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照着他的动作就笑,“别慌,只要你不动歪心思,这颗药丸就没有作用,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女儿是不是在山上被人救过。”
老板扣着喉咙,拼命摇头,夏梨也不慌,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静看着他不久后的脸色发白。
老板紧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冷汗一滴滴从头上掉落。
夏梨好心嘱咐道,“我劝你还是老实些,否则……”
“是!”老板撑着身子,眼中含着恐惧,手都在颤抖。
夏梨啧声,注视着他,“在哪儿救得,多久前,被谁救得!”
老板害怕的不行,“两年前,在山上,被一个姓林的人家所救。”
果然如此!
夏梨心中有数,拿出另一颗药丸给他塞到嘴里,拍拍手道,“出完恭就没事儿了!”
药丸刚进嘴,下一秒,老板的脸色就异常奇怪,话都来不及说一句,直冲门外。
一边的楚明澈瞧得新奇,盯着药丸眼神发亮,“这药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自然不会。”夏梨低声笑着,“不过是促进肠胃蠕动,消化吸收的罢了,懂点医术的人就糊弄不过去了。”
“原来如此。”楚明澈越发欣赏她起来。
夏梨悠哉的喝着茶等着老板回来,“药不在高明,有用就行。”
那老板也是担心这所谓的毒药还有什么伤害,拖着乏力的身子乖乖的回了前厅。
一见他这狼狈的样子,夏梨好心的又给他塞了丸药,解释道,“这个是补充气血的,对你有益,现在该好好算账了,为何人家救了你姑娘,你不说报答就算了,还要栽赃人家!”
老板苦着脸,经历了那种事儿,他哪儿还敢隐瞒,“客官您也不是不知道,那姑娘家最注重的就是名声,这要是让人家知道是一名男子救了她,她之后哪儿还嫁的出去?”
夏梨一听,手一握道,“那若是让别人知道你姑娘不但不报恩,反而以怨报德的话,她可还嫁的出去?”
“不,不行!”老板一听,砰的一声就跟他们跪在了地上,“客官您有所不知,我到这个岁数就得了这么一个姑娘,可不能这么糟践了!”
夏梨抿唇,犹豫的看向楚明澈,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老林救人不错,但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要求甚严,这个姑娘如果就这么嫁人的话,哪还抬得起头来?
楚明澈沉吟下,“你们府上可有和小姐年龄相仿的丫鬟?”
“这,有!”老板眼神一亮,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激动的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背道,“我明日就带着丫鬟备上厚礼去道谢!”
“那对于我们,老板可知该如何处理?”夏梨晃着手里的药丸,似笑非笑。
老板急忙弯腰,“自然知晓,就说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恩人家在哪儿,如今……”
他话一卡,夏梨提示到,“他们昨日才办了亲事。”
“如今听说了这门亲事,我才得以道谢。”老板在这商场沉浸这么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三人一笑,皆大欢喜。
事情办完,夏梨两人接受了老板的邀约暂住在府上,等着明日一起前去道谢。
隔日一早,夏梨一到前院就被门口的场景惊了下,她原以为老板会简单备上两份薄礼,应付过去就行,现在看看倒是挺重视的样子。
“客官醒了,您瞧就说这丫鬟是小姐的心腹,得了救命之恩,自然是要感谢。”这老板这么些日子也是被这件事弄得坐立难安的,如今也算是了却了个心愿。
他能如此想,夏梨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拿了个毡帽跟着楚明澈带到了头上,准备远远的去看这出戏。
这场戏她是事先跟林政夫妻二人交过底的,于是,这么多人上门倒也没惊着他们,只是将村里人都给吸引了过去。
这村位置偏僻,几百年不来个生人,难得见到这么大阵仗,自然都要去瞧上一眼。
那丫鬟的教养也不错,带着纱巾坐在堂屋,帕子轻擦着眼角抽泣着,“怪我耽搁了这么些日子,竟让恩人过的如此狼狈。”
说着,就要往地上跪。
老林不知所谓,一听人家是过来报恩的,就觉得不适,哪儿还受得住人家如此大礼,避过身子就想去扶她,又担心男女有别,焦躁的不行。
隐藏在人群中的夏老三哎呦一拍大腿,心疼得不行,早知道这老林家还有如此奇遇,当初就该让自己那赔钱货嫁过去,如今这些可不都是自己的了!
真是亏了亏了!
那丫鬟梨花带雨的实在的对他磕了三个响头,又指指后面的东西不好意思道,“备的礼薄了,还请恩人莫要介意。”
老林一瞧那桌上摆的实实在在的东西,哪儿能应承,不过看看一边垂眸站着的林政,扶她的手又收了回来。
能洗刷这么些日子的冤屈,也算是好的,他倒是没啥,就是牵累了自家儿子!
有一个因调戏姑娘而摔断腿的爹,林政从小没少受委屈。
而远在人外的夏梨找了个高处,远远的瞧着这幅情景,胳膊戳戳一边的楚明澈道,“也算圆满了,对吧?”
“嗯,她此时可以出来了!”楚明澈迎合着,神色莫名的瞧着那处。
夏梨深以为然,跟他一起坐在树荫下,咬着根草根,瞧着那里的戏份。xǐυmь.℃òm
那丫鬟按照夏梨之前的吩咐,推推一部分礼物,轻声道,“听说恩人家的儿子昨日娶妻,我来时尚晚,这份礼物也算是补上了。”
老林脸色一僵,拉过一边的林政低语,“你媳妇怎么还没出来?”
这是他们老林家洗刷冤屈的日子,作为儿媳妇的夏梨怎么还没来。
林政一笑,不一会儿就从后院牵出来一位身体纤细的姑娘。
夏梨远远的瞧着,紧张的站直身子,生怕夏老三出什么幺蛾子。
众人的视线纷纷聚集在新出来的那位妇人身上,隐在人群中的夏老三半眯起眸子,心中升起个念头。
夏雨兰一点点掀开了脸上的面纱,带着柔和的笑意,对老林柔柔的跪下,“媳妇见过爹爹。”
老林瞳孔一缩,他可是亲眼见过儿媳的,绝对不长这个样子,他老夏家未免欺人太甚!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林一声怒吼,道了心中的无奈。
林政猛的跟随夏雨兰实在的跪在一起,牵着她的手磕了个头道。
“儿子不孝,才背着父亲搞出这出戏,儿子钟情于夏家老三的小女夏雨兰,本以为此生无缘,夏梨姐宽宏大量,儿也子实在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老林静静心神,闭闭眼睛,“你是知情的?”
林政默默点头,只拉着夏雨兰的手不放,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无怨无悔!
“哎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夏老三笑的眼眯成缝,搓着手就走了出来,真是怎么看这个姑娘怎么顺眼。
夏雨兰的两个姐姐,夏竹香和夏梅花走了出来,眼睛看着桌上的东西发光,恨不得全都搬回自己家里。
夏雨兰看见他们,下意识的撇过视线身子移了移,将自己藏在林政身后。
林政握了握她的手,挺直腰背为她遮挡风雨。
“夏老三这话是什么意思。”老林的脸色比起之前来说冷淡了很多,显然对之前的事情很是上心。
夏老三轻咳一声,自来熟的拍拍他的肩膀,就想去翻看礼物,“你儿子娶了我姑娘,这可不就是一家人,不过在这之前,你可是要补上一份礼金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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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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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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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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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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