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沈秋桐忽然带着哭腔说道:“我知道,慕容大哥,你不是有意这么做的,今后就算我落下了,残疾。”她哽咽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也,那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内疚,这都是我自找的。”xiumb.com
慕容恪的心沉入了谷底,他似乎再也没有面目去面对这个女孩儿。如果说沈秋桐再多说几句责备他的话,那么慕容恪或许还会舒服一些,可现在看来,他绝对没有任何解脱的感觉,倒是觉得背上多了一副沉重的枷锁。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人再说谁是无辜的,也没有人再敢出面担保什么,因为没有谁的亲人再是无辜的了。
慕容恪叹了口气,推心置腹道:“这件事该是我的责任,我绝对不会推卸,不过,我现在却很想知道这幕后的主使者到底是谁。这个人把我们害得好惨。”
慕容恪的话似乎刺痛了沈秋桐最后的一根敏感神经,她颤颤巍巍道:“如果这个人是你的亲人,你该怎么办?”
慕容恪大惊失色,他几乎想要脱口而出:“难道你也是被我娘骗来这里的吗?”但是他没有说出口,他犹豫一番后说道:“就算是亲人,我也要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秋桐嗯了一声:“是啊,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还有什么人可以逼迫他们做这种事吗?”
慕容恪摇了摇头:“这也是我疑虑的地方,说实话,打死我也不相信,让我来此的人会骗我。”
沈秋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么看,这个人跟你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啊。难道说,她真的是你的母亲慕容夫人吗?”
慕容恪不再说话,不说话表示默认,这也就是承认了沈秋桐所说的话,沈秋桐深深吸了口凉气:“难道真的是吗?这么看来,那我爹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了。”
慕容恪追问道:“什么?你是你爹骗来这里的吗?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都说沈老爷将爱女视为掌上明珠,怎么今日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沈秋桐叹息道:“我不是我爹骗来的,不过我怀疑我爹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因为这边给我送来的饭菜都是我日常在家吃的那些,连味道都一模一样。我想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喜欢吃这些东西了。”
慕容恪点了点头:“这么看来,我娘和你爹似乎是商量好的,将我们骗到这里来,让我们没法去帮我义兄,这么看来,他们似乎是知道真相的。”
沈秋桐也表示赞同,这时候,慕容恪所在的屋子里突然也出现了一道亮光,但亮光随之瞬间消失了,只听见一阵碗筷的碰撞声。
慕容恪叹息道:“看来我的饭菜也来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碧螺炒酒羹,翠微染绿枝,红渠驻秋颜,以及老鸭汤。”
沈秋桐听得愣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哪里是菜啊,这些分明就是诗句嘛:“这些菜名字都是你取的吗?除了最后那个老鸭汤,我什么都没听懂。”
慕容恪无奈道:“这不是我起的名字,这些都是我的母亲取得名字。她是个饱读诗书的人,从来都是,所以就算是吃饭,也会带着诗意。”
“那你以前一定非常幸福,有个这么有才的母亲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沈秋桐默默低下了头,因为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可以说,她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自己的母亲,因为当年她的母亲生下她不久便难产而故去了。
低声的啜泣将慕容恪带回了现实中,他似乎察觉了什么,问道:“我从未听人提起过你的母亲,难道说,她老人家已经。。。”
沈秋桐接话道:“是啊,她要是活到现在,应该也是个老人家了。是为了生下我,我娘才去世的。所以我一直痛恨自己的存在。”
慕容恪将手伸了过去,他想让沈秋桐感觉到他的存在:“握住我的手,没错,你的母亲如果还活着,是绝对不希望你这么去想自己的。她当年一定是心甘情愿生下的你,否则,就不会有现在的你。就算有再多的困难,她也不会放弃你。”
沈秋桐将那只断手缓缓放在了慕容恪的手心中,一股暖流瞬间流遍了全身,就在她流下感激的泪水时,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喊叫之声:“沈小姐,慕容公子,我们现在为你俩打开天窗,屋子里什么都有,你们就安心在这里住上两天,两天以后,你们就自由了。”
慕容恪突然站了起来,厉声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冷冷道:“这个公子不必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公子不需要知道,因为我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跟公子有任何交集,当然,除了这一次。”
慕容恪叹了口气:“我们已经猜到你们是谁派来的了,如果不想我们找他麻烦的话,就快放我们出去,否则,到时候你们一个都别想脱身。”
那人迟疑片刻后冷笑道:“这件事我看公子是太自信了,谁派我们来的并不重要,其实你想到是谁也不重要,因为你们根本没办法去对付这个人。”
慕容恪脑海里立马浮现出自己母亲的样子,他确实没有办法去对付自己的母亲。慕容恪摇了摇头:“我不想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不过我请你带句话给他,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目的,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
那人不再说话,屋子里恢复到了一片宁静,谁都不知道那人去了哪里,不过慕容恪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房子既然是生铁打造的,那么为什么沈秋桐会在这房子的角落里弄出一个洞来呢?
