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一身湿的滴水衣服站在他面前,假装清纯欲擒故纵,妥妥的白莲做派。
在他面前耍手段投怀送抱的女人他见多了,平时他都是立刻打发走。m.χIùmЬ.CǒM
可今天报复心里让他把沈月辉留了下来,可后来他发现自己的判断竟然是错误的。
这女人竟然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只是高傲倔强的个性让她一直在维持着自尊。
…
冷汗热汗交替的沈月辉像从水中捞出来一样,虚脱的没了一丝力气。
即便这样她还是努力的挪到床的最侧边,用被子严严的把自己包裹,离男人远些、再远些。
霍宸爵瞟了他一眼,迅速起身走向浴室,直到浴室传来哗哗水声,沈月辉终于呼出一口气。
缓了一会,她忍着疼痛,强打起精神,趁着男人还未出来,迅速捡起地上男人的白衬衣。
又捡起浴室门口自己还湿着的衣服,把自己迅速武装完毕。
刚收拾好,浴室的门便打开,只松垮裹了一条浴巾的霍宸爵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头发和身上的水珠还在缓缓滑落。
沈月辉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男人,无法想象这个拥有绝对完美身材,又英俊的不像话的男人竟然就是刚才那个凶猛肆意的野兽。
更无法想象他就是若干年前,那个在海棠花树下,对她明朗笑着,喊着她“月芽”的酷帅少年。
她抓着衣襟,看向他的目光已是满眼冰冷。
“霍总,可以给律师打电话撤诉了吧!”
霍宸爵对上她冷漠的目光也冷淡地回了一句,“可以,记住今后不允许跟任何男人接触,包括你那个未婚夫,否则我会随时要了沈明华的狗命。”
沈月辉嗤笑一声,“有你一个这辈子都够了.....”
说罢挺直酸痛的腰背,扶了一下墙壁,强制让自己打颤的双腿稳定,在门口等着他打撤诉电话。
他缓缓倚靠在床头,冷漠冷淡,全然没了刚才一丝的火热,就好像一切从未发生。
男人把大灯打开,卧室里一片明亮,白色床单绽放着一朵盛开的血红玫瑰。
无比刺眼。
霍宸爵也在看着那一片血红玫瑰发呆,然后狠狠抽了一口烟,看起来很是烦躁。
沈月辉厌恶极了那片玫瑰,早知道这样,自己第一次随便托付给一个男人,也比在这种屈辱中托付出去强。
嗡…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他立刻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娇柔的女音。
“阿宸!睡了吗?我知道你今天心情很不好,可我实在是不放心你,睡不着!”
霍宸爵脸部线条柔和了起来,声音也极温柔,与刚才的凶悍冷酷判若两人。
“乖乖睡觉,别闹,我今天真的很累。”
又耐心的哄了对方几句,霍宸爵才挂掉电话。
看了一眼还在等着他打撤诉电话的沈月辉,终于拨通了律师电话,装模装样的说了让撤诉。
电话里的陈律师刚开口说霍老太爷,他赶忙挂了电话。
沈月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拿起包拖着疲惫而酸痛的身躯,扶着栏杆走下楼,离开了别墅。
出了别墅大门,她回头望向那扇落地玻璃窗,窗内灯光依然明亮,男人站在玻璃窗边,也在低头看着她。
对上眼神那一刻,沈月辉眸中透出无尽失望。
多年前那个酷帅,对她明朗笑的少年在她心中慢慢死亡....
胃里开始痉挛,她拿出手帕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
而楼上的霍宸爵此刻心头一颤,看到那片血红玫瑰时,让他心生出一些懊悔,但很快消逝。
可女人如刀般冷凝的眼神却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他又倒了半杯红酒,倚靠在床头,呷了一口红酒,摸向那朵血红玫瑰,又把带着血腥味的手指放到鼻子下面深嗅了嗅。
门外忠叔已经洞悉一切,交代司机送走沈月辉后,返回了霍宸爵的卧房,想问霍宸爵是否需要夜宵。
陈妈也正好站在门口,看到忠叔伸出一个手指“嘘”了一声,“少爷睡着了,别敲门了,刚才我要去换床单时已经进去问了,少爷不吃夜宵。”
忠叔点头一笑,今晚算是大老爷去世以来最好的一件事了,少爷从未往家带过女人,不论老爷子和大老爷如何催婚,这少爷都是一副淡漠态度,今天终于破了戒。
陈妈一脸八婆的小声嘟哝,“今天少爷的洁癖好像都好了,往常他床单上有根头发丝都让赶紧换床单,今天在俩人刚用过的床单上躺下就睡着了,不过沈小姐怎么大半夜的走了?”
忠叔拽着陈妈边下楼梯边说,“别多嘴,刚才霍骁说了,少爷跟沈小姐的事不许传出去,你千万别告诉老宅的人,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陈妈捂住嘴赶忙点头。
忠叔又说道,“少爷自从从国外回来,因为大老爷的死,每天熬到凌晨四五点,我真担心他身体吃不消,看来这失眠要治好了。”
…
翌日清晨
窗外一阵争吵声把沈月辉从睡梦中惊醒,她睁开酸涩的眼皮,拿起手机。
已经十点了,爸爸在医院还没吃早饭,她赶忙起床,可刚站起来一阵眩晕袭来,她又跌坐回床上。
床头柜上有几瓶点滴的空瓶,还有几盒药,药盒下压着一张纸条。
“亲爱的,昨晚你发烧39度,我找李医生给你挂了点滴,你起床后记得吃药,沈伯伯这你放心,我已经在医院了,厨房里有牛奶和面包,你热热就可以吃了。”
沈月辉嘴角挑起一抹微笑,如果说这段时间她的生活陡然进入黯夜,那么叶兰舟就是这黯夜之光。
她慢慢站起身,鼻子里呼出的气息还是有些发热,头还有点痛,可一走动痛感更强,她活动了活动才逐渐缓解。
进了厨房热了早餐,拿到餐桌正准备吃时,突然手机振铃响起,接通后传来医院护士的声音。
“沈小姐,沈先生明天就要做心脏手术了,麻烦您把手术费用预交一下,一共是50w”
50w,沈月辉心头一颤,本来对于从小锦衣玉食她来说,钱从来不是她考虑的范畴。
可目前爸爸的所有账户被冻结,他们住的别墅也被贴上封条,她去哪弄这50w?
正发愁,电话声又响起,原来是弟弟沈星煜打来的,“姐,爸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你跟他在一起吗?能不能让他接我个电话?”
沈月辉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爸这几天在工厂实验室,忙得不可开交,手机总是放在实验室外面,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我转告给爸。”
电话里的男音清澈而干净,“姐,那你帮我跟爸说一声,该交学费了,还有我的生活费也不多了,让他给我打点钱。”
“需要多少?”
男音愈加平缓温柔,“什么时候咱家的大小姐关心起金钱来了,你跟爸一说他就知道,哦,不对,这次还有个实验费用,一共12w美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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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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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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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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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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