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干什么?难道就为了这一点点钱财?
这样四处出击,根本没有实质性战果,根本无法占据任何领地。
他不知道的是,谭雄的忍者随时随地都在观测他的一举一动。
通过多次交手,他已经彻底的了解了毛利家底细。
毛利家能稳居天下大名第一位,不是因为辽阔的土地,也不是因为十万雄兵,而是毛利元就这个人!
除了毛利元就,毛利家几乎没什么独当一面的人才。
优秀的两个儿子小早川隆景和吉川元春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能算作毛利家的人,长子毛利隆元又英年早逝。
唯一有能力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熊谷信直也是资质平平,在四国之战居然被长宗我部元親斩于马下。
只要毛利元就死了,原本世人称道的两川并制就会迅速反噬!
因为小早川隆景和吉川元春毕竟已经是代表别家利益的家主,无论于公还是于私,那么都不可能以毛利家的利益为首位。
在毛利家,那么永远不可能染指家主之位。
但在小早川家和吉川家,他们却是一切的决策者。
况且多次东征的无功而返,已经让小早川家和吉川家的一些元老重臣颇有怨言。
毕竟行军打仗是要消耗粮草金钱的,一来一回的折腾,起码要耗费上万贯!由于和谭雄反复交锋,东线战局已经连续数次半途而废。
虽然小早川隆景和吉川元春从东线撤回,却无法协助毛利元就前去围剿谭雄的骑兵。
因为两家的财政状况已经相当糟糕,国人众们已经拒绝继续提供军粮。
年迈的毛利元就只得拖着病重之躯亲自领兵,疲于奔命。
这正是谭雄想要的结果。
这一战他想要的不是城池,也不是土地,更不是财富。
而是毛利元就的性命!
再一次目睹被烧毁的城池,毛利元就终于心力交瘁,急火攻心的病倒。
他虽然明知道这是对方的计策,按照自己的心血在一点一点被糟蹋,无法忍住心头的怒火。
弥留之际,小早川隆景和吉川元春居然没赶来探望,只有长孙毛利辉元陪伴。
一脸稚嫩的毛利辉元战战兢兢,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爷爷在发号施令,指挥所有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他还不习惯发出自己的声音。
“过来……”毛利元就说出这两个字,几乎耗尽自己所有力气。
丝毫犹豫着凑上前去,这被一号重重的扇了一巴掌。
“给我记住了,小子!以后所有的事都由你来决定了。”毛利元就嘴角流血,硬提着一口气提高声音:你的两个叔叔现在已经是外人,只有你……现在毛利家只能依靠你了。
“我死之后,立刻跟谭雄签订不战协议。”
“必要的时候,可以割让一些领土。”
“切记,10年之内不准用兵!”
吉毛利辉元跪在地上,深深的埋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看着唯唯诺诺的孙子,毛利元就心中一片悲凉,却无可奈何。
原来经营这么多年,毛利的强大也只是他一个人的强大。
一旦他死去,他的继任者将代表整个家族的性格。
弥留之际毛利元就在脑海里仔细搜索,想找出一个既有能力又忠心的家臣托孤,却始终没有想到。
或许是因为他个人能力太强,没有给自己手下家臣太多的成长空间。
楼下的这些将领老的老无能的无能,不知道能支撑多长时间。
带着无尽的遗憾,毛利元就瘁然离世。
他被称为战国第一人,西国无双的智将,天下第一谋圣!
他带了毛利家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杀出,击败不可一世的陶贤晴,然后四面扩张,两川并制,成为东瀛第一的巨雄!
