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孩子…一会儿可别让我逮住,要不然我非得把你从这儿扔下去不可!”
我愤恨的说了一句,然后稍微缓了缓神,往前走了几步冲着楼下的夏子诺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有问题。
我转头看了一眼楼层的最西侧,之前在楼下看到的那个女人没有再出现,小鬼也不见了,一眼望去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我深吸一口气,抬脚向最西头走了过去。
一边走我一边谨慎观察着路过的窗户和教室门,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冲出来。
几十秒后,我终于站在了最西侧的教室门前。
看着眼前血红的大门,我的心“咯噔”一下,这扇门与其他教室的门不一样,是一扇对开的铁门,显然是进行过更换的。
此时,门上的红漆正在一点点的流动,就像血一样,和一楼的那扇铁门一模一样!
我忍不住伸手触碰了一下铁门,沾了一些红色液体凑在鼻子前闻了闻…琇書蛧
“果然是血!”
我沉吟一句,抬头向门头看去,只见门头上用铁丝拴着一块生锈的铁牌子,铁牌一半已经耷拉下来,搭在了门框上,上面斑驳的写着三个血红的大字,小礼堂!
“总算是到了…”
我念嚅道,然后拿出七寸铜钉轻轻地抵住铁门,接着用力一推…
“咯吱…”
铁门当即发出一声铁锈摩擦的声音,十分刺耳,仿佛已经有几十年没被打开过。
随着门被打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猛地飘了出来,我眉头一皱,赶紧捂住鼻子。
待稍微适应了一会儿后,才探着头往门里面看去,可是门后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我狐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窗户,嘀咕道:
“明明是白天,也有窗户,可这里面怎么这么黑?”
心中虽然不解,可我还是别无选择的跨步走了进去,一进教室,身后的铁门便“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礼堂中顿时响起了一阵阵的回音,我立刻身处在了一边黑暗之中,我握紧手中的七寸铜钉,慢慢伸脚往前走了一步,这一步刚落地,四周的墙壁上突然“啪啪”的亮起了几盏幽绿色的壁灯。
灯光虽然昏暗,但我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晃的睁不开眼,我急忙伸手挡在眼前,紧闭着眼睛,硬是适应了几秒之后才勉强睁开眼睛。
我眯着眼睛向四周望了望,顿时就怔住了!
“还真是个礼堂!”
我失声道,这间小礼堂十分宽敞,好像是打通了两间教室后合并而成的,四周是一排排破烂的座椅,我的脚下是一张红色的地毯,地毯一直向前延伸,而在地毯的前段则是一个半圆形的小舞台。
舞台被两块巨大的红色帷幔遮挡着,只在中间露出了窄窄的一条缝隙。
我眉头一皱,发现整间小礼堂都是十分的破旧,但唯有脚下的地毯和舞台的帷幔看上去比较新,红的十分扎眼…
我深吸一口气,刚要抬脚往前走,突然!从帷幔后的舞台上传出一阵吟唱…
“啊…啊~~”
“啊…”
这声音哀怨而凄凉,若有似无,飘飘荡荡的直往我的耳朵里钻,听得我头皮发麻,但我还是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才确定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就在这时吟唱猛地戛然而止,小礼堂顿时又变得安静起来,我脚下一顿,急忙又快速往前走了几步…
直到来到距离舞台不足几米远时,这才探着脖子朝两块帷幔中间的缝隙看去,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舞台上。
透过窄窄的缝隙,我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长衣、披散着乌黑长发的女子直挺挺的站在舞台上,她双手下垂背对着我,虽然只是背影,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正是之前在五楼和我对视的那个女子。
“宋研…”
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可是那女子根本就不理我,依旧是直挺挺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又往前走去,就在这时,从身后蓦的响起了一个女子凄冷的声音…
“我…死的…好惨…”
“你让我们母女分离…”
“阴阳相隔…”
我身体猛地一颤,忙回头看去,可身后除了一排排空空荡荡的座椅之外,什么也没有,再回过头来,我惊讶的发现,舞台上的那个白衣女子不见了!
而在这时,那个女子凄冷的声音又幽幽的响了起来…
“这间礼堂…就是你的…死地…”
“哼!”
我冷哼一声,从背包里拿出五色令旗中的红色令旗,接着快速将旗面卷起,然后单手结印喝道: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魄无丧清!破!”
咒语念罢,我将红色令旗举过头顶,只听“噗噗”的几声响起,漆面快速展开无风自抖,与此同时一道暗红色的光突然从旗面打出直击斜对面小礼堂的阴暗角落!
只听“啪”的一声,角落里骤然荡起了一股白烟。
紧接着就是一声“啊”的惨叫,一道白影猛地出现,随后便又钻进了另外一处的黑暗当中。
我正要去追,而身后的舞台上蓦的响起了一阵琴声…
我眉头一皱,快走几步,直接掀开血红色的帷幔,翻身跳上舞台,舞台是用木板搭建的,踩在上面会发出“咚咚”的闷响。
我仔细一看,空空的舞台上的确是有一家老旧的钢琴,上面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可诡异的是此时钢琴前虽然摆着一把木椅,但椅子上却是空无一人,唯有那黑白的琴键在自己跳跃…
我伸手慢慢压在跳跃的琴键上,琴声戛然而止,这时,我猛然听到身后的舞台下似是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
我心头一沉,转身走到台前,弓着身子小心翼翼掀开帷幔看向台下,结果这一看我就怔住了。
只见之前还空空荡荡座椅上,此时竟然坐了一排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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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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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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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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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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