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里,被铁链捆绑在架子上的女子,听到推门的声响,抬头用虚弱的语气开口问,“你,到底是谁?”
头戴凤冠,身穿凤血嫁衣的绝美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面容已毁的丑八怪,美眸尽是嘲讽。
“我,凤宛清!凤血一族的嫡出大小姐,国师唯一的爱徒,同时也是正元大帝即将迎娶进宫的未婚妻。”
听到这话,变成废物的女子顿时面色苍白如纸,她震惊极了,嘶吼着,“不,你不是,你不是凤宛清!”
与此同时,女子眸子溢满了不可置信。
她的脑海之间,猛的形成一个可怕、恐怖的念头。
“知道我为何不让人动你的眼睛吗?”
说完话,她伸手揭开遮盖女子眼睛的布条,俯身勾嘴露出邪魅一笑,“因为我缺一副耳环。”
凤宛清看到眼前熟悉的人,面容上露出的小人得意,气的浑身颤抖。
她完全无法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凤宛清,从今往后,我将彻底取代你,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凤后。”凤宛莹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
“莹、凤宛莹,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凤宛莹,这个十年前她从回京路上救活的孤儿。
为了救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孤儿,凤宛清用尽一切方式,说服严厉、冷漠的父亲,将她带回凤府疗伤。
因为一张有些相似的脸,更是同情心泛滥,凤宛清苦苦哀求凤家主母,赐她名与姓,让她能在京城立足。
为了让凤府的下人不敢小瞧她,凤宛清更是与她结拜姐妹,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可凤宛清怎么都想不到,废她修为、断她手脚,抽她骨血和毁她容貌的人,竟是昔日的闺中密友。
一想到这,凤宛清觉得胸口有团无名之火,快要把她的身体烧成灰烬。
豆大的眼泪,顺着她溢满悔意的眸子,不停的往外钻。
恨意,瞬间涌入心头。
“你问我为什么?”凤宛莹伸手用力捏着对方的下巴,眸子露出阴狠与不甘,“因为我也是爹的女儿。凭什么你就是身份尊贵、高高在上、万人敬仰,被幸运之神眷顾的天之骄女。而我,只配做你身边的一条狗?”
“不,你胡说,你不是爹的女儿,我才是。”
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凤家嫡女,此刻一副备受打击快要崩溃的模样,凤宛莹开心极了。
然,她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按理来说,我应该杀了你,毁尸灭迹才是上策,可这样就太不好玩了。”
凤宛清当下心头一颤,哆嗦着嘴,“你想做什么?”
“你真以为我是被人丢在无尽深渊边上的孤儿?”回想往事,凤宛莹拳头紧握,五官扭曲在一起,眼睛像是淬了毒。
“不,我是从无尽深渊爬上来的厉鬼,专门来找你和你那贱人母亲索命的复仇者。”
“???”
“知道为何我毁你容貌,却不毁了你细皮嫩肉的身体吗?”凤宛莹勾嘴露出一抹阴笑,“因为在无尽深渊的尽头,住着一群喜欢折磨女子的狼人。嗤嗤,瞧瞧你这冰肌玉肤的身体,在那里肯定大受欢迎,说不定还能一炮而红呢。”ωωω.χΙυΜЬ.Cǒm
说完话,凤宛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拿出里面的黑色药丸,迅速塞进了凤宛清的嘴里。
“这可是好东西,用一万名少女的处女血,替你精心打造的守宫丸。吃了它,便可以让你日日当新娘,夜夜有人疼。”
“你!”
“不用这样看我,就凭你这个废物,现在别说和我斗,怕是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凤宛莹眼里竟是嘲讽和不屑。
凤宛清咬破嘴皮,嘴角溢出血,嘶喊着:“凤宛莹,就算变成厉鬼,我也绝不放过你!”
“笑话!你活着我都不怕,何况变成鬼!”
语毕,凤宛莹拍拍玉手,示意门外的侍女进来,“记住,挖出她的眼睛,不许有半点闪失。”
“凤后放心,属下明白。”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从凤宛清的口中传出,她被毁的脸上写满痛不欲生。
站在一旁妖媚的女子,等侍女把刚挖出来的眼睛放在托盘上,嘴角上翘好不得意。
“记住,事成之后所有接手之人,一个不留。”
“是!”侍女毕恭毕敬的低头应下。
随后,她打开锁住凤宛清手脚的铁链,动作粗鲁的将痛的晕死过去的女子背起来,转身从密室离开。
一直站在阴影处的中年男子,此时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清儿,时候不早,该回去准备进宫之事了。”
“是,爹!”凤宛莹乖顺的低头应下。
而她脸上,露出藏不住的兴奋,勾唇轻笑,“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凤宛清,凤血一族唯一的嫡系大小姐了。”
无尽深渊是出了名的禁区,底下住着各种吃人的妖魔鬼怪。
为了防止它们上来祸害百姓,强大的国师联手凤血一族的当家主母,在这里设下结界。
从那以后,无尽深渊只进不去,彻底困住这群来自地府的吃人魔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意识模糊的凤宛清,被一阵冷风吹醒。
侍女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吸声,迅速停下脚步。
她四处张望一番,随后跪在凤宛清面前,痛苦万分的开口道,“小主,你受苦了。”
“小主?”凤宛清看听到熟悉的声音,自嘲道,“白麽麽,你觉得现在的我,还配么?”
“小主,奴婢有万不得已的苦衷,还请小主原谅!”白麽麽直接磕头谢罪,“小主,快要来不及了,奴婢这就带你去那里。”
“那里?”
白麽麽站起来,迅速背起行动不便的凤宛清,脚底踩风般的向前跑,“当年主子和国师在这里设下结界之时,留有一个后门!”
不等白麽麽把话说完,她的眼角直接流出暗黑色刺鼻的液体。
“白麽麽,后门是什么?”
被心蛊所控制的白麽麽,此刻好似有千万只虫在啃咬她的身体,痛到无法用言语形容。
“小主,听奴婢一句劝,去了那里,就不要再回来了。”
“白麽麽,你这话是何意思?”
白麽麽还来不及解释,她的耳朵顺着风声,听到远处传来的追赶声,立马开口道,“小主别说话,他们追来了。”
没等凤宛清搞清楚状况,白麽麽便把她放到一棵形状怪异的大树边上。
随后,白麽麽把手插进自己的心脏,从里面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递了过去,“小主,这是凤印。”
“我母亲的凤印,为何在你这里?”
“因为、”主子十年前就被凤楚宽这个负心汉给害死了。
可是真相,白麽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对方是小主的亲生父亲,目前实力雄厚,又深得帝心,在京城已经没人能轻易动他半分。
为了让凤宛清离开这个地方,白麽麽拼命压下内心的愤怒,“小主,答应老奴好好活下去!”
凤宛清眼角露出带血的液体,内心极度不安和烦躁,有种强烈的预感,她的母亲怕是遭遇不测了。
“白麽麽,你还没有回答我,我母亲的凤印,为何会在你这里?”
白麽麽伸手想要摸一摸凤宛清的脸,可见自己渐渐腐烂的手,断了这个念头。
随后她举起手来,直接把凤宛清一掌劈晕。
见昏睡过去的小主,白麽麽咬着嘴皮,强忍着内心的不舍和心痛。
她用仅存的念力,将手中的凤印塞进凤宛清的胸口。
凤印咻的一声,朝凤宛清的身体钻了进去。
看着身体渐渐消失不见的凤宛清,白麽麽溃烂发出腐败气息的脸上,露出一丝慈爱和欣慰,“小主,答应奴婢好好的活下去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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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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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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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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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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