样抱了一会儿,香二娘反倒冷静下来,也不挣扎了,就这样静静依偎在他的怀里。

  这样温馨的时刻实属难得,耐不住某人嘴贱,微微一笑,“早这么老实不就好了,抱也抱了,要不咱们亲一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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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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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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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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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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