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拦了好几辆出租车,司机都表示不知道停棺老街在哪里,甚至都没听说过,连导航都找不到。
我心中焦急万分,心想是不是老妈发错地址了,结果这个时候面前又停下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
他摇下车窗,满脸堆笑,热情的问道:
“小伙子去哪儿啊?”
“师傅,您知不知道停棺老街在哪儿?”
“停棺老街?”
司机的笑容便僵在脸上,狐疑的看着我,低声问道:
“大白天的你去那儿干啥?”
我心中一喜,急忙说道:
“我去找个人,您知道那地方是吗?送我过去吧!”
不等他回答,我直接打开车门坐上了车,司机转过头,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轻叹一声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司机几乎没怎么说话,表情一直都很凝重,与之前的热情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大约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开进了南城的一片老城区,穿过一条条小巷,最后停在了一条偏僻的街口。
付完钱下车后,司机突然探过脑袋莫名其妙的对我说了一句,
“小伙子,节哀顺变…”
然后便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我去,有病吧!”
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然后四下观察了一下,发现附近虽然是老城区,但却十分喧嚣,路边有不少老人在晒太阳,下象棋或者打扑克,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我走到那条偏僻狭小的街口前,看到旁边立着一块锈迹斑斑的路牌,许是因为年限太长了,路牌上的字迹已经斑驳不堪。
“停棺老街…”
看着上面的字,我喃喃道,还真找对地方了!我心里一阵兴奋,激动的向街道深处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姑娘从街口迎面走来瞬间就吸引了我的目光,她梳着马尾,肤色白皙面容精致,身穿白色紧身t恤,牛仔短裤,身材凹凸有致,气质出众。
只是此刻的她眼神暗淡无光,甚至有些精神恍惚,我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直到她消失在街头后,我才收回目光,大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我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转身走进了停棺老街,结果没走几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我发现这条老街两旁的店铺全是丧葬行,而且无一不是大门紧闭,整条街也几乎看不到什么人,虽然是白天,但这里却是一片死气沉沉,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我心里一阵疑惑,即便是做死人买卖的地方,白天也应该营业呀。
就在这个时候,从街道深处突然传来了女人阵阵的哭声,直往人的耳朵里钻,我先是一愣,然后闻声看去,只见在不远处的房檐下摆着一个摊位。
摊位很是简陋,一把木桌,两把木椅。
一个身穿马褂头发蓬乱的老头正摇着扇子和他对面的一个妇人说着什么,妇人撑着一把伞,而那哭声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我不由得走近了几步,看到老头肤色黝黑,胡子拉碴,而在他轻摇的折扇上明晃晃的写着两排字,
“算天算地算天地,看阴看阳看阴阳。”
我心中一动,几乎可以断定这老头就是我要找的霍千算!
原来是一个算命先生,不过看上去他这里的生意似乎不怎么好。
我慢慢走到摊位前,站在妇人身后静静的等待着,说来也奇怪,刚才明明很远就能听到妇人的哭声,但眼下就站在她身后,却根本就听不到她和老头在聊些什么。
不一会儿,妇人慢慢起身,对着老头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急忙坐在老头对面,刚想说什么,结果老头瞟了我一眼,冷声道:
“时辰未到,过了今晚再说吧!”
“什么时辰未到?为什么要过了今晚?”我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老头扫了我一眼,摇了摇扇子,沉声道:
“虽然你长得人模狗样的,但我这里不问天命,只答鬼疑,不识人面,只看死相,你告诉我,你是鬼呢还是死人呢?”
我一怔,连忙摆手道:
“既不是鬼也不是死人!”
“那便不符合我这里的规矩,请回吧!”
“刚才那个女人为什么就可以…”
话刚问出一半,我猛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幽深的老街已经空无一人。
那个妇人离开不过几秒钟的工夫,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想起她手里举起的那把遮阳伞…莫非她不是人?
我僵硬的回过头,看着一脸淡定喝茶的老头,颤声道:
“你刚才让我过了今晚再说,是不是意味着我今天夜里就得死?!”
老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看见他这幅神情,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随后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是霍千算吗?”
“是又怎样?你可别指望我能救你,人之生死自有定数,即便你被恶鬼缠身,也是命中劫数,旁人岂能随意插手?”
“你必须救我!”我坚定的说道。
霍千算瞥了我一眼,冷哼一声,
“哼,你凭什么…”m.χIùmЬ.CǒM
“是刘兰兰让我来找你的!”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直接打断道,然后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霍千算原本轻摇的折扇瞬间就僵在了半空,他收起二郎腿从椅子上“腾”的一下站起来,一脸惊愕的看着我,好半天才挤出三个字,
“你说谁?!”
“刘兰兰!”
霍千算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着我,但他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重新坐回木椅上,神情恢复如初,
“说说吧,你是怎么遇上那东西的?又是怎么活过第一晚的?”
听他这么问,我心里的一块巨石总算是落地了,于是把这两天撞鬼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霍千算听的时候表情没有任何的波澜,仿佛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只是每当我提到刘婶的时候,他的嘴角都会微微一颤,这让我更加确信他与刘婶之间一定有什么故事。
听完我的讲述后,霍千算沉吟片刻,说道:
“把你那只用刀子划破的手抬起来让我看看。”
我抬起手放在木桌上,霍千算端详着我手指上的伤口,表情逐渐凝固…
忽然他用自己的指甲划破了我手指的指肚,一股血当即就冒了出来!
我刚想问他要干什么,结果见他把我手指上的血液滴在几颗绿豆般大小的透明珠子上。
诡异的是那些透明珠子在接触到血液的瞬间就发出了“呲呲”的响声,紧接着便化成阵阵的白烟随风消散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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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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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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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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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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