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的美人半靠在栏杆之上,此时已经睡着,萧南风却毫无兴致去欣赏这个美女。她确实算得上是美人,但是这位美人似乎并不会让萧南风高兴的起来。
萧南风甚至想上楼一把掐住这姑娘的脖子,再抽上两个耳光,大骂一句:他娘的,给老子把路铺好了!可惜他没有这么做,能对如此楚楚动人的姑娘下手的男人,恐怕这世上还没有出现过。
萧南风喝了一杯酒,好在这里并不缺酒,酒这种东西自然是个好东西,很多烦恼都能够在一杯酒里完全化解,甚至有时候你一定需要一杯酒才能将脑海里的烦恼完全解决。
月色渐浓,倒映在水面的月色安静如常,此时再无清风吹过。“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萧南风大喊一声后,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缝里照了进来,洒在了美人娇羞的香肩之上。美人用一块雪白的被褥半裹着身子。
在她身边,还躺着另外一个人,当阳光照在萧南风的脑门上时,他这才皱了皱眉,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可眼前的一幕,他几乎呆住了。
他正躺在一张松软的楠木床上,关键是,昨日那个被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姑娘,此时正躺在他身边。他惊慌失措地想要爬起来,却发现,纳兰月的脸颊之上微微肿起了一片,粉嫩的小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痕。萧南风的心沉了下去,他实在不敢去想自己昨晚对这个姑娘做了什么。
当他想要起来的时候,纳兰月也跟着醒来了,她一言不发地瞪着萧南风,那只纤纤玉手半捂着脸颊上的伤痕。
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萧南风却一脸无辜道:“昨晚,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做吧?一定什么都没做。”
纳兰月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将那最后一块遮羞布从手指间滑落,萧南风呆住了。
他发现,在纳兰月的身上居然有十几条长短不一的抓痕!这分明是一个男人喝醉后,强行抓扯出的。
萧南风再也不敢去看纳兰月,纳兰月小声抽泣了起来:“我本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好酒好菜地招待你,没想到,没想到你昨晚喝醉了酒,便跳上楼来,强行将我摁在了床上。”
她不忍再说下去,脸上早已又挂满了泪痕:“我死也不从,可是你的力气太大,而且,你,你抽了我一巴掌!你真是个前所未有的臭流氓。”
萧南风长长出了口气,眼中似乎也带着几分泪光:“我,我真的,真的对你做了那种事?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该死。”
这时候纳兰月将被子掀了开来,纳兰月是为了告诉萧南风,她的清白居然是被萧南风喝醉酒强行夺走的。
萧南风的心沉入了谷底,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喝醉酒后,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一死了之。
他缓缓站了起来,裹了一件宽松的长衫,便走向了窗台,窗台距离地面有十几米的高度,如果萧南风不用自己的轻功的话,从这里跳下去,那不死也要落个终身残疾。
他微微闭上双眼,脚尖轻轻抬起,做出了跳下去的姿势,可这时候他的整个身子却被一个人一把抱住!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还在床上抽泣的纳兰月。
萧南风诧异地看着纳兰月,他知道纳兰月恨不得他立马死去,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纳兰月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萧南风淡淡道:“我该死,你不该拦我。”纳兰月点头道:“你确实该死,但是不能这么便宜了你。”萧南风皱眉看着纳兰月,现在不管纳兰月对自己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萧南风都不会反抗,至少现在看来,萧南风是对不起纳兰月的。
纳兰月淡淡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算你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是纳兰家的大小姐,今后我还要嫁人,你要知道,对一个要嫁人的女人来说,贞操意味着什么。”
萧南风低下了头,他本不是个拘泥于俗世的人,但是他不在乎的东西,也不能强求别人不在乎。这世上在乎自己的老婆是不是个处女的男人,何止千万?
所以萧南风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大祸,就算是死了也完全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那么你打算怎么办?不管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为你去做,只要你心里舒服些。”
看过一次纳兰月后,萧南风怕是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尤其是她身体上那些被自己抓伤的伤痕。纳兰月却叹息道:“我本就是仰慕你的本事,才请你来山庄喝酒,我又能要你做什么事情。你走吧。”wWW.ΧìǔΜЬ.CǒΜ
萧南风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变得有些可爱起来,甚至变得善解人意了起来。
他痴痴地问道:“什么意思?我可以走是什么意思?”纳兰月叹了口气,用一块纱布裹住自己的身子,也走到窗台前,阳光洒在她雪白的肌肤上,似乎将她的整个身体都穿透了。
他根本回忆不起一点昨晚的事情,他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事实就是事实,眼前的事实根本不需要任何回忆做证明。
纳兰月道:“这路本就没有撤走,只不过每天月亮出来的时候,湖水便会涨潮,淹没那条路而已,当然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潮水也就退下去了,那条路自然也就显现出来了。现在你可以从那条路走了。”
萧南风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他没想到昨晚居然是真的错怪了这个姑娘。人家好心好意请自己来这里喝酒,可没想到自己竟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他再一次充满了愧疚,恨不得立马死掉。可他现在却发现自己不能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法弥补了,活着,至少可以为她做些事情。
“你若是再不走的话,我可要改变主意了,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掉了。”纳兰月几乎要哭了出来,声音变得颤颤巍巍道。
萧南风上前一把握住纳兰月的手,颤抖着说道:“我,我,我愿意负责。只要是我能做的事情,你说出来,我一定为你办到。”
纳兰月一把推开了萧南风:“你再不滚,我立马叫人来,我们纳兰家是绝对不会容忍一个人欺辱女眷的。即使你有盖世的武功也不行!至于责任,呵呵,这世上有多少男人会真正负责人?”
