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条灰鼠蛇。
这种蛇成年后有一米多长,眼大而圆,背部呈灰褐色。
无毒,一般不攻击人。
“长姐,我屁股是不是烂了?呜呜呜~”苏理芝挂着泪,一个劲儿的转头看自己的屁股,可又看不见,着急不已。
风萧萧仔细看了两眼,并没什么大碍,蛇太小,牙齿也小,只是刮破了些皮。
“没事,长姐给你上点药,没两天就好了。”
风萧萧安慰道,一手替她提上裤子。
苏理理手里拽着做饭的铲子,瞧着风萧萧手里的蛇后踉跄退了两步。
“理理,你锅里......”
“啊,要糊了。”苏理理惊叫一声,再顾不上这边,风一般跑了。
“二姐姐像踩了风火轮。”苏理芝破涕为笑。
“那是被火烧了屁股。”风萧萧打趣,牵着她回了正屋。
温让和苏玉南在门口等着,屋里传出苏玉北焦急的问询声,“她们过来了吗?如何了?”
“来了来了,长姐手里...捏着条蛇。”苏玉南的舌头打了个搅。
温让的面色都白了两分。
之前那顿龙凤汤,他一口没动,实在是怕的紧。
喉咙滚了滚,温让还是开口道:“理芝是被吓哭了吗?”
“我小妹不怕蛇。”回答他的是苏玉南。
苏玉南和苏玉北是属于见不得蛇在跟前,但是做成了汤,那就另当别论。
那只是食物。
这点比温让要好上许多。
“温让,你家有蛇虫药膏吗?理芝被咬了。”风萧萧没再走近,她没那种小孩子心性,别人怕什么就非要将什么送到人前去,美其名曰锻炼胆子,但实则是在谋害。
有些心理障碍,克服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有...有的,你等着。”温让转身跳进了自己屋里。
风萧萧随后抓起一个口袋将那条小的可怜的灰鼠蛇给装进了袋子,随后跟进了屋子。
“长姐,小妹没事吧?”苏玉北终于抓住了正主,忙问道。
他伤了脑袋,被风萧萧要求静卧,他自己也觉得站起身头晕乎的难受,便没出去。
帮不上忙还添乱,他怕风萧萧揍他。
“没事,你好好休息就行。”
温让递出了一个盒子,风萧萧道了声谢,拿了东西出了屋子。
-
苏理理的厨艺确实不错,香飘满屋。
风萧萧给苏理芝上完药后,就听得了开饭的声音。
白凤来病重起不了身子,饭桌子就摆在了她的房间。
外面虽还没黑下来,但白凤来不喜欢开窗,她的屋子里很暗,温让掌了油灯来。
昏黄的油灯下,白凤来气色的似乎好了不少。
“真好啊,真好。”她靠卧着,满脸柔光。
风萧萧带着四小只坐下,并着温让,屋里就是六个娃娃,好不热闹。
“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她端着碗,碗里放着温让夹的菜,嚼得很慢。
“娘,以后都这么热闹。”
“是啊大娘,我们可是要在您这里叨扰好一段时间,你可别嫌我们烦才好。”风萧萧接过话。
白凤来的眼神很奇怪,似乎穿透了他们。
病人可不能多忧思,心怀大开才好的快,风萧萧转而接着道:“温让哥哥可厉害了,今儿讲的那段细致入微,我都听得十分明白。”
“我也这样觉得,可惜就是我身子不好,总连累他。
不然,如今他应该下场应试去了,不至被我耽误在这里。
进退两难。”
“娘,是我还没学好,想着再巩固一下。
和你可没什么关系。”温让道,那双英气的剑眉皱到了一起。
“大娘,你这样责怪自己,温让哥哥该伤心了。
下场考试的机会那么多,三年一次,温让哥哥有真才实学,哪一次下都能拿得好名次。
但是母亲,只有一个,你不好了,他便不好了。
我爹娘常说,笑口一开,百病莫来,你可得想开些,你好了,温让哥哥自然就更好了。
大娘肯定也想看着温让哥哥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往后再给您抱几个大胖孙子,颐养天年,多好呀。”风萧萧劝道。
“小小丫头,随口就是洞房花烛,羞不羞。”白凤来笑了笑,调侃着风萧萧。
“我们家就我最大,我是大人,合该我操心。”风萧萧理直气壮道。
“好好好,你是个大丫头。
但你终归是个丫头,以后可莫在旁人前说这些,别堕了你自己个儿的名声。”白凤来宠溺道。
她从风萧萧身上看见了一个人的影子,怎么看怎么欢喜。
那人当初也是这样的随性而为,却也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风萧萧乖巧应是。
她是从开明社会过去的,这些话再稀疏平常不过。
句朝却是个封建专制的地方,这里对女人极为苛刻,名声好坏极为重要。琇書網
风萧萧虽不喜欢,但也要在大社会规则下行事,白凤来也是一片好心,她自然应下。
这顿饭大家吃的都很开心。
白凤来更是多吃了半碗,温让开心不已。
晚饭后,温让带着几小只复习下午学的东西,风萧萧在旁边听得极为认真。
垂髻小儿,朗朗书声。
或高或低,那都是一个国家的未来。
-
四小只都睡下后,风萧萧却是睡意全无,无奈之下出到院子里,搬了把椅子看月亮。
月如玉盘。
落地成霜。
风萧萧享受着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的第二个夜晚,安静、祥和。
其实如此平淡的过下去,似乎也不错。
她想着。
月亮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宁静,玉盘上落下了脸,也跟着笑。
簌簌簌簌......
一阵东西划过摩擦而起的声音。
风萧萧支起了耳朵。
起初声音并不大,直到片刻后,风萧萧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奶奶个腿,我是把你们的王给逮来了吗?”
谩骂一声,风萧萧咽了口唾沫。
空寂的院子里,爬出了好几条蛇来,大小不一,都吐着信子。
“蛇!”
“有蛇!”
“好大的蛇!”
“温让大哥,长姐...长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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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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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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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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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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