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老知道说服不了独孤茗,只好叹了口气:“是啊,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对独孤家动手,毕竟现在我最大的威胁,独孤况已经死了,独孤家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户有钱人家而已。”m.χIùmЬ.CǒM
独孤茗死死地盯着萧长老,手里抱着小瓜子,将他的脑袋深深埋在了自己怀里。萧长老继续说道:“但是如果你不在的话,那么我可就不能保证整个独孤家的存在了,毕竟我手底下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类。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也不是我能拦得住的。”
独孤茗厉声喊道:“你是他们的头儿,你怎么拦不住?”萧长老终于笑道:“不,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头,他们的头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就是你和你的儿子!只有你们可以阻止他们。只有你们可以保住独孤家!”
独孤茗的心跳动的厉害,她知道,萧长老这种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她看了看门外,并没有萧南风的身影:“我要见萧南风。”
萧长老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一点你放心,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要求,你想见谁都行。”独孤茗叹了口气:“你先让我见见他,其他的事情再说。”
到了现在,她依旧不会相信自己是魔教教主的女儿,所以她希望萧南风能在这个时候出现,为她,也为了独孤家挺身而出。
她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大哥,这个时候,如果大哥出现的话,如果还带着顾尘大师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跟萧长老一决雌雄了呢?
“千万不要认为现在会有人来为独孤家出头,说实话,独孤家算是走到头了,整个姑苏城现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除非有人长了翅膀,否则根本不可能进出姑苏城。”
独孤茗最后一丝希望都已经破灭了,她叹了口气:“你到底希望我做些什么?即使,即使我是的话,那现在又能怎样?我对你们教一无所知,什么都做不好。”
萧长老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他知道,只要一个人松了口,一切就已经在往你设定的目标上走了。他笑道:“既然小姐这么说了,那么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请你继承你父亲的遗志,成为我们神教新一任教主。这个位置我可是为了你留了二十多年啊!”
独孤茗咽了咽口水,心几乎要跳出来,本来让她承认自己是魔教教主的女儿,这件事已经够让人恶心的了,现在又让自己做魔教的教主,这等于是痴人说梦。
独孤茗心里暗暗骂着萧长老,嘴上却说道:“可惜我真是什么都不会,当然除了带孩子。所以我看,萧长老还是另请高明的好,不能耽误了贵教的大事。”
萧长老摇了摇头:“本教群龙无首二十余年,众多教徒正是因为这件事而愤然离开,但如果他们知道教主还有血脉留在人间的话,如果知道了你又重新掌握了教中的大小事务的话,那这些兄弟如果还没死的话,一定会赶来这里,与我们汇合。到时候就不是敌强我弱的态势了。”
独孤茗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根本就没想到,自己既然会有如此重大的作用,她迟疑地摇了摇头:“这件事我真的做不来,其实不管你去找谁做,都不会有人怀疑这个人真实性,我看你还是放了我好了。”
萧长老的脸色忽然变了,他冷冷道:“如果你实在不想做我神教教主的话,我也不会逼你,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让你的儿子来做!”
此言一出,独孤茗几乎是被吓晕过去的,良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她疯了一般地站了起来:“不可能!小瓜子不可能成为魔教教主!”
萧长老咳嗽了两声:“是神教!”
独孤茗摇了摇头:“我不管你今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把我们母子逼急了,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不管你想做什么,就是别打我儿子的注意!”
“所以啊,这件事还是得由你出头,否则我们神教只能请一位嗷嗷待哺的孩子来做教主了,这既是我们的不幸,也是孩子的不幸,你说对吗?”萧长老自信满满地娓娓道来,丝毫没有表露出任何不耐烦的情绪。
独孤茗长长吐了口气,她妥协了,在孩子的问题面前,她不得不妥协,这是母性的光辉,也是母性的无奈。
慕容恪决心攻打姑苏城,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家人尚在其中,更是因为手底下的人已经蠢蠢欲动,尤其是那些家眷被魔教控制的掌门们。
他们现在已经越来越不安定,时间越久,事情越容易发生变化,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发起总攻,尚且能够稳定住局面。
左西屏对这一战的态度十分冷漠,因为他十分了解攻打一个城池的难度。这些人不是专业的士兵,手脚上的功夫就是再厉害,面对固若金汤的姑苏城,他们还是束手无策。
慕容恪将一些重要门派的掌门都召集了起来,他们当中有不少人的情绪已经失控,有的甚至现在就想去撞姑苏城的城墙。
“现在的局势想必大家都了然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的打算是一鼓作气,把姑苏城拿下,且不知各位的想法如何?”慕容恪说的很坦诚,丝毫没有婉转说明的意思。
那些义愤填膺之辈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慕容恪一声令下,直奔姑苏城而去。慕容恪这时候才继续说道:“既然大家也都是这个意思,那么我就说说我的想法。”
他走到一块沙盘前,指着沙盘上的地理位置说道:“现在我们处在姑苏城的东边,东门是姑苏城最大也是最难攻破的地方,如果我们直奔东门而去,死伤定然不小,结果也难以预料。所以我们必须取道绕后,一部分人在东门佯攻,另一部分人则从西门杀进去。两门相差几十里地,想必靠他们那点兵力还不足以首尾相顾。”