为了团结自己的三个儿子,他曾经以三支箭教导儿子团结一致才能坚不可摧,成为有名的典故“三矢之训”。
但他死后,其他两个儿子迅速与毛利家形同陌路,不等毛利家表态,率先与谭雄签订不战协议。ωωω.χΙυΜЬ.Cǒm
为获得谅解,吉毛利辉元不得不割让银山城和银矿作为诚意,换取了与谭雄的牢固联盟。
谭雄此战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损失,换取中部最大银矿,还彻底打垮毛利家的脊梁。
毛利元就死后,毛利家迅速衰败。
孱弱的家臣团,懦弱的家主,已经对谭雄构不成任何威胁。
这个时候很多人建议谭雄斩草除根,却被谭雄否决。
他思考的东西远比一般人多得多,现在毛利元就不在了,武田信玄死了,上衫谦信也无暇分身。
一个新问题出现在他面前。
快速崛起的织田家和他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有朝一日敌人不在了,怎么办?
毛利家的衰弱,武田家的衰退,上衫家的叛乱,使得谭雄和织田信长两个人之间的战略缓冲带,荡然无存!
原本是唇亡齿寒的盟友,现在却爆发出激烈的利益冲突。
灭掉朝苍家的织田信长将石山本愿寺团团围困,并将木下藤吉郎奉为国主封在姬路城,俨然是一幅进军中部的架势!
谭雄放过了毛利家,但他没有!
一旦让他攻占所有毛利家领地,谭雄就是下一个牺牲品!
明白事态严重的谭雄立刻派忍者四处活动,突然捕获一个重要信息!
织田信长手下国主荒木村重的手下,居然偷偷给石山本愿寺运送粮草!
荒木村重原本就与石山本愿寺关系密切,手下更是虔诚的佛教徒。
眼见石山本愿寺被围困多日,缺衣少食,他手下的佛教徒不顾一切做下资敌之举。
得知这个重要信息之后,谭雄马不停蹄的赶往伊丹城亲自面见荒木村重。
对于西国之雄谭雄的到来,荒木村重诚惶诚恐之余,有些蒙圈。
被称为山阴麒麟儿的荒木村重也算文武双全,但他明白自己没有优秀到需要谭雄亲自接见的程度。
看着荒木村重的殷勤眼神,谭雄先是客套一番,随后话题逐渐转移到石山本愿寺上。
“信长公刚与我通了书信,他发现有人居然暗通本愿寺妖僧!”谭雄一句话故意加重语气,然后抬头看荒木村重的反应。
荒木村重面色如常,却手持空酒杯向谭雄敬酒。
“荒木先生,您的酒杯空了。”谭雄眼神犀利,死死盯住对方。
“呵呵,事务繁忙,有些疲惫!”荒木村重再也装不下去了,一脸冷汗。
谭雄冷笑:有些事我可要提醒先生一声,信长公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不要在他面前自作聪明!
没到荒木村重反应过来,谭雄已经拂袖而去。
这一番举动下来,荒木村重惶惶不可终日。
而谭雄刚出伊丹城,就用书信将荒木村重手下暗通本愿寺一事告之织田信长。
此时织田信长正在观音寺城,他计划建造的天下第一城“安土城”的工程进度,已经接近尾声。
这座安土城正好位于整个国家的中心地带,距离京镇只有十五里远,高耸入云的天守阁上,就可以遥望京城的动向。
这不仅是一座城,还是权力和对整个国家掌控力的象征!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织田信长看到谭雄来信,顿时有些孤疑。
自己手下大逆不道的举动,为什么他谭雄如此操心?
但身为自己国主,暗通石山本愿寺确是死罪!
为避免中计,织田信长难能可贵的压下脾气,以奖励为由招荒木村重前来觐见。
谁知做贼心虚的荒木村重,居然称病不见!
织田信长知道此时非同小可,立刻召集各国主和城主将伊丹城团团围困!
知道好戏即将开场的谭雄,此时也带着一支骑兵前来支援。
两个枭雄第一次见面,互相凝视多时。
织田信长身材在东瀛人中算比较高大的,大约有一米七左右。
而谭雄身高将近一米九,足足比织田信长高出一个头。
“不愧是大明豪杰!”观察谭雄良久,织田信长伸出一只手。
谭雄将这只手握住,他能感觉这只手在暗暗用力。
但这种程度的力量,对于一个剑客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
任由织田信长铆足劲使劲捏,谭雄还是面不改色。
此时他只要轻轻一用力,织田信长的手骨就会断裂。
但他没有那样做。
因为他明白,这不是逞能的时候!