这件事实在是奇怪的很,沈秋桐的解释也是含糊其辞,她只是说她四处乱闯,听到隔壁有声音,所以就试探性地摸了摸,一不小心就抠出个洞来。
慕容恪一边听一边点头,他摸了摸这洞的四周,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两间屋子或许有不少漏洞,只不过在黑漆漆的环境中看不见而已,如果给他一个提示,就像隔壁有声音这样的提示,或许他就能找到那个出口。
沈秋桐叹了口气:“我是没力气找了,我的手现在越来越没知觉,我看是真的废了。”
慕容恪摇了摇头:“你别灰心,我有办法可以治好你的手,只要我们能想办法出去,就一定有办法治好你。”
沈秋桐瞪大了双眼:“真的吗?难道真的有办法可以治好我的手?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我这只手的存在了。”
慕容恪本不想骗她,但是为了鼓起她出去的勇气,只好硬着头皮道:“我很少向别人提起,我小时候也摔断过手,比你的还要严重,不过后来经过一位高人的指点,在他的照顾下没过半年时间就好了。现在你觉得我的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沈秋桐摇了摇头:“那这位高人现在何处?我们有办法找到他吗?”
慕容恪点头道:“只要能安然出去,我们就一定有办法找到他。”
沈秋桐来了精神:“那么我们说好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等我们出去了就立马找那个人,不过,我感觉我们不用急着出去,因为过两天,那个人自然就会放我们出去了。”
慕容恪的脑子都要炸了,他厉声道:“这怎么行!过两天的话,你的手还有用吗?我们每一分时间都不能耽误,时间越长,你的危险就越大,而且还不知道那人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他是在耍我们,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沈秋桐哑然无语,她尝试着站起了身子,淡淡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慕容恪松了口气,他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我觉得最大的缺陷就在在这铁房子里,你看四周,几乎没有任何缝隙,但是我们呼吸却没有半分难受的感觉,这说明了什么?”
沈秋桐不假思索道:“这说明这里的空气不错,或者我们的适应能力很好啊!”
慕容恪被她的回答惊呆了,不过他不想泼冷水,只好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黑暗中本身就有出口存在,只不过因为我们眼睛看不到,所以忽略了。”
沈秋桐正要拍手,忽然发现自己只又一只手,只好淡淡道:“是啊,你说的也很有道理,这么看来,这件事就有趣多了,这是要我们亲手摸出出路来吗?”
慕容恪点了点头:“既然我们是自己进来的,那么我们就必须要自己走出去。”
两人像是在找宝贝一样地慢慢摸着黑屋子的每个角落,慕容恪时不时会提醒沈秋桐用点力气,因为即使是出口,也不可能是一张纸糊的。
沈秋桐摸了好久,终于有些不耐烦了:“这怎么可能找得到!我看就是没有出口,要有出口,那只有一个地方可能有嘛!”
慕容恪忙问道:“什么?你知道有地方可能是出口?什么地方?”
沈秋桐望了一眼方才送饭的地方道:“那个送饭的地方很可能是出口嘛!因为那边可以开个小口子将饭菜放进来。”
慕容恪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那么你放饭的地方还能找到吗?我刚才只是瞅了一眼,却已经不知道在哪个角落了。”
沈秋桐不耐烦道:“这种问题还要问我吗?等今天晚上送饭的过来不就知道了嘛!”
慕容恪点了点头,但要花上半天时间在这里干等着,慕容恪心里就有些不放心,因为他根本不清楚,现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但凡自己在这多一刻,萧南风在外面就多一分风险。
那么这件事能不能解决就会越来越是个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慕容恪是绝对不愿意等的,沈秋桐已经停止了寻找,气喘吁吁地呆坐在地上。
慕容恪却依旧一丝不苟地找着,当然结果是一样的,两人都没有找到那个所谓的缺口,但却等来了饭菜,两人的饭菜是不同时间发的,也不知为了什么。
沈秋桐的先到了一炷香的时间,随后慕容恪的才到。沈秋桐守在那个缺口处死死不动,因为她生怕又忘了这个地方。
慕容恪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们的时间不一致呢?难道说男女有别吗?很多事情男女都有别,但是吃饭这件事,是每个人都要做的,难道不是吗?
他看了看自己的那个缺口,又想着方才沈秋桐那边的缺口,他忽然意识到一点,这两个缺口的光线很可能是向通的!
也就是说,这边的光亮可以照亮那边的洞口!想到这一点,慕容恪抽出了自己的长刀。当的一声巨响,吓得沈秋桐赶忙扔掉了饭碗,她以为哪里炸了。
当她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居然出现了片刻亮光。这亮光透过她抠出的那个洞一直照在了她放饭的那堵墙上。
墙上平整的很,但仔细去看,会发现,这墙上有一道非常细微的痕迹,像是裂缝,但却不是裂缝。慕容恪立马断定这就是出口所在地,他希望沈秋桐能想办法打开这个出口,但是他想多了。
因为他发现,不管沈秋桐使出多大力气来,都不可能将这门打开,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那一定有办法打开。所以他就不可能被关在那个屋子里。
沈秋桐的力气不够大,慕容恪心急如焚,他忽然想到,如果这是缺口的话,一旦打开后,是不是刚好就有亮光照到自己放饭的地方,那么自己不就可以找到出口了吗?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沈秋桐突然啊的一声,再看她时,沈秋桐那边已经出现了一道金光般的亮光,那道门居然就这么被她打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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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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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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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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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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