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庭誉微微扬眉,“那月儿觉得朕该用怎样的语气?”
覃楼月拧了拧眉心,其实她也不知道,不过是随口说一说。
凤庭誉漆黑的双眸深凝着女人,见她脸上有些苦恼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好了,朕不过是跟你说着玩的,还当真了。今日朕刻意早早回府,可是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重要的事?”覃楼月重复着这句话,疑惑更是写在了脸上,“是又发生何事了?”
“坏女人。”凤庭誉抬手轻刮她的鼻尖,“那一晚做到一半,可是你把朕给推开了,这一耽搁,半个月都过去了,朕要补回来。”
覃楼月:“……”
半个月都过去了,忙得不分白天黑夜,凤庭誉这个男人怎么还不忘那件事。
明明就是要重新开始的啊,还能把另一半给补回来?
马车在誉王府门口刚刚停稳,凤庭誉就拉着覃楼月大步走入王府,一进入相庭居就把人打横抱起,步履稳健地朝着大床走去。
覃楼月瞧着男人有些急切的模样,有别于平日里惯常冷峻高冷,顿觉有些好笑。
她伸出双手攥住他的衣襟往下拉,“凤庭誉,你可是一国之君,如此猴急的模样,若是让人瞧了去,不得被笑话死啊。”
凤庭誉的身体随着往前倾,顿住脚步,低头,在女人水嫩的红唇上轻啄了一下,“朕是一国之君没错,可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想与心爱的女人花前月下。”
食色性也,纵使他自控力强大,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终也逃不过。
覃楼月眨着带笑的眼睛,如水的眸子泛着细碎的光华流转,“谁是你心爱的女人?”
凤庭誉重新抬脚,走到床边,把人轻轻放在床上,一手撑在她身体的一侧,一手抓过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月儿要不要摸一摸朕的心,这儿可是每时每刻都想着一个叫覃楼月的姑娘。”
覃楼月温热的掌心贴在凤庭誉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强劲的心跳,抿着勾人的笑意,“世上叫覃楼月的姑娘多着呢,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覃楼月。”
凤庭誉温笑着拿起覃楼月的手放在唇上轻吻,目光深凝着她,“月儿是在考朕?”
“考考你能说多少甜言蜜语。”覃楼月灿笑着道。
“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比不过做的实际。”凤庭誉低头吻住女人喋喋不休的小嘴,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夜色笼罩下来,屋里亮起了烛火。
凤庭誉拥着覃楼月半躺在床上,温热的指腹轻捏着她细软的小手。
“月儿,怎的最近瘦了?没有好好用膳?”
覃楼月半阖着眼眸,趴在凤庭誉的身上,昏昏欲睡,说话也是迷迷糊糊的。
“都有好好用膳啊,哪儿有瘦?是你的错觉吧。”
“是吗?朕再感受感受。”凤庭誉理所当然地翻身把人困在怀里,眉宇温柔地凝着她。
此时的覃楼月半眯着眼眸,白皙的脸颊透着迷人的粉润,娇软的身子慵懒地半窝在他的怀中。
凤庭誉眸色渐深,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儿,呼吸再次变得急促。
他轻轻唤了一声,“月儿。”
“嗯?”覃楼月微张着红唇,轻轻应了一声。
就是这么一声如慵懒小猫的轻应,惹得凤庭誉再次低头,急切地吻了上去。
相庭居外,马钊跟江汉洗完马厩又去沐浴,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才走过来。
姜水跟零洪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对于他们两个的靠近,自然而然升起了防备。
“你们两个站一边,别害得我们又洗马厩。”零洪不客气地道。
马钊跟江汉:“……”
江汉很不满地道,“那是马钊不听劝导致的,我可是尽职尽责地上前阻止了。你们两个倒好,在那儿看热闹,这是失职。皇上当然要连着你们两个一起罚了,我才是最无辜的好不好?”
姜水跟零洪对视一眼,好像江汉说的也有道理。
“你的马厩洗了多少日了?”零洪有些内疚地问道。
江汉欲哭无泪,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下,“我觉得我的人生都没有盼头了。”
“要不,你多出点银子,让马倌儿替你洗一阵儿?”零洪出着主意。
江汉长叹一声,“马倌儿现在不缺那几个银子,又不用洗马厩,他们日子清闲着呢。我求了他们好久,没一个愿意的。”
零洪:“……”
“马倌儿是飘了吗?连你一个御前侍卫也敢拒绝?”
“哎,我这御前侍卫当得有多憋屈,只有我自个儿知道。”江汉又叹一声,一脸的生无可恋。
“嘘,别在这儿无病呻吟了。”马钊小声地提醒,“要是被皇上听见了,说不定又得加一个月了。”
四个人都不敢再吱声,连马倌儿都嫌弃他们了,这可不是好事。
凤庭誉换了一身白色的劲装,通身散发着如春风般和煦的气息,打开门走了出来,深敛的眸光落在站得笔直的四人身上,神情似笑非笑。
“看模样是洗完马厩回来了?”
“是。”四人齐声说道。
“洗马厩感觉如何?”他又问。
四人都同时静默,不敢轻易抢先回答。
这可是一道送命题啊,无论怎么答都是有可能再给自个儿添上一个月洗马厩活儿的。
毕竟答案满不满意,全凭主子高兴。
凤庭誉淡瞥着四人紧张又有些战战兢兢的模样,有些好笑,“江汉,你经验最丰富,你来说说。”m.χIùmЬ.CǒM
“皇上,您干脆直接罚属下当马倌儿算了,现在连马倌儿都瞧不起属下了。”江汉委屈地道。
“意思就是你对朕的惩罚不满意?”凤庭誉话语幽幽地道。
江汉:“……”
他能回答吗?
“皇上,皇后娘娘肯定饿了,属下让厨房端晚膳过来?”江汉脑子灵活,马上转移了话题。
凤庭誉挑眉,“嗯,让厨房多备些皇后爱吃的饭菜。”
“是。”江汉应下后,转身就想跑,生怕主子再让他回答问题。
“等等。”凤庭誉又叫住了他,“朕罚你洗的马厩就免了,但皇后要你洗的,必须一天不落,可知?”
江汉大喜,连连应下,心里不禁在想,他要不要去向皇后娘娘求情,把那剩下的活儿也给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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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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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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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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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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