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他,转身过去,“朕没事了,你走吧。”
付千晟:。。。
第一次领略到女人的情绪瞬息万变。
一会亲昵地我啊你啊,转身就朕啊,你走吧。
饶是他智多近乎妖,此时也看不透她。
此时也像个平凡人,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之前怎么叫都不肯上去,现在倒是利索。
白色的中衣单薄,泡了水以后贴在她的身体上,凹凸有致。
在水中走动,那细柳腰般轻轻摆动,妖娆妩媚,他知道,他只要两手便能把她的腰围住,轻轻松松地提起来。
付千晟偏移开头,垂下睫毛,衣领下的喉结却烦躁地上下滚动。
“哗啦——”她破水而出的声音。
他想扯来闷热的衣襟,手搭在衣襟上,才察觉自己这个动作有多出格,手缓缓放了下来。
脚步的闷沉声传来,接着是衣衫落地的扑通声。
付千晟心脏猛然一跳,抬头一看。
映入眼帘的是一帘不透光的屏风,屏风上双龙戏珠似在嘲笑他龌蹉的心思。
屏风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想如往常一样训她不可在男子面前换衣,只是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
女帝一向与男子保持距离,会如此,也不过因为他是她最信任的人而已。
“唉,这个衣服太麻烦了!”
娄夕玥抱怨着走出来,外衣穿得歪歪扭扭。
她平日里虽然是自己穿了里衣,但外衣大多数是司琴伺候的,今日的衣服是一套襦裙。
付千晟眼神一凝,她穿的是一套齐胸襦裙,上襦是红色绣龙长袖短衣,襦裙绑得松垮往下坠,白嫩的酥胸露出一半。
偏偏她自己却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两只手一左一右将襦裙往上提,没绑好的襦裙绑带反而更松了。
他呼吸一紧,往后退了几步,溅起水花无数,就如他此刻不平静的心情。
“你怎么还没走啊?”娄夕玥似翻脸不认人的薄情郎,开始赶人了。
“你快走吧,顺便帮朕把司琴叫进来,朕这衣服穿得歪歪扭扭的。”说完,她又提了提那散开一侧边的襦裙。
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她里面有里衣中衣,却是这欲露未露的风情,更攫人心魂,撩人想象。
哗啦一声,付千晟从温泉里飞出,落在娄夕玥面前。
她忍不住退了几步,她才换好干净的衣服!
却不想付千晟上前几步,又把彼此的距离拉近了。
“别动。”他喑哑带着不易察觉的声音制止她继续往后退。
娄夕玥茫然地抬头看他,他又往前一步,接过她手中的。。。襦裙。
娄夕玥反手扣住他的手,脸腾地烧成猴子屁股,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干嘛。”
“你如今已成人,以后衣服自己穿,今日我教你,以后不许别人。。。司琴帮你穿。”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正常,但娄夕玥脑子震惊得如碎了的蛋,暂时找不回思考的能力,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啊,噢,啊,好。。。知,知道了。”
“这带子要先穿孔。”
“噢。”娄夕玥满脸红云,一双灵动的狐狸眼此时左瞟右转,眼睛都不知道放哪里。
眼之所及都是他,视线落下的地方都觉得太滚烫,她不敢落下。
“抬手。”他的声音很轻很低,因两人距离很近,她听得很清,那声音听得她腿都软了。
她乖乖抬手,他双手拎着襦裙绕到她身后,交叉,像把她抱在怀里。
明明昨夜他们抱了一整晚,为什么现在还不习惯?
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
脸热得像飘起来?
他双手缓缓聚拢于胸前,“然后。。。”
他低头,瞳孔紧缩,双手指节紧得泛白。
“然后什么?”娄夕玥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子一热,就问了出来。
似象牙雕刻的十指在她胸前打了个结,他抽出一只手,抓起她的手,让她抓紧,“我让司琴进来。”
娄夕玥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匆匆离去。
她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宏伟规模。
突然有些不开心地抿了抿唇,他这是完全把她当女儿对待!
她就算脱光在他面前,他估计都能冷静地帮她穿衣服!
“陛下,奴婢来帮你穿衣。”
一双纤细的手接过了她手中的襦裙,娄夕玥想,男人跟女人真不一样。
司琴帮她穿衣服,她就不会小鹿乱撞,可是付千晟。。。
娄夕玥烦躁地扯着一撮头发,司琴担忧地问:“陛下怎么了?”
娄夕玥脱口而出,“我在想就算我脱光了,付千晟估计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反应过来,她又臊又闷,她为什么要在意付千晟在不在意!
噗呲一声,司琴清清浅浅地笑着,“原来陛下是担忧这个啊。摄政王是正人君子,大婚之前,肯定不会碰陛下的。这绝不是不喜欢陛下。”
娄夕玥急得捂住她嘴巴,大声说道:“你乱说什么!我又不喜欢付千晟!他,他更不会喜欢我!”
司琴这下可不怕她,“陛下与摄政王乃未婚夫妇,陛下喜欢摄政王乃天经地义。更何况摄政王乃千年难得一遇的好男子,是凤栖国所有闺中少女都梦想得到的男子,摄政王却不假辞色,只对陛下千般好万般爱,陛下不喜欢摄政王又喜欢谁呢?”
娄夕玥一震。
她喜欢付千晟?
怎。。。怎么可能!
“才没有!你哪里看出我喜欢他!”被司琴点明自己都未曾明了的隐晦心思,让她整个人都烧起来,又带着一股慌乱与焦虑。
司琴只当她羞赧,拉着她到一旁的软塌上坐下,“陛下想听,奴婢细细给你讲。”
娄夕玥抿了抿唇,想说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她只是随口一问。
最后张了张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了一句,“我只是有点好奇,不代表你说的是对的!”
司琴好笑,没想到陛下还有如此别扭的一面。
“是,是奴婢想说,陛下仁慈,愿意听奴婢说心里话,奴婢叩谢龙恩!”
娄夕玥被递了梯子,脸色总算自然一些,她随手按着案桌的水果,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两只耳朵悄悄竖了起来。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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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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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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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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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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