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谁讲价,都和医生讲不了价。
刘大脚一看见银子,就迈不动步子,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待风萧萧手一收回,他忙不迭的将其全数捞进了手中,取了一块儿放在嘴里咬了一下。
浅浅的牙印。
随后又掂了掂分量,这才笑嘻嘻道:“疯丫头爽快呀,看来日子确实变好了。”
“拿来吧。”风萧萧伸手。
“什么?”刘大脚的有些迷茫。
“刘大叔,可别装傻,契子。”
“啊。瞧我。都给忘了。”刘大脚干笑两声,回身进屋取了一张契子递给了风萧萧,“还是小丫头的记性好。”
风萧萧翻了他一个白眼。
真的有些无耻好么,明明就想留着看看还有没有机会敲自己一笔。
一把拽过契子瞧了瞧,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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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牛跛子联络泥瓦匠后,风萧萧看了眼天色,跺着小步伐往家去。
没走多远,她闻到了一股香粉味道。
宁月一脸憔悴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有事?”
“付正寰,付家的事儿是不是和你有关?”
风萧萧挑眉。
这事儿可谓十分隐秘,尤其中间还涉及运船图纸,面具男可是将消息锁得死死地。
宁月是如何得知的?
若不然,是直觉的话,这直觉也太准了些。
“果然和你有关?你为什么要那么狠。”宁月双眼微红,鼻翼微红,哽咽道,“付家完了,我也完了。风萧萧,我要你给我们陪葬。”
话音落下,宁月自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双手紧握着匕首柄,往风萧萧怀里扑去。
风萧萧瞪着眼睛,反应不过来。
宁月的这一系列动作太快,也超乎了她的预料,她竟敢光天化日直接在村里杀人。
危急时刻,她被人拉了一把。
匕首贴着她的小臂擦过,激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砰。”的一声,宁月飞出去老远,砸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杜俭把折扇别在腰封后,将风萧萧仔仔细细给打量了一遍。
虽然,风萧萧还是很不代价这个混蛋,但人家好歹刚救了自己一命,也不好做的太过分。
“亏得你及时,我没事。”
“那就好。”杜俭放开了风萧萧,转而去看宁月。
他这一脚踢得极狠,宁月整个身子弯成虾米,到现在都爬不起来,那把匕首掉在离她三尺的位置。
这一番响动,惊了扛着农耕工具准备回家的村民。
“哎哟喂,这是闹腾什么呢,谁这么狠心,将我女儿伤成了这样。”宁李氏提着箢篼,箢篼里装着田野间采摘得野菜,手边还拿着一个锄头。
她将锄头一扔,挂着箢篼就扑到的宁月身边。
“是不是你?”
她的手指着杜俭,眼波暗自打量着杜俭的行头。
“是我。”杜俭大大方方承认。
“好啊,瞧着你人模狗样的,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乡亲们,这外乡人可是踩到了咱们脸上了,你们就这样干看着吗?”宁李氏声色凄婉的指控着,随后就腕上的箢篼取下扔在旁边,正好压在匕首上。
渐渐围上来的村民面色不善起来。xǐυmь.℃òm
宁家村,大部分是姓着宁的,往上追溯,都是一个本家,自然也格外团结一些,何况被伤的还是宁太远的长女。
“诸位就不问问在下为何踢她吗?”
杜俭丝毫不慌,单手取出折扇,啪的打开扇面扇了几下。
风萧萧在后面看着,默默吐槽一句:装杯。
“不管什么原因,也不是你在我们宁家村撒野的理由。”宁李氏怒目而视。
“这么说,宁家村是一个包庇杀人犯的村子了?”杜俭四两拨千斤,好整以暇得折回扇面左手掌心敲打起来。
“这位公子,这饭可以随意多吃,这话可不好随意乱讲的。”
宁太远匆忙赶来,护在了自己妻女身前。
“我可没乱说,不信你们问她。”杜俭指了指风萧萧。
“疯丫头,这是什么情况?”
人群里看热闹的牛跛子站了出来,明显是怕风萧萧被牵扯进去。
“她要杀我。”
“他救的我。”
“匕首在箢篼下。”
风萧萧言简意赅,牛跛子已经将装着野菜提了起来,果然有一把匕首。
“怎么可能,我家月儿自来知书达理,又跟着嬷嬷学了礼仪,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对你出手,疯丫头,说话前可要想清楚。
你可是我们村的人。”宁太远当即否定道。
“村长,你女儿如何知书达理温柔贤良都与我无关,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她直接忽略掉了宁太远语言中的威胁。
即便是宁家村的人又如何,付家都倒了,还怕一个村长。
且,宁月实实在在踩在了她的底线上,她没有主动去收利息已是最大的宽容,宁月竟然还要杀她。
是可忍孰可忍,他奶奶的不能忍。
“至于她为何要杀我,你可以亲自问问她。”
宁月眼神怨毒的盯着风萧萧,似要将其生吞活剥,但迎上宁太远探究的目光,她连忙垂下头瑟缩着身子往宁李氏怀里钻了几下。
这表现,可是日常中的宁月大相径庭。
宁太远的心中咯噔了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宁月,她说的可是真的?”
宁月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进宁李氏怀里低低抽泣着。
“那疯丫头说什么你也信,那就是个小丫头片子,指不定得了这陌生公子什么好处往的咱家月儿身上泼脏水呢,你怎么还全盘接收相信了?”宁李氏一边用手抚摸宁月的手宽慰她,一边嗔怪着宁太远。
“这村长,当真是越当越糊涂。月儿就算要杀她,也得有个缘由吧。
月儿素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日在屋子里绣花,如何能和那疯丫头有冲突和纠葛?你也不动脑子想想。”
宁太远摸了一把胡子,觉得宁李氏分析的极为有道理。
“哼,宁月,既然你不愿意说,便由我来说吧。”
“她和付正寰有不正当关系,而我恰好知道,仅此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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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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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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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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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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