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夏梨,因为长时间敏感的情绪,下意识就要站起来,楚明澈察觉到她的动作,手上一个用力,人又被他给按了下去。
幽蓝带人放好水,悠悠的看了眼夏梨,沉默着退了出去。
夏梨懒散的打个哈欠,让楚明澈随意,自己往屏风后走去。
“今晚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地方。”楚明澈忽然开口道。
今晚?m.xiumb.com
夏梨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幅场景,脚步一顿,低低的应了声,拖着疲惫的身躯泡在了热水里。
热水的蒸汽中蕴含着花瓣的香味,这也就是沙教了,有本事在这大冬天的搞出这么些干花瓣来。
夏梨靠在桶边,深深的吸了口气,水中还蕴含着一种熟悉的香味,想来是放松用的香精。
良久,她随手拿了件斜襟袄过来穿好,又捞了件大氅,低头整理着锁扣出来道。
“咱们走吧。”
自从安排了暗卫之后,夏梨就明显感觉到了身边眼线的减少,她也不戳破,只当不知道这件事。
楚明澈放下书卷,抬手替她整理了毛领,这才带着她出了房间。
说来也巧,她们大大方方的下楼没走上几步,就撞见了处理完公务要回房休息的幽蓝。
夏梨心安了不少,袖着笼笑问道,“回去休息?”
幽蓝独自打了个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面前的一小块地,“是,圣女这是要去哪儿?”
“出去散散心。”夏梨答的脸不红气不喘的。
她越是紧张幽蓝怕是只会越怀疑,那不如大大方方的,左右楚明澈现在是自己的暗卫。
幽蓝挑眉,没有细问,让开了路,“天寒夜冻的,圣女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我明白。”夏梨答的自然而客气。
自从她来了之后,和她接触较多的就是红旭,她对幽蓝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小孩子身上。
幽蓝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夜空之中,刺青盘绕在他的指尖,他叹了口气,不知说了句什么。
冷风吹拂过发梢,夏梨打了个哆嗦,楚明澈见状,快走了两步,几乎要将她揽在怀里,替她挡去了一部分冷风。
后院本就是个荒凉的地方,如今又是深夜,更是没有人会来这边,倒是方便了夏梨行动。
她按照上次的方法,轻轻按了下按钮,地道应声而开,“来吧。”
楚明澈神色平淡,仿佛见多了这种事情一般,只紧紧的跟在她身后,帮她挡去了一切不稳定因素。
夏梨察觉到他的举动,咬咬下唇,心中一暖。
她过惯了独自一人漂泊在世上的生活,所以来到这边之后,楚明澈给她的温暖才会让她如此恋恋不舍。
“到了。”夏梨按下铁门的按钮,走了没几步,木门就出现在了面前,她深吸口气,一把推开了门。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场景出现在面前,楚明澈撤了一步出来,站在她身边,环视了一圈房间内的环境,不由得嗤笑一声。
夏梨无语凝视了他一番,重新走到那行字之前,手抚了上去。
“这估计是上一个圣女留下的。”夏梨喃喃自语,神色空洞。
楚明澈跟在她身边看着,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肩膀,陪在她身边不发一言。
他明白,夏梨此时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人的陪伴。
“好了,我没事。”夏梨回头对他一笑。
两人携手在这地道中转了一圈,楚明澈忽然停步在了一面墙面前。
“怎么了?”夏梨奇怪的看他一眼,眉头忽然紧紧皱起,下意识推了推墙,来自不同的声响。
这居然是面空墙。
她猛的一惊,忽然回头道,“这是……”
楚明澈手上用的劲儿大了些,又转转眸子,从一边找了个铁锹,干脆利索的把墙给凿出个洞。
夏梨在一边瞧着,无语的抽抽嘴角,按照她的思想,本来是想找到机关打开门,谁知楚明澈倒是利利索索的。
“怎么了?”楚明澈随手把铁锹扔到一边,拍拍手道。
夏梨张张嘴,到底还是摇摇头,没说什么。
“走吧。”来之前,楚明澈特意拿了火石过来,点燃一个火把,牵过夏梨的手往里走。
夏梨被他的温度染的一惊,咬咬下唇,乖乖跟在他背后。
墙被推到后,后面是一道长长的幽暗的通道,火把只染着了面前的那一小块地。
“到了。”良久,楚明澈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炸响。
面前是个书房一样的环境,地方不大,但样样俱全。
楚明澈随手将火把插到一边,走上前翻看着书桌上的东西。
那上面散落的搁着几张纸,纸面已经变得昏黄,想来是已经很长时间了。
“这是……”夏梨目瞪口呆的看着桌面上的东西。
楚明澈接过她递来的手帕擦试下椅子,悠悠道,“一本日记。”
日记?
夏梨迷茫的翻翻本子,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下一秒,几行字映入了她的眼帘,夏梨瞳孔一缩,这竟然是那个人留下的。
纸上字迹狂放,想来应该是个男人留下的。
这下,夏梨到也来了兴趣,坐在他身边陪着看。
纸张不多,但每张却都写的满满的,有些写着写着还带上了狂放的意思,想来是在极度兴奋的情况下写的。
东夏十年,圣女敏死于圣女宫,伤寒。
东夏二十年,圣女夏死于圣女宫,瘟疫。
一行行字,几乎陷入了夏梨的目中,伤寒,瘟疫?
怎么可能每到十年圣女就会出现问题?
楚明澈看的平静,速度却极快,没多久他就将那薄薄的一叠纸看完了,禁不住冷笑一声。
“那些所谓的圣女果然是被虐待致死的。”
夏梨浑身仿佛投入冰窖,握着纸张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紧。
“没事。”楚明澈拍拍她的手,将纸原封不动的放回去,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两人一路无言回了映月宫,到了人多的地方,楚明澈自动的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她的身后。
“你去休息吧。”到了房间门口,夏梨回头看他一眼,这段时间,楚明澈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楚明澈看了眼灯火通明的房间,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干脆的点点头,转身往房间走。
夏梨看着他走远,却在进屋的那一秒,被人吓了一跳,她冷冷的看着正厅内的南黄,“堂主怎么来了?”
南黄一个眼神过去,下人立马顺从的将她背后的房门关上了。
瞧着他的动作,夏梨的精神几乎在一瞬间紧绷到了极致。
“你想做什么?”
南黄啧声,晃着茶水,挑着眉梢笑道,“我可是等了圣女很久的。”
“堂主可是有事?”夏梨挑了个最远的位置坐下,手缩回到袖子里,再一翻转,一颗药丸被她不着痕迹的拿在了手中,心这才定了定。
南黄冷笑一声,随手捏了块糕点,对这她的手腕一扔,夏梨手跟着一软,药丸应声掉在了地上。
见状,南黄瞧瞧地上的红褐色药丸,倒是笑道,“圣女倒是被红旭调教的不错,这药都能做出来。”
见被他发现了,夏梨也不慌,她懒散的拍拍袖子道,“多谢堂主夸奖了,只是这大半夜的,堂主在我这圣女宫放肆,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放肆?
南黄仰天大笑,再抬头时,眼里就是一片鄙视,“就算我放肆了,你又能如何?”
闻言,夏梨浑身一僵,明白他这是打算跟自己撕破脸了。
“堂主这话说的,好歹也得看看这是哪里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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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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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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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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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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