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自有兴科举,便开始实行异地高考制度,为的就是防止郡县考官袒护本籍学子。
虽然这能杜绝攀亲带故,给予天下学子公平。
但赶赴考场的开销,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
王铖这次赴考,还是由赵良陪同。
考试所用一切,也是由他准备的。
这次出行,王铖没有骑马,而是改乘马车。
这都是赵良的安排。
听他说,高考是个很熬人的事情,骑马赴考有可能会影响他正常发挥。
“赵叔,考个试有那么累人吗?”
王铖很是不理解,所以问了出来。
“三公子有所不知,高考不同中考。”
赵良恭敬的回道,随后说出高考之艰难。
帝国高考的时间是以三日为限。
这三天里,考生寸步不能离开考场半步。
而且每个学生的考试空间极为有限,且吃喝拉撒全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这样的环境,别说呆上三天,精神稍微不好的,一天就得熬出精神病。
“这……学子十年苦读就换来这种待遇?”
王铖一阵愕然。
心想,就是刑部大牢估计都要比考场的环境舒服的多。
“当今学子何止十年苦读,这点苦都吃不了,帝国不需要这样的人,这是圣祖陛下当年对天下学子说过的话。”
赵良看出了他的疑惑。
这样艰苦的高考环境,是圣祖当年故意为之。
圣祖这样做,就是要让天下学子们记住,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
这之后,二人说了一会话,王铖也感觉乏了,便躺下小睡下来。
东郡与临江郡临近,路程并不算太遥远,但王铖一行人还是用了三天时间,才赶到东郡雍丘城考场。
因为他们提前一个星期就出发了,所以离考试还有几天时间,
王铖这次赴考,还是他第一次出远门,所以把自己全部财产都带上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也要带一些特产回去。
王铖走在大街上,眼看一块羊脂玉镯甚是喜爱,便动了心思想买下来。
自从他来到这里,还从来没送过父母亲人什么礼物,这块玉镯,他想买来送给自己的母亲。
“这个多少钱?”
王铖开口问价。
“一、个、金币。”
卖玉镯的是个色目人,华夏语说的不是很好。
“多少?”
王铖瞪着眼睛,话都说出了牛音。
“八个银币。”
色目人看他表情,立马降价。
“两个银币爱卖不卖。”
王铖把玉镯放了回去。
他是有钱,但不是傻子,什么玩意就敢卖这么贵?
“这个,你看,色好,润。”
色目人听压价太狠,赶忙拿起镯子支支吾吾的推销着。
王铖不耐烦的就想走。
就在二人讨价还价的时候。
只听身后客栈二楼,一阵精神崩溃的叫喊。
“年年落榜!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嗷嗷叫的就要跳楼。
还没等王铖看清楚这名学子的模样。
这人已经一跃而下,擦着他的鼻尖。
“啪”的一声,整个人拍在了大街上。
“我去!”
王铖一声大叫,赶忙闪到一边。
幸亏他运气好,就差那么一点。
这要真掉他头上,非砸死他不可。
大街上全是人,眼看有人跳楼,有些好心人赶忙上前查看。
一探鼻息还有气,众人张罗着准备把书生送去医馆。
就在这时,书生噌的一声弹跳而起。
刚站稳,脑袋也不知哪里受伤了,噗呲喷出一团血,溅了路人一身。
他也不管这些,捂着脑袋晃晃悠悠走开了。
“大哥!你特么想死,非得找人多的地方?”
书生经过王铖身边的时候,他实在没忍住,骂骂咧咧的。
“起开!”
书生一把推开他就走了。
这一下可把王铖害苦了,书生那手刚从脑袋上拿开。
那滋出来的血喷了王铖一脸。
王铖一声都不敢吭,这特么谁敢惹啊!
多说一句话,甩你一身血!
王铖哪还有心思逛街,火急火燎的回客栈去了。
“您这是怎么了?”
赵良看他浑身是血的模样,还以为他在外面打架了。
“别提了,遇到个神经病跳楼,崩我一身血。”
王铖赶忙把衣服换下来,让赵良去弄洗澡水了。
三日后,高考如期开始。
王铖一脚迈进考场仔细打量着。
观摩之下,还真如赵良所说,考场场地果然不大。
其内一排排低矮平房显得非常拥挤,这让他很不舒服。
他拿着手里的考号,随着人流寻找着自己的房间。
眼神扫过被砖墙隔开的一个个小房间,更让他感到不适。
每个房间都很小,而且标准。
目测每间宽度不到一米五,长度接近两米。
王铖找到自己的小房间,连进门都需要低头。
别看他只有十四岁,身高已经快接近一米八了。
他查看着房间里的摆设。
有一张横板,看样子是坐着用的。
横板下有一个木桶,他还不知道那是干嘛的。
除了这些,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整体看上去,干净的连只蟑螂都看不到。
王铖坐在横板上,一样样从背包里拿出赵良为他准备的物品。
文房四宝肯定要有,洗脸盆面巾这些洗漱用品当然也要带。
包里还装着一个小枕头,一床薄被,一些如厕用的草纸,换洗衣物加上一包干粮。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王铖拿起一个三角形布条,怎么也看不出这是干嘛用的。
还有一个药瓶,他打开闻了闻,那气味甚是有些上头。
查看好一切后,王铖无聊的坐在那里等待考试开始。
可就在这时,从他门前走过一个脑袋上缠着绷带的中年书生。ωωω.χΙυΜЬ.Cǒm
王铖看这人面相一下想起,这不正是那日的跳楼书生吗。
“真特么牛啊!”
他探出脑袋看着中年书生的背影,不禁感慨着,都摔成这德行了,还赶考呢,这是个狼人。
“诸考生入位!”
就在王铖探头探脑的时候,监考官的声音响起。
这一嗓子后,考生全部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考试开始。
待考生就位,监考官们开始一间间排查考生所带物品。
没一会就来到王铖这里。
“请你出来一下。”
监考官还算客气,把他叫了出来。
王铖很配合的走出房间,站好后被监考官仔细搜身。
而他带来的物品,当然也会被监考官仔细搜查。
就连他带的那些干粮也被掰的稀碎。
薄被,枕头,全被划开查看有无作弊物品。
王铖虽是看的心疼,但也不能说什么。
“请进。”
一切检查完毕,监考官让王铖回去。
他刚进房间,只看监考官把挂在墙上的横板放下,并用一把锁头把木板彻底锁死。
王铖一声苦笑,这高考整的跟坐牢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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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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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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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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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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