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家率先捐出了银币五十万枚。
而后四十六世袭家族分分响应,不多不少都是五十万。
他公孙家不差钱,可有些家族为了凑足这五十万枚银币,就差砸锅卖铁了。
而后的时间里,公孙家可热闹了,放火的泼粪的,墙上写着杀你全家的。
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家族遭了殃,就连凌侯本人有次出门,都差点被人泼了一身黑狗血。
公孙家怎样,赢照可不管。
捐款入库整整两千三百万枚银币。
这才是他关心的。
未等募捐结束,武威军下属第十二军三个游击步兵团,就开始向辽东四郡运动。
内阁已经做出决定,如果马韩国王在限定时间内未赴咸阳领罪,武威军将全军开拔平灭三韩。
这个消息传到三韩后,辰韩、弁韩国王眼看大秦是要动真格的。
随后假借商讨应急之策,邀出马韩国王生擒之,后移交给了陈兵在边境的武威军。
数月后,马韩国王被押送至圣都咸阳,后经三法司会审,最终判其死罪。
大秦十一世皇帝赢照批准后,马韩国王被明正典刑。
大秦上百年来,马韩国王还是首个被处死的他国国王。
马韩国王的首级后被传阅三韩全境,辰韩、弁韩国王在极度惊恐中。
上表大秦皇帝,愿归附称臣,后被拒绝。
马韩谋逆,二郡叛乱,终被大秦雷霆手段平息。
而这些都不是王铖需要担心的。
他在家的几个月时间里,每一天都安排的满满当当。
王枢还请了一位大儒,给他当授业开悟的师傅。
这位大儒名叫郑玄,是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子了。
王铖真不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老头子每次来府上授业,除了让他背四书五经,就是闭目打瞌睡。
一觉就睡到下课,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这本是他应该干的事,现在倒好,全让老头子给干了。
最让王铖无法忍受的是,这老毕灯睡觉居然还打呼噜!ωωω.χΙυΜЬ.Cǒm
这日,已经无法忍受的王诚终于来到老头身前。
拿起自己最喜欢的那根毛笔,在他脸上作了一副画。
老头子每天都是那么准时,下午四点下课,他三点半肯定醒。
“今天的作业抄录完了吗?”
郑玄单手揉了揉老花的双眼,问起学堂下的王诚。
“学生抄完了。”
王铖看着被他画成破马张飞的老师傅,憋着笑恭敬回道。
“甚好,下课吧。”
老夫子夸赞一句,摇着羽扇走出学堂。
正巧,王枢今日想留老夫子在府上吃晚饭,刚走到学堂门口,就撞见一脸花的郑玄。
“这……”
王枢看着老夫子,一脸愕然。
随后一声爆吼响起。
“王铖!你个活畜牲!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他抽出腰间皮带冲进学堂,眼神寻到这个逆子,上去就要抡鞭子。
“父亲!是他什么都不教,我才这么做的!”
王铖一脸愤怒站起身来据理力争。
“你还敢对嘴!”
王枢被气的额头青筋凸起,郑玄这种大儒可不是花钱就能请的动的。
他求爷爷告奶奶就差没磕头才请到王家来,这小子却一点都不领情。
王枢一把薅住这个逆子的脖领子,把他拖到郑玄身前。
“给老子跪下!”
王枢举着皮鞭,威胁着让他跪在老夫子面前。
“我为什么要跪!他又不是我父母亲人,既然不肯教我,更不是我的师傅,我为什么要跪!”
王铖梗着脖子,一脸不服。
“逆子啊!”
王枢差点被气出脑溢血,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手里的鞭子就抡了下去。
郑玄一把拖着王枢手腕,没想到走路都乱颤的老头子,身手却好的很。
“成公殿下,你这鞭子要是抽下去了,不是在打老夫的脸吗?”
郑玄须发皆白,一双慈目尽显儒雅。
“小儿太顽劣,不教训一番,往后更是祸害!”
王枢平复一下情绪,客气道。
“成公殿下如果真要教训此子,容老夫先问个清楚可否?”
郑玄没有纠结王枢为什么要打儿子,而是请求在打之前,先让他问清楚原由。
王枢没有回答,但也算默许了。
“方才,你说老夫没有教过你,那老夫先问你,你想学什么呢?”
郑玄来到王铖身前,低垂着老朽的腰身问道。
“既为人师就要有其该有的样子,老夫子你每天都让我抄百家名作,可从未指点半分,难道我不该质疑吗?”
王铖气不过,这个吃白饭的每天都来混吃混钱赚,如实怒道。
“句句在理,但还是没有回答老夫的提问,你想学什么?”
郑玄笑面相对,再次问出。
这下轮到王铖哑口无言了,思前想后,他着实想不到自己到底想学什么。
郑玄看他没有作答,站直腰身轻笑道。
“在老夫眼里,这个世上有两种学生,一种是潜心研读,恨不得阅遍天下图书的苦读学子。”
老夫子掰开两根手指,详细给王铖讲解着。
“这类学子大多会把精力放在看了多少书,长了多少学识上,然,忽略了书存在的本意,所以往往需要名师指点才可有成。”
“另一类学子,则喜好阅书求解,更深究于解读书中学识。”
“那,老夫想问你,你自认是哪种学子呢?”
郑玄笑眯眯的问道。
而王铖还是没有回答。
老夫子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王铖就是他口中说的第二种学子,俗称天才。
“书只是载体,你本性聪慧,让你自己去领悟,可比老夫说教要好的多。”
老夫子这句话,说出了他的本意。
为人师表,重在授业。
但也要懂得挖掘学子才能。
“老师的意思,我聪明,不用教?”
王铖真不知这老头从哪得来的歪理邪说。
“你不这样认为吗?”
老夫子反问。
“老师说的,学生不能信服。”
王铖还是不相信。
“那这样,如果你有什么疑问,随时可提出来,老夫绝不藏噎。”
老夫子耐着性子开导他。
郑玄看人很准。
王铖本就是文科生出身,这些典籍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虎子,郑老已经给翰林院写了推荐信,打算让你破格跳级参加明年的高考,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恩师!”
王枢说出了这个重磅消息。
“真的?”
王铖愣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冲击太大。
他本就是提早上的中学,才十三岁就要中学毕业了。
“为父怎会骗你,还不拜谢恩师!”
王枢肯定的答复。
“学生拜谢老师提点。”
王铖反应过来,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拜在了郑玄脚下。
要知道,越早经历高等教育,对他来说,将来的仕途越坦荡。
如果明年,他真的能参加高考,那么他就会以十四岁的年龄提前进入大学进读。
等他毕业的时候,还不到十八岁,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巨大的优势。
“起来吧,先不用谢老夫,能不能参加明年高考,还要看你中考的表现。”
郑老说的没错,如果王铖中考拿不到让人信服的成绩,一切都是空谈。
“嗯。”
王铖一声应下,在他心里,这个老头子总算有点师傅的样子。
王枢也不再板着那张脸,笑脸邀请郑老晚上留下来吃顿便饭。
老头子也不推辞,欣然接受。
客气完,就去净面,准备随王枢去武成侯府主楼。
可当他看见铜镜中自己那张花脸后。
眼冒火气,他细看王铖杰作。
好家伙,还画了个王八!
王铖正嘿嘿傻笑的和父亲说话,一顿教鞭就招呼到他身上了。
“我就说成公殿下为什么要打你,你小子太混了!还画王八!我是老王八是吧?”
郑老越想越气,竹节教鞭对着王铖屁股就是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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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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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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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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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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