这些人听的是连连点头,打仗这种事情他们只有在说书先生那儿听说过,至于怎么打,根本就是一窍不通,现在听慕容恪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对他更是佩服有加,之前的种种矛盾一时间也都抛之脑后了。
左西屏对他的做法也点了点头,但是他有一个非常大的疑虑,那就是该如何攻城。上万人的兵力,按道理来说,打下姑苏城并不成问题,但关键是,攻城的设备器具该到哪里去找,这才是当务之急。
而这一点慕容恪丝毫都没有考虑到,左西屏却也不想当中拆穿慕容恪,因为现在稳定军心实在是太重要了。
等到人群散去后,慕容恪凝视着尚未离开的左西屏,叹了口气道:“多谢左先生相助。”
左西屏微微一愣:“老夫一句话都没说,何谈相助?”慕容恪笑了笑:“正是因为先生一句话都没说,才帮了我大忙。至于怎么攻城,还望先生赐教。”
左西屏摇了摇头:“我本就不善此道,重要的决定还是得盟主你来拿,我只能提一些我的拙见罢了。”
慕容恪对他的回答表示很满意,即使他精通行军布阵,在慕容恪跟前也绝对不可以倚老卖老。左西屏何等聪明,如此年轻气盛的盟主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摆老资格,他果断避开了这个问题。
一行人按照慕容恪的部署已经按部就班下去了,这时候左西屏的建议再一次传达了下去,他们左右开弓,分别行动,对攻打姑苏城充满了信心,毕竟在人数方面,他们占着绝对的优势。
让萧长老想不到的是,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成功避开了所有的关卡,姑苏城的布防尚未完全做好,对每一家的搜捕也并没有做到尽善尽美。比如慕容家的人,他们就是一个都没抓到。
大多数门派的家眷倒是一件落在了他们手里,但这不代表全部。尤其是最关键的人物并不在他们手里。
萧长老对慕容恪的态度这时候也有了改变,过去他认为这不过是个毛孩子,虽然手脚上的功夫厉害了些,但脑子确实不够用,现在看来,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的未来都不可小觑。
他长长叹了口气,捂住了心口咳嗽了几声。除了他自己外,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早已病入膏肓。自从那次与任不识一战后,他便有些心有余力不足的迹象,现在看来,这件事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
所以他不惜牺牲了豹脸人和狮脸人。豹脸人是为了脱出他们而牺牲的,狮脸人是为了麻痹纳兰康而牺牲的。这些事情在他心里都很清楚,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所有事情都快速解决,如果在他活着的时候做不完这一切的话,他基本不相信还会有人能做好这些事。
他已经布局布了二十余年,在虎丘山上的各种机关也是费尽了他的精力和钱财,如果功败垂成的话,那么魔教真的就会在江湖中彻底消失了。而当年那笔血海深仇,便再也无法找人去报。
他报仇的对象并没有针对某一家某一户,而是整个武林正道。因为当年他们或者他们的长辈都曾经参与过当年的大屠杀。这一切都需要偿还,没有人做错了事情不需要付出代价的,萧长老也是这样。
如果当年他不是在外地的话,那么魔教或许就不会出现如此惨况,至少可以跟正道人士斗上一段时间。从而柳门也不会遭逢横祸。
一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满门被杀,萧长老便心如刀绞。他在这世上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柳玉堂。如果不是他与柳玉堂之间的交情的话,那么柳家也不会遭逢此等横祸。
他是这么认为的,可事实真的就是这样吗?
纳兰老爷并没有出来,他从来都不会随随便便就露面,而且现在这个人是他最不想见的人之一。萧长老并不介意这种事情,人家是坐拥半个姑苏城的大富豪,这点架子还是有的。
又等了大概半个时辰,伴随着萧长老阵阵咳嗽声,一个人的脚步一摇一摆第走了出来:“我看你还是回去吧!我们老爷今天实在没。。。”那个没字并未说完,这位在纳兰康辛勤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管家已经倒了下去。
他的喉管上深深地插着一把七星飞镖。飞镖已经扎入了他的骨肉之中,鲜血顺着喉管缓缓流了出来。一旁的虎脸人一脸肃穆,似乎从未出过手,一动不动地站在萧长老身边。
萧长老的咳嗽声依旧是那么响,纳兰老爷还是没有出现。他叹了口气淡淡道:“既然今日你家老爷不肯出来的话,那么改日我们再来。”
杀了个人只是为了给纳兰老爷提个醒儿,至于到底该怎么继续合作,那就要看纳兰老爷的意思了。现在看来,他们俩根本没有合作的可能性,纳兰老爷压根都没要理睬他的意思。
这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纳兰老爷之所以并不害怕任何江湖中人,包括不可一世的萧长老的原因是,他花了重金请了沉溺江湖多年的鬼影武士作为保镖。
鬼影武士一共四个人,一身的东瀛功夫,尤其是他们的忍术,更是天下无双。这四个人从来没有离开过纳兰老爷身边。
在人前的时候,这四个人就像幽灵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但细心的人就会发现,不管他们在哪里都不会离开纳兰老爷。、
第二个特点就是根本没法杀死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刀枪不入,而是因为他们的身影根本捕捉不到吧,这好像就是一种幻觉,又好像真的只是影子一般。
就算是萧长老,也未必能够同时对付的了这四个人,所以说有钱好办事,这样四个人成了纳兰老爷的铁杆保镖后,纳兰老爷可以不用买江湖中任何人的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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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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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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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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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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