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满脸焦急,温承璟满脸不耐烦。
“回四皇子,静姑娘这几日自罚面壁思过,在玉佛前每日反省……”
小雅见花疏影也下来了,于是伏在地上,声音颤抖好似被吓到一般。
“这不是挺好的吗,面壁也面壁出事了?”
温承璟看着小雅浑身颤抖的样子,不耐烦地询问起来。
“平日里都是静姑娘一人待在房中,前几日静姑娘突然高烧不退,连着好几日都躺在床上,大夫也没有办法。
奴婢看静姑娘一直不好,于是就特意询问静姑娘怎么了。
后来静姑娘才松口,说是那日看见玉佛流血泪后,就一直发烧了。”
小雅说得振振有词,却让花疏影也跟着好奇了起来。
“玉佛流血泪?”
花疏影上前,走到温承璟旁边,看着小雅询问。
“是的四皇子妃,奴婢听到静姑娘的话,想着静姑娘高烧不退应该是吓到了,于是自作主张,请了一个道士过来。
谁知……谁知……”
小雅抬头看了一眼花疏影,又飞快低下头,继续还未说完的话。
“谁知什么,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吞吞吐吐算什么样子!”
温承璟眸光厌弃,很显然他的耐性要被小雅磨没了。
“四皇子,那道士一进门,就说我们皇子府有邪祟,静姑娘这是冲撞了邪祟才会一直高烧不退,那玉佛血泪,就是警示啊!”
小雅明显感觉出温承璟的不耐烦,于是一口气将话全部说完。
温承璟闻言,沉默了。
这邪祟,难道说的是他不成?
可他活了万年,别说寺庙,就是见了佛的真身,这佛也没流泪啊,更别提血泪。
花疏影闻言,更加好奇了,她歪着头仔仔细细想了想小雅说的话,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去听竹苑。”
温承璟稍加思索,朝着小雅说道。
小雅闻言,赶忙起身,只是这站起来的一瞬间,目光却是有意无意扫了花疏影一眼。
花疏影与温承璟刚到听竹苑门口,便闻到类似烧香的味道,里面还传来铃铛和人嘀嘀咕咕的声音。
等进了门,才发现这听竹苑到处挂着灯笼,点着蜡烛,整个院子都照的亮堂堂的。m.χIùmЬ.CǒM
一个一身黄色长衫道士服的山羊胡男子,正手持长剑边四处划拉,边嘴里嘀咕着什么。
而听竹苑院内正中,摆了一个道台,烧香的味道正是从道台传出的。
小雅走在温承璟与花疏影前面,与那老道士对上目光之后,轻轻点头。
“妖孽!原来你在这!”
下一刻,这老道士一声怒吼,直接提长剑刺向花疏影。
一切发生的极快,快到花疏影都未反应过来,她只看到泛着寒芒的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
等花疏影回过神的时候,便看到这剑尖停在她喉前,近到好似碰到了她的汗毛。
长剑的寒意让她花疏影冷汗瞬间冒出,她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随后,一抹鲜红晃到了她的眼。
只见温承璟不知何时伸出手,紧紧抓在剑身上,血,从他手中溢出,又顺着剑身滴落。
花疏影愣住了,她没想到这关键的时候,居然是温承璟救了她。
但凡温承璟有一丝犹豫,她也就被一剑穿喉了。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花疏影腿一软,晃了几下又硬生生稳住身形。
那老道士见一击不中,甚至还伤到了四皇子,吓得立马松开拿剑的手。
文飞见状,这才拔出佩剑架在老道士脖子上。
“四皇子恕罪!”
小雅见四皇子受伤,赶忙跪下,高声惊呼。
“四皇子……”
里面的苏娉婷听到小雅声音不对,赶忙跌跌撞撞跑出来,入目便看到四皇子抓着剑,鲜血红得刺眼。
一双眸子蕴满愤怒。
“你没事吧?”
花疏影赶忙上前,声音都颤抖起来,想伸手帮忙,却又不知道该扶手还是拿剑。
“没事。”
温承璟冷漠的声音响起,接着用力将长剑抛起,另一只手利索抓住剑柄。
在院中几人惊愕的目光中,一脚踹翻老道士,长剑直接刺穿他的右手掌,钉在地上。
“啊啊啊啊……”
老道士只觉得掌心传来钻心的痛,歇斯底里惨叫起来,想挣扎,他的胸口被温承璟脚踩着,挪动不了分毫。
“四皇子,饶命啊!”
苏娉婷见状,赶忙上前直接跪下求情。
此时的苏娉婷只身着中衣,在有些寒意的春风中,更显单薄,看起来我见犹怜的很。
“说,为何刺杀皇子妃!”
温承璟连个目光都没放在苏娉婷身上,只是朝着一直惨叫的老道士冷漠说道。
“老道不知道她是皇子妃呀,老道只是要杀邪祟,她被邪祟夺舍……啊!!”
这老道士话都未说完,温承璟直接转动手中长剑,随着嵌在骨肉中的剑转动,痛意更甚,老道士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温承璟看着眼前的道士,更加厌烦。
一口一个邪祟夺舍,真正夺舍的是他,这都看不出来,定然是个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
“四皇子,这高人说的可能是真的,你想想,如果不是邪祟,皇子妃之前疯傻了十七年。
这才好了几日,棋术就远远高于从小苦练的五公主,这分明是不合常理的事呀!”
这事情发展速度太快,完全超出了苏娉婷的算计,她本想让老道士直接杀了花疏影。
到时候再一步一步将邪祟的事引在花疏影的身上,顺利脱身。
而现在的情况,却只能直接泼脏水。
“你的意思,我是邪祟?”
花疏影算是彻底明白了,本来她就是来看个戏,没想到她才是主角。
这苏娉婷很明显就是想置她于死地!
“妾身不敢这么说,只是皇子妃之前的行为太过于超出常理。”
苏娉婷听着花疏影的话,咬了咬嘴唇,又换了个说法。
“是谁说,要不是邪祟,我怎么可能赢得了五公主的?怎么刚刚说完的话,又忘了?”
花疏影差点气笑了,对于眼前这个苏娉婷她没有任何的敌意,甚至一点为难的想法都没有。
只是没想到,她不找她麻烦,苏娉婷反而找她的麻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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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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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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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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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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