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十几个黑衣蒙面人,从包房的门口闯了进来,向两侧依次排开。
看情形,潜伏在包房门口负责保护胡董安全的两个保镖,毫无疑问都被这些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收拾掉了。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想要干什么?”
“我们是什么人,你没资格知道。
但要问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倒是可以告诉你,没别的事,我们就是来取你狗命的。
老东西,真想不到你的命原来还这么硬,那么惨烈的车祸,你居然都能逃出生天,这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认知。
由于当时认定你必死,急救车上的医生也是这么诊断,所以我们就没有制定后续的措施无缝跟进,这也是你有机会逃过一劫的原因。
但你逃得了初一,却逃不过十五。这次我们可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非要结果了你的性命不可。”
“你是个阴阳人吗?怎么说话的声音似女非男,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黑卡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关你鸟事?我都不认识你,怎么黑卡就属于你的了?”
“我喜欢黑色,特别钟爱黑色的银行卡。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你都死了,你手中的黑卡不就属于我了?所以你不能擅自将黑卡赠予给别人。”
“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怎么跟司徒家的做法如出一辙?
你们是司徒家的人吗?难道这一切都是司徒勇那个老王八蛋指使你们干的?”
“说了这个问题我们不会回答你,你怎么老抓住不放?
真是老糊涂了!你一个将死之人就算是知道了谁要你的命又能如何?难道你死了之后还能在阴曹地府变成厉鬼,跑到阳间来索命不成?
别天真了,做人都搞不赢,做鬼就更搞不赢了。”
“我连死在谁的手上都不知道,岂不是很窝囊?说说看,到底是谁和我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我要是说出来,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活不成,你还要我说出来吗?”
“别说出来,我们可不想死,你们的恩怨跟我们无关,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我们走吧。”
参加刘八斤接风宴的六个漂亮女人,此时已吓得瑟瑟发抖,魂不附体。
还有两个男的也吓得不轻,就好像三魂吓跑了两魂,六神无主,两眼无光,垂头丧气地瘫软在了地上。
唯有刘八斤一脸镇定,古井无波,气定神闲,眯着眼笑望着,说话都阴森森怪腔怪调的黑衣人。
郭超紧挨着刘八斤,看到他一副悠然自得,蛮不在乎的样子,一度提到嗓子眼的心,也就慢慢地放了下来。
“放你们走?哈哈哈,你们真是想多了,世界上哪有这等好事?
我们要在这里杀人,而你们不仅是旁观者,又是目击证人,让我们放你们走,真是天大的笑话!
再说你们六个女人还这么漂亮,平常就算是打着灯笼都难找,我们怎么可能让煮熟的鸭子轻易地飞走?”
“你就干脆把幕后的主使说出来吧,我不介意这么多人一起死。有他们作伴,我在黄泉路上也就不会感到孤单寂寞了。”
“老不死的,原来你的心也这么狠毒,并不是传言中说的那么善良。
为了让我说出幕后主使,竟然就不顾其他人的死活,让这么多人给你陪葬。
好,既然你非要这么做,那我就说了。
说过之后,你就带着他们乖乖地束手就擒,一起赴死吧。
千万别幻想着反抗,反抗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因为你带的这些保镖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再怎么反抗,也争取不到一点生还的机会。”
“少啰嗦,快说,一个大男人干嘛这么磨叽?我们现在都已经成为你们砧板上的鱼肉了,你却还在瞻前顾后,哪还有一点男子汉的气概与担当?”
“催什么催,你不都已经猜到了吗?还非要从我的口中说出来你才满意。现在如你所愿,你可以带着这些人去死了。”
“果真是司徒勇这个老八蛋干的。我就说嘛,白天发生的车祸,怎么那么诡异,想必这里面定有蹊跷,还真是。
那辆看上去失控了的大货车,跟那么多超速行驶的车都没撞到,却偏偏拐着弯和我们正常行驶的车撞到了一起。
开大货车的司机,操控车辆的水平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以车辆失控的假象,骗过了好多不明真相的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当时无非就是采用了极少数人掌握的蛇形驾驶技术,才有办法在滚滚的车流中大胆地穿行。
表面看似车辆失控,跌跌撞撞,好像醉酒的武师打着醉拳,实则目标明确,在灵活自如地避开所有的机动车辆后,他就直接锁定我的专用房车,然后加速冲了过来,不偏不倚和我的专车撞在了一起,让外界都误以为这只是一场不期而遇的突发车祸。
但他们哪里知道,这是司徒勇蓄谋已久,针对我制造的一场谋杀。
要不是我平时乐善好施,积攒了不少的阴德,从而受到了上天的垂怜,派来贵人相助,车祸发生后不久,我就注定死翘翘了。
今天之所以会对酒店进行清场,就是因为我预感到,当司徒勇得知我车祸发生后并没有挂掉,而是转危为安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会趁我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防备力量尚未得到加强的时候挺而走险,直接杀上门来。
清场的一个目的,虽然是打着接待贵宾刘八斤的旗号,但实质就是为了避免伤及无辜,我才不惜血本清场的。
清场的另外一个目的,也是故意向司徒勇示弱。
让他知道,今天,酒店只招待总统包房里的客人,其它地方的安保人员全都撤岗放假休息。
这会让司徒勇觉得,酒店的防卫力量薄弱,不如趁此难得的机会,直接杀上门来,胜算应该很大。
但可惜的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是我针对他,故意布下的一个陷阱。”
“老不死的,没想到你的心思这么缜密,计划得这么周详,滴水不漏。m.χIùmЬ.CǒM
但你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我们会制定出两套方案。
第一套方案我们肯定是输了。但第二套方案一旦实施,即使你做了自以为万无一失的准备,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些准备,就如同纸糊的一样,顷刻间灰飞烟灭。
从双方的实力对比来看,你有两个黄级中期的高手,我们也有两个黄级中期的高手,这是摆在明面上的。
双方都知道,在没有外援的的情况下,我们的实力是旗鼓相当的。
但这次,我们为了一击定乾坤,提前向岛国花重金请来了两个黄级后期巅峰的柔术金腰带高手,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地藏着,这种级别的高手出手的话,看你拿什么来招架?”
“真是该死!为了对付我这个糟老头子,你们无所不用其极。
在国内请来高手也就罢了,你们居然还从岛国请来柔术金腰带级别的高手,这是严重违反武道规则的行为,难道就不怕御武署拿你们是问?”
“我们当然怕呀,但如果我们只偶尔干一次,干完之后就将所有的痕迹彻底抹除掉,在没有人证物证的情况下,谁能奈何得了我们?”
“你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叫人录下来了,这就是证据,看他司徒勇如何狡辩。”
“哈哈哈,如果这都能做证据,那很多东西都能做证据了。你录下来的只有声音,没有人像,有个屁用?
声音人人都可以模仿,你拿这个去做证据,司法署的人是不会采信的。”
“那好办,把你们几个都活捉,不就什么都有了。
都听好了,不要把他们全都打死,要抓几个活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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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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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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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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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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