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儿的婚事,韩木匠两口心里清楚,瑞荣嫁给陈礼义不是她自己愿意的,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当年楚云潇和韩瑞鑫谈恋爱,到了没法他发离的地步,韩木匠才知道楚有安想让云潇给自己的弟弟换亲。
而第三方也已经找好,那就是陈礼义,那时的陈张氏也是受不了村里人的议论,硬逼着女儿莲花嫁给了比她大了十几岁的楚有福。
如今瑞荣和陈礼义经常吵架,这次更是直接把腿都给打出裂纹,面对这种情况,自己还能说啥,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的心思最难猜不过。
好在如今瑞鑫瑞峰都成家立业了,家里面也只有瑞碧一个小孩子,瑞荣回来也好,一家人在一起,总比找不见的好。
于婷芬边走边想心思,她想到了姪女玉环,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回了娘家。
正行走间,又来到了上午路过的地方,正是那个出事的路段,这一带有点急拐弯。
对面急驶过来一辆汽车,速度极快吓得韩木匠急忙往边上躲。
可那汽车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他往那边,它往那边,简直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老韩,你停住,快点躲到这里来。”
从旁边冲过来一个人,一把住韩木匠的架子车,往边上一拉那汽车贴着架子车呼啸而过。
司机走出很远,停住车,从车上跳下来,惊得是一身都是汗,回头朝后一看,见是一个老头拉了一辆车子。
他揉了揉眼,心里说:奇怪,明明看见是个漂亮女子骑单车,怎么变成了个老头拉车。
好在是躲过了这一劫,一切平安,他又坐回汽车里,开上车走了。
“老韩,你看看你拉车他开车,你拉车他开车,你能跑过他去。”
韩木匠眼前一6亮,见是路边孙砦的孙二憨,他们俩都是木匠,还经常在一起干活,自然是亲切得多。
“老孙哥,你咋在这路边呢”
“唉,我是来处理这些东西的,今天这不是出了个事嘛,差点就冤枉了好人”。
“是啊,早上来的时候,说这里有个死人,是被谋杀的,到底是咋回事呀。”
“唉,老韩,这也是该着,你说怎么了”
老孙卖了个关子,对韩木匠说。
“到底是咋回事,就出来听听,别掖着藏着的,我可没时间跟你捉迷藏。”
“唉,要说起来,事情比人家说书的还会编,这不是吗,我们隔壁严砦村,有个在外面工作的严老六,他家里有个老婆,整天在家里给他侍候着父母,身边只有一个小女孩子。”
原先他们出不生气,过得好好的,最近几年听说过得不如以前了,他的父母相继离世之后,小女孩子也跟着严老六去了城里读书,家里面只剰下那个可怜的女人。
前些天听说她得了急病,心口痛死了,丧事办得可排场了。
人家严老六也有福,埋了老婆不到一个月,就又风风光光的结婚了,那婚事办得这周围几个村子里的人,那个不眼气。
“你说这一大堆,和昨天那个事有毛关系。”
韩木匠吸完一口烟,准备走,老孙说话总喜欢拐弯抺角,从来不会实话直说,他还当真是没这个耐心听他细细的说。
“嗨,老韩,你急个啥,你听我说,这可是个大案子,你总得了解前因才能知道后果不是。”
那个严老六这事做得机密,本不该让人知道,只可惜功亏一溃,也可以说是人在做,天在看,凡事都有报应。
老孙啰嗦着说了半晌,韩木匠也没弄清是咋回事。
于婷芬好像是觉着了什么,她问老孙:“孙大哥,你是不是说严老六害了他媳妇。”
“对,对,你猜的完全对那个严老六可真够狠的,他把一根三寸长的钉子从他老婆的耳朵眼钉了进去,从外面一点也看不出来。
本来这事做的很隐弊,没有人知道,偏巧昨天夜里,西小庄上的来喜媳妇和来喜生气,半夜里往娘家跑。
走到这地方,被迎面过来的我们村的憨子给撞了,憨子吓得没敢停,就跑回家告诉爸妈,让他们来看着这尸体,怕被野狗给拉吃了。
他又连夜跑回镇上,去警局里报告去了。”
谁知道那来喜媳妇没有被撞死,只是有点发晕,她被凉风一吹,苏醒了过来,见旁边歪着两人,吓得她是拨腿就走。
快天明的时候,憨子爸醒了,见撞死的人没了,他急了,要知道,儿子撞人不是有心的,这到天明要是公家的人来了,找不见尸体,那可不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情极之下,憨子爸把严老六的老婆扒了出来,权当是顶个数。
你说说憨子爸有多憨,多缺心眼。
老孙说着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憨子爸就是那么个性子,直诚得有点憨傻。
听到这里,韩木匠没笑出来,虽然说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到底是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样的没了,她的爹娘得有多伤心哪。
“唉,严老六那苟酿养的,想出这么希函的害人法,总究也没逃过天理国法。
只可惜了憨子爸,因为盗挖坟墓被关进去了,说是要关上一个星期。”
“那你刚才说的来喜媳妇怎么样了,她后来怎么样了。”
“嗨,她呀,她跑回了娘娘家,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些不是,第二天一早就回去了,正是因为他来的及时,才让公家及时破了案。”
“唉哟,那就好,那就好”于婷芬此时有惊弓小鸟一般,要知道她心里除去装着女儿的事,更多的还有姪女玉球出走的事情。
韩木匠歇了这么一大会,缓过乏来,就又拉起车子回了家。
一进门,韩木匠楞在了那里,家里的大槐树下,从着一个打扮入时的妇人。
她面容姣美,身型微胖,厚厚的手掌正捏着瑞碧编织的玉米皮沙发垫子看。
“姑姑,你咋来了呀”看到来人,韩木匠楞了一下,旋即他想了起来,这是他的本家姑姑韩一如。
于婷芬急忙过去招呼她,瞪眼训瑞碧,问她咱不能姑奶烧鸡蛋茶吃。
瑞碧有些委屈,她可不是不想给姑奶烧茶吃,是她不让,她看自已编草垫子好看,在问她是怎么编的。
瑞荣被韩木匠送回到韩国相的院子里,要知道瑞荣经过这一天,太过痛苦,她说她想静一静,好好想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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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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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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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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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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