萧南风听明白了纳兰月的意思,她果真如同天上的仙女一般,什么都不要求,而且还有一颗菩萨心肠。
萧南风几乎是含着泪走出了阁楼,他走到院子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朝着阁楼上望去。原本还在幽怨地看着萧南风的纳兰月突然收拾起了脸上的伤感,退了进去。
萧南风知道,这一回他再也逃不掉了,不管这世上有多少事情需要他去完成,这件事他永远都要负责到底。
萧南风走在路上朝着身后大喊着:“我会回来,我会找你!”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阁楼上的风景自然要比地面上的要好,因为阁楼上的人站的更好,看的更远更全面。此时阁楼上的人自然也是看的更远更全面,她微微笑着,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心,算是被她拴住了。
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有很多种办法,有些女人靠辛勤的劳作,有些女人靠一手好厨艺,而有些女人则靠的是手段。
纳兰月现在十分得意,因为任何一方都想要招揽的人才,此时却被自己牢牢握在了手心里。这种胜利的喜悦是难以言表的,当然她也为此付出了不少,虽然萧南风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她编造出来的,但是,她身上的伤痕则都是真的,都是她自己一点点抓出来的。
一个人在以自己作为筹码玩弄手段的时候,就需要付出一些惨痛的代价,这样一来,效果才能逼真,那事情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萧南风怅然地走在大街上,现在的他心里似乎多了个疙瘩,他根本想不起来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事情,因为现在脑海里全都纳兰月身上的伤痕。
道路并不窄,但是一个正在思考其他事情的人走在路上,难保会撞到人。现在萧南风显然已经撞到了人,而且还是一个看来十分高贵的人。
此时已经有四五个穿着朴素的下人上来摁住了萧南风的肩膀:“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大驾,说往上撞就往上撞!”其中一个仆人怒气腾腾地骂着,就好像撞到的是他亲爹一样。
可这被撞之人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显然没有这个年纪去做这仆人的亲爹。他一步步走到萧南风跟前,笑道:“嗨,小子,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个鲁莽的人,是不是脑子里在想女人?所以才撞了我?”
果然被他一说就中,萧南风几乎恼羞成怒道:“滚开,我只说一次。”那年轻人还没生气,这旁边几个仆人却已经不高兴了起来。
其中一个更是拳脚相加地朝着萧南风打了过来,可这些拳脚在半路上已经停了下来,因为此时,他整个人已经被萧南风举了起来,而其他几个仆人也都被他弹了出去。
那被举起来的仆人吓得眼睛都直了,腰上已经在往下滴水,谁都能猜出这是什么水来。那少年公子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大汉竟是如此的厉害角色。
不管他本事有多大,至少他的脾气不小。这公子向后退了两步道:“兄台,我这仆人不懂规矩,要不你还是放他下来去换条裤子的好,以免啊,臭了兄台的手。”
萧南风一把将那人扔了出去,此时少年公子脸上才露出了些许得意之色:“且不知兄台怎么称呼?有机会我定当前去府上登门道歉。”
萧南风冷冷道:“你本没必要向我道歉,因为这本就是我的过错。”那公子笑着摇了摇头:“不不不,今日若是换做是我,我也说不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看兄台绝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而且也没伤到我那几个仆人,如果兄台不弃的话,不如由在下做东,请兄台喝上两杯如何?这美酒永远都不会得罪的人。”
又是美酒,萧南风现在一听到美酒这两个字心里就害怕的很,他一方面又十分想喝,可另一方面,他却不敢再多喝。那么昨晚他到底喝了多少呢?
其实昨晚他喝的并不多,那点量对萧南风来说不过就是点毛毛雨而已。但是昨天他却醉的比任何一次都严重。说起来这确实不合常理。
他再次端起了酒杯,这才回想起了这件事,难道说昨晚的酒里有文章?那么为什么要在酒里做文章呢?难道说那一切都是个幌子?其实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是萧南风设想过的最好的结果,但事实不容许他这么设想,他亲眼看到了那些伤痕,而且他亲眼看到了纳兰月光洁的身子,难道纳兰月会为了骗他,而牺牲自己的色相吗?
这绝对不可能,萧南风只能认为,昨天的酒烈的很,所以才导致了他醉的那么快,也只有这才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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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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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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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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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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