“好厉害!不愧是九州第一剑客!”一心想给谭雄下马威的织田信长有些失落。
谭雄微笑,没有说话。
他现在已经距离剑客的生活很远了。
因为一个剑客即便剑术再高,所敌之人不过寥寥数百。
织田信长使个眼色,一名身材跟谭雄差不多高大的武士走上前来。
“这是我家臣前田庆次,使得一手好枪!今日难得一见两位高手相遇,何不切磋一下?”织田信长眼神意味深长。
看到前田庆次眼神中的杀气,谭雄心里咯噔一声。
织田信长肯定是觉察到自己的敌意,想要以比武之名除掉自己!
这种情势之下,不应战会被视为胆怯……但应战的话,不论输赢,就会矮了对方一头!
谭雄身后的白夜叉立刻向前几步:大人,久闻前田庆次乃尾张枪术第一人,不如让我们两个使用长柄之人,切磋比较合适!
白夜叉的挺身而出,化解了谭雄的窘境。
织田信长的仇恨一下子转移到白夜叉身上。
而前田庆次却对一幅倾奇者扮相的白夜叉颇有好感,他将武士外衣脱下,居然也是花花绿绿的能乐扮相。
前田庆次,居然也是一个倾奇者!
手持长卷的白夜叉微微一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虽然没见过面,也没说一句话。
但两人眼神交汇之间,已经惺惺相惜!
两侧织田和谭雄的武士纷纷后退,给即将死斗的二人空出一块场地。
前田庆次一声断喝,手持长枪快步冲向白夜叉!
红色眼影的前田庆次长相俊俏身形纤细,却拥有无以伦比的彪悍之力!
他的长枪招数刚猛中透着诡异,速度奇快!
而白夜叉动作略显迟缓,却攻守兼备稳若磐石!
一个犹如白龙出海,一个犹如黑龙现世!
两人你来我往三十多个回合下来,不分胜负!
观战众人都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谭雄身边,还有如此高手!
就在此时,黑田孝高鼓起掌来。
随即众人也醒过神来,掌声雷动!
白夜叉和前田庆次相视一笑,收起兵器。
“真是势均力敌啊!”织田信长眼神灼灼瞪视谭雄,话里有话。
“是劲敌,但亦互相欣赏!这才真豪杰!”谭雄滴水不漏。
织田信长怏怏不乐的闷了一口酒,话锋一转:先生您看,如何破了这伊丹城?
原来在谭雄到来之前,织田信长手下多名悍将已经围攻伊丹城多次。
但荒木村重显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他采取多种战术固守伊丹城,不仅打退多次织田军的攻击,还杀死几名将领。
“依我之见,不如攻心为上。”谭雄胡乱给了个建议。
其实谁都明白,这个时候还有啥好说的?
荒木村重已经铁了心背叛织田家,还杀死攻城将领。
根据缴获的书信,还表面他跟毛利家已经结盟!
毛利家此时虽然一蹶不振,却还是家大业大。
荒木村重恐惧织田信长的惩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双手打出一条生路来。
对于荒木村重的出色表现,谭雄也是始料未及。
原本以为荒木村重的反叛只会稍稍削弱织田家,没想到会造成旷日持久的围困战。
效果是预计的数倍!
最关键的是,通过他的观察,织田家并非铁桶一块!
黑田孝高之前给白夜叉和前田庆次解围的举动,说明织田家有其他声音。
织田信长虽然以残暴和个人魅力暂时统御这些悍将,但他们在俯首帖耳的同时,各自也是野心勃勃!
相信荒木村重造反的计划,肯定不是临时决定的。
短期内绝对不可能准备的如此充分,被围城半月还箭矢弹药充足,军粮满仓!很显然荒木村重早就有不臣之心!
自己只是误打误撞,提前引爆了这颗炸弹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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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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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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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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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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