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军可不是一般人,当年没去参军入伍时就是团结村的一霸。
经常越级挑战,将这群半大孩子的父辈揍得鼻青脸肿,当兵回来之后更猛,曾创造过一挑十的不败纪录,是村里年轻一辈儿的“偶像”。
面对偶像,小流氓们立刻就哑了火,一个个把头都快埋到裤裆里了,花花绿绿的一排,跟特么棉花糖一般。
武军见压服了这群小混混,矛头又指向了弟弟,冲着他质问道:“你个臭小子最近干了什么好事?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去城东老收费站那边鬼混了?”说着,他扬起铁一般的巴掌想吓唬对方。
武铁闻言一阵慌乱,但却跟那群半大孩子不太一样,反而硬气的顶撞道:“我干什么好事了?武军你够了,有狠别在村里耍,你要真牛\逼就去外面横!”
武军没想到亲弟弟会如此看待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扬起的巴掌就这样僵持在半空中,气氛显得特别尴尬。、
张承武见状轻轻拍落他的巴掌,又亲热的揽着武铁的肩膀:“小铁,你咋这样跟你哥讲话,他也是为你好嘛,你现在年纪还小有些事做不得的。”
武铁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便被愤怒取代了。
恨意十足的看着对面的大哥,冲张承武抱怨道:“张哥,你不知道,武军他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说当兵就当兵,拍拍屁股就走,把我跟爹妈扔在家里,村里那些被他欺负过的人就来欺负我们,爸为这事都差点跟人动刀子了。”
“他呢,当兵回来了又咋样?跟着张哥你干也没干几年,还不是要开黑车拉黑活,都成村里人的笑柄了!”
武军哪知道这些故事,他一向刚烈,村里人根本就不敢当着面嘲笑他,而父母则是菜农出身,老实了一辈子,为了不给大儿子添堵也不曾说过这些事。
要不是武铁此刻气急败坏的说出来,恐怕他一辈子都不知道。
“我..你....怎么会这样?谁特么敢欺负爸妈?你告诉我,老子现在就去找他算账!”武军气得不行,撸胳膊挽袖子就准备找人寻仇。
张承武赶忙拦下他,虽然这是在城里,但其实跟乡下没什么区别。
村民之间家长里短的糟心事同样多得很,村民们会对武家报以这种态度。
一来是他们穷,好欺负。二来则是武军以前脾气太过火爆得罪的人太多,并不是光凭打通街就能行的,这次把人家打服了,下次呢?总不可能一辈子守在自家门口吧。
“行了小军,咱们回家,看看大爷大娘!”张承武拉住他,又冲着身后那帮花花绿绿道:“你们可以走了!”
武军家在村尾末端,距离鄂江只有不到五百米,院墙外就是长满蒿草的烂泥地,院墙内的面积也不大,十来个平方左右。
旁边的自建楼最起码有三层高,而他们家却是一层的低矮平房,阳光被挡住了不说,一年四季几乎都是阴沉沉的。
院墙上的泥灰此刻都变成了绿色,地上更不必说,碎砖混合着泥土潮湿的不行。
四人走到小院前,正好碰见了要出门寻找武铁的武大叔。
武大叔全名叫武祥子,据说是他爹当年看骆驼祥子起的,可见他们武家还是有点文化的。
但时也命也,武祥子的命运跟骆驼祥子差不多。
一辈子在泥潭里挣扎求生,为了生活、孩子奋斗,最终就落了这么个拆都拆不掉的破烂房子。
武大叔见小铁与小军都回家了,沟壑纵横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
忽然,他瞅见两人身后的张承武,赶忙上前招呼;“这不是张老板么?老婆子,老婆子快倒茶!”
“武大叔,别别,您可别叫我老板,我早就不是老板了!”张承武客气无比,亲热的扶着老人进屋。
说是老人,其实武大叔不过六十而已,因为家境贫困,导致他比张父张母看上去都要更老一截。
此时武大娘也出了堂屋,瞅见张承武惊喜万分,拿凳子倒茶忙前忙后。
“张老板,你在俺们心里一辈子都是老板,要不是你当初收留俺家大娃子,他早就跟外面那帮痞子胡混去了。”
“武大叔您千万别这样说,小军能干,他现在重新跟着我干了,您放心,他一定能出人头地的。”
“是么?”武大叔满眼诧异。
武军腼腆的笑笑:“是啊爹,张哥看我跑黑车辛苦,把我介绍进大集团做事了,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呢。”
“哎呀,哎呀,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老婆子,老婆子喂。”武大叔估计很久没遇到高兴事了,此刻兴奋地跟个孩子一般。
立马就将此事给老伴分享了,两人又是一阵千恩万谢,看架势恨不得磕两个头才罢休。
张承武却非常理解两位老人的心思,因为他家也很贫穷。
现在这社会穷人就是这种状态,遇到一点点喜事便能高兴好久。
坐了片刻,又唠了几句家常,张承武从怀中掏了一千块钱出来塞进对方的手中。
武大叔见状哪里肯要,连忙推脱,旁边的武军也帮着父亲推。
他已经欠张哥太多了,怎么好意思收这些钱。
张承武故意板起脸道:“小军你别墨迹,武大叔,我今天上门也没买东西,这点钱您一定要收着,要不然我生气了啊!”
“这...”武大叔一脸不好意思,还是武军识趣,转头帮着劝,他这才收下。
给完钱,张承武又提议要介绍武铁出去上班,问两老愿不愿意。
武大叔与武大娘哪会不愿意啊,立马就答应下来,拉过小儿子一阵叮嘱,让他跟着张老板好好干,要认真学东西。
在武家坐了一刻钟左右,张承武起身告辞,两老还想留他吃午饭呢,但却被他以公事繁忙给推脱了。
几人出了小院,武铁主动上前道:“张,张哥,我的确是干坏事了,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有警察要找我?我,我我,我认罪就是!”
武军闻言,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要不是张承武在旁边用眼神制止他,估计早就一记飞腿踢上去了。m.χIùmЬ.CǒM
“小铁你别慌,没警察什么事,你弄得那八辆渣土车是我的,我知道你也是受人指使对不对?”张承武双眼炯炯有神的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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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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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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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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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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