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用来引蛇入陷阱。
这个,是比较精纯的引蛇粉,得亏玉北伤着,没有出去走动。
若是带着这个东西进了山林,怕是已尸骨无存。”
温让拆开香囊,拿出一个小布包,倒出了一些研磨成粉色的粉末。
空气中传出了一股独特的甜味,甚是有些让人迷醉。
苏理芝小脸惨白,双手搅弄在一起,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理芝。”
“长..长姐。”苏理芝一脸害怕,头埋得低低的。
她做错事儿了。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香囊你从哪里来的?”风萧萧放柔了些声音。
“我...我本来要去小解,宁月从门前过,掉的这东西。我闻着香...就留下了。
长姐,你别生气。
我没有不听话捡了别人的东西不还,只是上次宁月抢了我们的东西,我气不过......”
越说,苏理芝的头埋得越低。
“对不起,长姐,你打我吧。
不然...不然你罚我不许吃饭。”自责,羞愧,害怕,难受的情绪交织,苏理芝伸出小手,哭出了声儿。
她也不知道捡一个香囊会酿成这么大的事故。
可是她的脑子里实在想不到应该怎么办,挨打和挨饿已经是她想得到最残酷的惩罚了。
风萧萧伸了伸手,快要摸到对方头顶的时候又收了回来。
最终沉声道:“理芝,这次你虽是无心之失,但确实因为你随意拾别人的东西而酿成了大祸,去墙角站着,好好想一想,以后当如何做。”
“是,长姐。”苏理芝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乖乖的去墙角站着。
“温让,对不起。
我知道再多的对不起都弥补不了你的伤痛,如果可以,让我为大娘披麻戴孝,送她最后一程吧。”
风萧萧九十度鞠躬,十分歉意。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
恶果已酿,就该承担。
这是风萧萧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赎罪方式,她希望温让的心里能好受点,自己心里也能好受点。
“萧萧,你不必如此。
既是宁月不慎掉落,其实怪不到理芝身上。
她那么小,又不认识这东西......”温让沉默了两秒,接着道:“若是你真想送我娘一程,我想她会很高兴。”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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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白凤来的灵堂前多了五个披麻戴孝的娃娃。
一下子烟火气更浓了些。
因天大,只停灵两日,第三日晨便入土为安。
天下大雨,苏玉北和苏玉南被风萧萧强硬勒令在家,原温让也该避一避的,毕竟他伤的更严重,只,这是他娘。
风萧萧提前找了牛跛子为他做了轮椅和拐杖。
她推着他,他抱着引魂幡,怀里还有一支新柳。
柳同留,人去难舍之意。
苏理理牵着苏理芝跟在两人身后,四位村民抬着棺材跟在他们身后,行至一半,轮椅进不了埋骨地,温让就拄着拐杖往里走,风萧萧搀扶着。
这就将人送进了山。
至此,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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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的屋子里摆着粗茶淡饭来招待乡亲,杜婶子和牛叔忙前忙后招呼着。
妥帖周到。
风萧萧等人送葬回来,就被杜婶子挨个灌了碗姜汤。
“家里都妥了,你们赶紧去换下衣服,别着凉。”
“嗯。”风萧萧等人点头,连一直在悲悸状态中的温让都冲着杜婶子点了点头。
等一切收拾妥当,乡里散去,温让搬了椅子坐在白凤来的屋子里,打开了窗户。
风轻拂,帘轻动,温让再次低低的哭泣出了声儿。
他再也没有母亲了。
风萧萧贴着外墙站着,双手环胸,静静听着。
一直到深夜。
“萧萧,进来吧,我知道你在门口。”
风萧萧动了动,腿有些麻。
扑扑几声响,她走到温让附近,拖了个凳坐下。
“谢谢。
放心,我没事。”
温让的瞳仁很干净,风萧萧能清楚的看见里面倒影出来的自己是。xǐυmь.℃òm
“不客气。”
“你已经做很多了,不用自责,与你无关。”
......
“温让,送大娘去就医回来的路上,她给了我一个锦囊,说让我等到及笄礼那天再还给她。
如今...
你瞧瞧要如何是好。”风萧萧从怀中拿出那个锦囊,摊在手心里。
温让伸手,握在手中摩挲。
片刻又递给了风萧萧。
“既然母亲说要等到你及笄那天再还她,那就你帮她保存着吧。
等你及笄的那天,再还我。”
......
“好。”风萧萧将其又重新放回了胸口。
一时无话。
风萧萧欲言又止。
她想问问那日温让究竟做什么去了,竟伤着回来。
“咳咳。”温让剧烈咳嗽了好几声。
“你没事吧。”风萧萧上前,摸到了一个火炭。
他的身子还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着。
“你发烧了。”
“温让。”
一阵兵荒马乱,刘大脚坐在床边,欲言又止,很是无奈。
“如何?”
“伤心过度,寒气入体,肺腑有损,内有淤血,高烧不退,极度危险。”
“那你快用药,别磨磨蹭蹭的。”
“建议去镇上,我治不了,若是熬不过今晚,他人就没了。”
“呸呸呸,乌鸦嘴。”风萧萧呸了两声。
温让已经烧迷糊了,人事不醒。
刘大脚一脸无辜,他只是说个实话而已。
跺了跺脚,风萧萧吩咐了苏理理去请牛叔,自己拿了湿帕子给温让物理降温。
“疯丫头...”
“我现在没空,等这里的情况了了,我自会去找你结算的。”风萧萧打算刘大脚。
谁要再觉得刘大脚医术好,风萧萧能在心里喷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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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
牛车没有棚子,风萧萧只能给温让盖着蓑衣,为他撑着伞。
前行的速度越发的慢了些。
行至三分之二路程时,管道上隐隐绰绰的随处团着东西。
夜色很重,还下雨。
看不甚清楚。
直到走得近了,牛跛子上前查看,僵直在原地一动不动。
“牛叔?”
“如何了?”
风萧萧抬眼望去,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挡在路上的,竟是尸体。
黑衣,红领,腰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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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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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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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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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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