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风的直觉没有出错,这里果然有人蹲守。

  “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要打架了,打不过我这年轻的生命就葬送在这里了,要是能打过,只怕打草惊蛇,引来了其他高手也落不下个好,还好我机智聪明。”

  他仰着脸,嘴上害怕,表情却洋洋自得,看得一旁的苏月白万分无语,一点跟他搭话的欲望都没有,径自走向甲头子的房间,他大觉无趣,收起戏谑的嘴脸跟了上去。

  “小气吧啦的,赞美我一句能怎么样?”

  这话声音不小,可苏月白就算听到了也懒得动一动嘴,当下还是赶紧找到密道是正事。

  对于找密道一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有上次在自己庄子里的经验,她一如既往从地板砖开始搜,风则负责这屋里的墙壁。

  为防止有人发现他们,这二人都尽力将自己的动静调节到了最低。

  然,或许是上次的方法只能上次用的道理,这次就算苏月白翻遍了每一块细小的砖,都没有发现异常,二人累得出了满身汗,坐在原地竟是拿这个房间毫无办法。

  休息中,风片刻便恢复了体力,正准备继续搜寻,却见苏月白从怀中摸出答案之书翻找起来,一脸狐疑地看过去。

  她感受到这一抹炽热的视线,回头看去,对他这一行径十分不满,双手交叠护住自己,警惕地后退,两只细细的眉皱在一块,“做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提醒你啊,我可是有夫之妇,再看当心我挖你眼睛!”

  “你既然带了这卜卦之物,为何刚才我们开始找之前不拿出来?”

  将自己心头疑问问出,他还不忘补刀,对她的自恋行为表示鄙夷,“就你长这样,有美男多看你一眼是你的荣幸好吧,别不知好歹了,就算给我十两黄金让我娶你,我都要一口回绝,顺带把给你说媒的媒婆狠狠揍一顿。”

  他指指苏月白脸上的伤疤,意有所指,一时间屋里的二人不知哪一个更自恋些。

  她慢吞吞收了手中书,走到甲头子床前,“你懂什么,要是事事都靠它解决,那岂不是显得我毫无用处?总之......不到没有办法的境地,我是不会妥协的。”

  风在原地抱拳看着她的背影,还是不住打趣,“你没事到人家床去做什么,没有哪个傻子会把密道......”m.xiumb.com

  再后面的话,他就说不出来了,顺着视线看去,苏月白单手抬起床板,底下俨然是个大洞,从她的角度来看,甚至还有一道狭小的阶梯顺着黑洞延伸的方向一路向下。

  苏月白朝他耸耸肩,“你焉能知道人家是不是傻子呢?”

  答案之书来这里之后好容易灵验一回,还是在风面前。

  她心中暗爽,忍不住多用眼神嘲讽他几遍,直到他气红了脸,别扭地别过脸去,两只手不服气地攥紧,只是再不服复适才的轻蔑,一言不发。

  二人先后先去一探究竟,苏月白在后面轻轻掩上床板,只留一道缝隙,算是一条后路。

  冗长的过道深不见头,他们没有提前做好准备,也没拿火折子之类的照明物品,只能硬着头皮向前摸黑。

  不知走了多久才又见光明,有微弱的烛火从前方冒了头,风向后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苏月白乖乖停下,这时候她才不会跟他对着来。

  他屏息凝神静立在原地闭上眼睛,耳朵向前听了半晌,苏月白啥也听不到,待他睁开眼,忙凑过去张张口,嘴里却没发出声,对方只能靠对口型来猜测意思。

  风看出她在问自己都听到了什么,同样以唇语回她,“我听到一个女人拿一个书一样的东西,说东西都在这里了,你说——那会不会是账本。”

  苏月白略略思索,问道:“你能看到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吗?是不是细腰丰胸?”

  他摇摇头很遗憾地告诉她,“看不见,只能听见,不过听声音胸是不小。”

  她闭了嘴,幽怨地看着他,心里将能骂他的话统统想了一遍,最后只蹦出三个字,“登徒子!”

  又是一片寂静,她又问风听到了什么,他摇摇头,“咱们往前走走,离得太远,听不清,前面有人埋伏,小心点,别弄出动静。”

  往前走了五六步,二人又停下来,重复前面的步骤,只是这次风睁开眼后神色有些难看,“走远了,听不到了。”

  苏月白正想问要不要再往前走走,胳膊却被人一把攥住,用力向后扯。

  他跟提着一小鸡崽子似的带着她健步如飞,走过来是如此漫长的路,现在一下就到了尽头,她被他送上密道,正等着协助他上来,身后却迟迟没有动静。

  苏月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想喊一声,又怕被人发现,只好作罢,在原地不停走来走去,心里焦虑。

  过了片刻,床板下面终于有了动静。

  风喘着粗气上来,她连忙去拉他上来,褪去了黑暗的笼罩,她才发现他嘴角泛白,有血珠不停流出来。

  更让人惊异的是,他背后还背着个人,看模样是已经死了。

  苏月白将自己里面衣服的下摆扯成布条,正欲看看他那里受了伤,好绑上去。

  不料风一把抓住她的手,说话间气若游丝,牙上全是血,“我后面这个人,致命伤在脖子,快给他缠住,别让外面的人察觉到。”

  定睛一看,后面人脖间确实血流如注,停都停不下,即使人已经死了,可鲜血仍止不住。

  苏月白明白他的意思,是怕蹲守在外面的人闻到血腥味闯进来将他们拿下。

  那样的话,他们的功夫算是白下了,还落得个小命不保的地步。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迅速把手中布条狠狠缠在后面人脖子上。

  “你……你手抖什么?”

  就算吐了血,也改变不了他的本性,一把拿过她手中布条,就像眼前的不是个人,而是件玩意一样,很快便不在有血渗出来,二人将现场遗留下的鲜血打理干净,又把尸体搬到一扇帘子后面,正要开溜,床板咯吱一声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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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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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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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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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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