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瑞碧来说,陈礼义的突然到来,确实把她吓得不轻。
要知道,如今姐姐就在叔叔家的院子里,要上让他发现了,可该怎么好。
听娘说,医院里的医生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再让她受到惊吓了呀。
可是现在怎么办,瑞碧不会分身法,她没有能力去给姐姐报信啊。
所以,尽管内心极为恐惧,瑞碧还是故做镇静的应付着陈礼义他们,只希望他们尽快离开。
这一会陈礼义离开韩木匠家,他准备去瑞鑫和瑞峰弟兄俩的家中查看一下,人家说狡兔三窟,这韩木匠表面上看着中厚,骨子里那也是有主意的人,谁能说此时不是他藏起了瑞荣。
韩瑞鑫家住在村子的西北角,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这里是韩木匠家的老宅,从中间一分两半,给了瑞鑫瑞峰两家一家一半,而韩木匠现在住的是村子里的桑园。
要说起这韩家砦,那可是有些来历,历史上出过不少的名人,也曾经一门三进士的府第。单单是那韩相府的后花园就有几十亩地,里面是亭台楼阁,极尽奢华。
只是到了后来,随着时光的流失,社会的进步,如今的韩家砦也是与时俱进,早将那些封建府第扒掉,将那个后花园经过填土修整成了一处良田,在那里种上了桑树,村子里的人家多用那些桑叶养植桑蚕。
再后来,蚕丝价格下滑,养蚕又是费工费时的活计,慢慢的也没有人肯再养它,反而是把桑园划成了宅基地,分给了村民。
韩木匠家按人口还能分到三间房着的地方,他便和老伴带着瑞碧搬到了新的宅院里住。
因为经济条件不怎么好,他并没有盖大房子,而仅仅是盖了一间屋子,于婷芬和瑞碧住在那里,韩木匠因为要照管地里的庄稼,他便住在地头的场园里,方便看护村头的庄稼。
此时的瑞鑫家,小虎子正在院子里玩,陈礼义一探头,虎子看见了他,忙跑了过来。
“姑父,你咋来了呀,大兴来没,我可想他了呢。”
“虎子,你过来,我来问你,你大姑在你家没有。”
陈礼义一看,瑞鑫家院子里只有虎子一个人在那写作业,并没有其他人,忙叫虎子过来,他问虎子,见过他大姑没有。
“没有,我大姑没有来我们家,我好久没有见过她了”虎子说。
接着他又天真的问:“我大姑她没一和你一齐来吗。”
“虎子,你过来开开门,我去你家里找找看,看你大姑是平是藏起来了。”琇書網
“没有,我大姑没在我们家,虎子说完扭头就跑,陈礼义想端开瑞鑫家的栅栏门,却看见那上面锁住一把锁,这是瑞鑫怕虎子出去玩,把栅栏门给锁上了。
“唉”又碰了个软钉子,陈礼义心里很不舒服,怎么办,这小虎子连门边都不肯来,自己想抓住他好好问问都不能。
看看左右没人,陈礼义忽然心里有了个计较,莫若自己抱虎子带走,让韩木匠自己把瑞荣送回去。
想到这里,他使劲去掰那栅栏门上的木条,对于这样的一个用细木棍钉的栅栏门来说,他一个成年的大劳力,又是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人,掰掉几根木棍那是小菜一碟。
果然三下两下,他拆掉了几根细要棍,钻进了院子里。
虎子看他拆自己家的木栅栏,脸色又那么难看,心里早想着这个大姑父好可怕,怪不得听爸妈昨天回来说,大姑被他打了。
那他跑来拆自己家的院门是个什么意思。
急得虎子直转圈,可是他一个小孩子,怎么能阻挡得了他呢,他可是比自己高大得多的大人。
虎子灵机一动,他学起了狗叫来。
听到这个声音,瑞峰家的大黄从壁窜了过来,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珍妮听到大哥家院子里狗叫声,她有些意外。
据她所知,大哥家的狗跟着他们去地了,这又是谁家的狗跑到了他家,怎么也听不到小虎子的声音。
今天下午,瑞鑫让虎子在家写作业,他们去地里给小麦施肥去了。
瑞峰的儿子晶晶刚刚过了百天,他是一会也离不开人,所以去地里给小麦施肥,那是瑞峰让父亲给自己帮的忙。
下午临上地的时候,楚云潇还专门到瑞峰家,给珍妮说,让她操心小虎子,他怕虎子乱跑,把他锁在了院子里。
瑞鑫家的大灰听到了虎子的声音,它来不及从村口跑回来,直接跳上寨沟的冰面,凌波微步,几下跳过了水结着薄冰的水面,抖动着身上的灰褐色皮毛,一头钻进了院子里。
大黄和大灰两条狗前后夹击,把陈礼义堵在了瑞鑫家的院子里。
“坏姑父,看你干的好事,我就说大姑不在我们家,你不信,这下你怎么说。”
虎子从里屋跑到窗户前,冲着陈礼义喊,接着他又大声喊:“来人啊,有坏人,抓坏人哪。”
珍妮抱起晶晶,来到大哥家门前,一看原来是陈礼义,她脸上有些温怒,不客气地说:“礼义哥,你这是干啥。”
“花婶,他想抓住我,我好怕呀。”
虎子从屋里跑出来,看见了花婶,他就象见到了救星一般,刚才要不是大黄急时赶来,他就要被陈礼义抓走了。
“我来找你姐,让虎子开门他不肯,我就进来找找。”
“找我姐,我姐被你打得住了院,你不去医院找她,到我哥家找什么。
你这说大了叫犯王法,私闯民宅,往小了说,那也是私自破坏,好好的栅栏门被你给拆得七零八落。
等回在哥回来看你怎么说。”
“那按你的说法,你姐她昨天没回来。”
“呵呵,这你还问我,你难道不知道,我姐的伤有多严重,那可是你打的,回来,医院里的医疗费没有给,人家会让她回来。”
“咦,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我打的怎么了,谁让你们把她送过去的,如今不肯出医疗费,还等着我拿呢。”
“这当然,她是你的人,你不拿谁拿。”
楚云潇扛着小锛铲站在了院子门口,脸一下子拉得老长。
“妈妈,他刚才想抓走我。得亏我机灵,叫来了大黄,咬住他的脚,我才跑了.”
“嗯,好儿子,你真勇敢。”
楚云潇夸奖了虎子几句,扭过头对陈礼义说:“你也老大不少了,怎么这样没正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天瞎胡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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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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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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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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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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