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别生气吗,你把那个石头给我搬过来,我这里还有一个鸡腿给你吃。”
张莫生变戏法式的从随手包里取出一个纸包,打开来果然见里面有个鸡腿。
“莫生,这是让你带回去给弟妹吃的,让他的废物吃什么。”
陈张氏一把抢过来,又仔细的包上。
你,你才是废物。大兴怒朝着奶奶大喊。
“呵呵,长能奈了是吧,敢说我是废物,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陈张氏一看这个小畜生敢和自己犟嘴,当下大怒,一步上前朝着大兴就打。
大兴怒火满胸堂,他一步跨出房门,弯腰抱起了那个硕大的石头,转过来两眼中冒出寒光,一字一顿的说:
“你,打,死,我,你,你,你这个坏婆子,都是你挑嗦我爹打我娘,才把我娘逼出家,如今祸害了我们全家的东西不说,还想打我,我今一石头砸死你。”
大兴咬着牙,脸憋得通红,高高举起的石头,充满了怒火。
“放下,你疯了吗,那是奶奶”陈礼义上前,一把夺下大兴手中的石头,顿时感到好沉。
张莫生急忙上前,帮他抬着,对陈礼义说:“这小子力气不小,让他去干干活磨炼磨炼,要不然你可管不了他。”
大兴手中的石头被夺走,愤怒的他像发了疯的一般,一头撞向了陈张氏,却被四奎一个箭步上前死死的抱住。
“大兴,她是奶奶,再咋说也是奶奶。”
“呵呵,不没完了不是”陈张氏也是光火大了,顺手操起地上的小板櫈,就朝大兴身上砸,四奎护着大兴,背上被母亲狠狠的砸了几下,痛得他是呲牙裂嘴,好不难过。
大兴哭了,他的眼泪滚滚而下,陈礼义上前抢过母亲手中的板登,张莫生扶四奎去一边歇着,他对大兴说:“大兴,我看你力气不小,不如你跟我去打工吧,每天能挣到十几元,一个月就是五百元,有了钱你娘自然就会回来了。
要不然没有钱去给老韩家医疗费,他们就是不让你娘回来,刚才你也看到了,你四叔去接人家连面也不让见。”
“好,这个家我也呆腻了,咱们走”大兴决然的说道,他大步朝前走去,张莫生急忙跟上去,陈礼义有些失落,大兴说句走,连看他一眼都不肯,可对他有多恨。
陈张氏笑眯眯的,对着大兴喊:“大兴,大兴,奶奶可都是为你好啊,以后挣了钱,可待记住让奶奶花。”
“娘,有那么好的事,为啥舅舅不叫上我,我也很有力气。”
说着他去抱大兴抱起的大石头,连着较了两次劲,石头却是纹丝不动。
“四奎,你搬它干什么,打工有什么出息,你过完年还是好好的去上学,等你大学毕业了,找个体面的工作,那日子才能过得称心。
过来,娘还给你留着鸡肉,快点过来吃。”
“娘”四奎有点急,他其实不怎么喜欢读书,这次期未考试有好几门都及格,最讨厌的也是读书。
可是眼瞅着舅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村口,他却被娘死死的拉着,陈张氏劝他:“傻四奎,我是你娘我能坑你,那不是个啥好活,就是去打工,咱也得找个体面的,去给人家当个收银员哪,最差也得是个服务员,那种掏大力的活娘可不舍得让你干。”xǐυmь.℃òm
“娘,大兴还小,才不到十岁,他能干啥。”
“他,他能给你比,他就是个废物,你没见过骟了的牛多能干,又温顺力气又大,呶,你看看就是骟鸡也长得大。”
远处有一只红羽的骟鸡,比一般鸡要大很多。四奎看着,听着娘絮叨,心里说不出是个啥滋味。
“你别看大兴小,他可是被他娘送进医院骟过,所以他的力气才那么大。”
“娘,那你说,我嫂子为什么要那么做,那不是坏良心吗。”
“良心,她韩瑞荣有良心吗,她要是有良心,那狗都娶媳妇了。”
四奎听了娘的话,仔细想了想,他恨起了瑞荣嫂子,她也太狠心了,怪不得娘不喜欢她,她为了让大兴帮她干活居然骟了他,这种女人太恶毒了,还是娘想得周到,哥哥打她一点不亏。
四奎坐在地上,面前摆放着一碗鸡肉,他一边吃一边想,对嫂子恨得是牙痒痒。
陈张氏看着小儿子,心里的柔软让他无比怜爱这个小家伙,没有那个女人不痛自己老儿子。
她把鸡肉中最好的部分,都给小儿子存着。
再说大兴在前头走着,陈礼义和张莫生随后跟了上来,陈礼义有点心虚的说:“舅舅,这孩子的眼神好可怕”他对刚才大兴的眼神有些忌惮。
“礼义,也不是我说你,当初一日你就不该听瑞荣的话,让他去做那个手术,看看现在成啥了。
我走南闯北这些年,对于面像还是很有研究的,他那个眼神叫做狼顾之眼,被他惦记上,准没个好。”
张莫生见陈礼义害怕,故意又给他增加了一些作料。
“舅舅,那该咋办”陈礼义有点心虚,他总觉得大兴的冷利的目光好可怕。
“没事,让他多去磨历磨历就好了。这次去的地方是全封闭的,他出不来,你就安心在家当新郎官吧,等下咱到了地方,拿了钱我就带你去。”
“好,舅舅费心,外娚以后有了好处绝对不会忘了你。”
“大兴,等下我们”张莫生加快了步子,两个人很快追上了大兴,陈礼义装出慈父的样子,对大兴说,他也不舍得他去受苦。
可是,可是那老韩家实在是可恼,定要他交出给大兴娘看病的医疗费才肯让韩瑞荣回家,本来没有什么事,可是老韩家铁了心要整他们,拿出的那一大沓单子足有手掌厚,总额加起来要两三千。
大兴哭了,他任眼泪在脸上流趟,哭着说:“爹爹,我去,我去打工挣钱,你得了钱记得把娘接回来,再去给二叔说些好话,把小岭也领回家。”
他看了一眼张莫生,没有往深里说,只是反复说:“爹爹,以后我不在家,你遇事多找二叔商量,可不能再胡乱听别人的话。”
“张莫生带着他们,很快来到楚阳集的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面。
这里住着来接这些工人的负责人,他们做了一大锅的猪肉炖粉条,还有成框的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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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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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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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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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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