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和老余头出趟远门,取个东西。”
“出远门取东西?取什么东西?”我瞪大了眼睛问道。
“取什么东西你先别管,你只要知道这一趟非常重要就行,而且非去不可!”
我一愣,觉得今天的师父有些奇怪,更是有些莫名其妙,我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老龟,觉得这事儿肯定跟他有关系。
“你不用看我,我也是受人之托,你看我都这把老骨头了,不还是得跟你一起走吗…”
老余头伸着脖子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受人之托?受谁之拖?”我追问。
“那你就甭管了,到时候如果一切顺利,而且是个好结果的话,我会考虑告诉你的。”老余头再次卖起了关子。
我一听,看来这是非走不可了,索性也就不再多问。
“师父,那我走了…颜施婷怎么办?昨天夜里她险些丢了性命,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师父摇了摇头,
“除了我之前跟你说的方法,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命格这种东西,不能随便改变,不过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暂时为她挡挡灾,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说到这儿,师父猥琐一笑,
“我看那女娃对你也挺上心的,不就是顺水推舟、水到渠成的事儿吗,至于这么纠结吗?难不成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让为师猜猜…不会是那个许依依吧?”
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没想到这个在众人眼里无所不能的霍千算竟然是一个如此八卦的人,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既然第二天要出远门,自然是得准备一番,于是我早早回到家将一些常用的法药全部备好,然后又给父亲上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响头。
本来想和颜施婷和许依依两位美女告个别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第二天上午,我去引魂堂带上老余头,就直奔江城火车站,师父帮我买了一张绿皮火车票,他为了省钱,让老余头不要化成人形…
于是我就带着一只乌龟坐上了去往漠洋县的火车,是一个距离江城大概五百多公里的小县城。
经过七八个小时的晃荡,终于在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来到了漠洋县,本来我是想在漠洋县住一晚上,但是老余头死活不同意,说是时间紧迫,不能在路上浪费时间。
迫于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又坐上了一辆破旧的三轮车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颠簸,来到漠洋县林水村附近的一处山路上。
此时天色已黑,我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山路,有些不爽的问老余头:
“这大晚上的,非要提前下车干嘛?这下好了,只能靠两只脚走山路了!”
老余头慢慢爬上我的肩头,说道:
“你懂什么?咱们要去的地方非常隐蔽,决不能让外人看到!好了别废话了,目的地就在这山上,就要到了,赶快走吧!”
“说得容易,你倒是不用走,趴在我肩膀上就行…”
我又抱怨了几句,然后极不情愿的顺着山路向山上走去…
夜路本就难行,更何况是在漆黑的山路上,所以我走得很慢,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也很是安静,只有微风拂过两边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声。
就在我艰难前行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喧闹中带着悲切,听上去像是唢呐和锣声…
我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寂静的荒郊野外突然听到这种声音,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忍不住抬头看去,只见前面不远有一队人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队伍总共有七个人,每个人身上都穿着白色的孝服
…
领头的人在前面一边念叨着什么一边往天上撒着纸钱,其余四个人两两一组抬着两抬大扛紧紧的跟在撒钱人的身后,而最后两个人则是吹着唢呐敲着锣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送葬的?!”
我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要在大晚上去送葬?而且随行人中竟然没有死者的亲属,因为除了吹打声之外,没有一丝的哭闹声,这非常不符合常理!
我又探着脑袋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这队伍里似乎…似乎没有棺材!
连棺材都没有,那这是要去送谁?xǐυmь.℃òm
转念间队伍已经走了过来,我急忙站在一边给他们让路,并且背对着不去看他们,这是我们老家的习俗,当地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清楚…
“前方路上无客栈,须得疾行勿停留!”
就在送葬队伍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领头的撒钱人突然喊了一声,我一听这唱词不像是一般百姓知道的,看来这位撒钱人应该是得到了什么“高人”的指点。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微微侧过身,借着清冷的月色,用余光扫了一眼,结果这一看我顿时就吃了一惊!
只见中间四人抬的两抬大扛上竟然绑着一头死牛和一头死猪,猪头和牛头上还分别系着一条红绳。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让我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这是一只给猪牛送葬的队伍?!这…这可能吗?
虽然心中十分好奇,但毕竟现在有要事在身,没时间管这闲事儿,更是没心思看那热闹,于是我也就是狐疑了一下便准备继续向山上走去。
可刚走出两步,耳边突然响起了老余头的声音:
“跟上去看看…”
我一愣,转头问道:
“跟上去看看?一个送葬的有什么好看的?再说我们自己的事儿还没办完…”
老余头伸了伸脖子,沉吟道:
“这些人不简单,要是普通的送葬队伍也就随他去了,但他们行事诡异,而且是在这座山上,我觉得有些不寻常,不看个明白我心里不踏实!”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老余头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就把他塞进包里,趁着送葬的队伍还没走远,就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跟着队伍走了大概十几分钟,脚下的路越来越宽,也越来越平坦,好像是来到了一处山坳,正当我疑惑的时候,队伍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两点微弱的光源。
我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他们手中还各自提了一盏灯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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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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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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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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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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