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触感愈加明显。
她瞪着他,他也看着她。
谁也没移开,似没反应过来。
目光交汇的瞬间,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在发酵。
他的目光一下变深,喉咙轻咽了一下。
谢箐终于反应过来,一下移开脑袋,脸皮已发烫,就要推开他。
傅景唯却一下拉住她放在他腰上的手,低低笑了一声,嗓音微沙:“谢箐,你还真想掐我的腰啊。”
被他握住的手,感受到他的手心,温度似乎比平日要高。
而他身上那种特殊的好闻气息,顺着身体接触的部位,无处不在地往她鼻端钻。
还是那样,初闻干净、清爽、内敛,像平日里清冷禁欲的白衬衣。
细细一品,却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硬朗味道,却又有点缥缈,有点神秘,让人觉得莫名诱惑,就如今日一身充满男性荷尔蒙设计的衣服。
她脸继续发烫,想抽回手。m.χIùmЬ.CǒM
他仍然不放开,还将她的手压得更紧:“小东西,当初掐人的狠劲哪里去了。怎么不敢掐了?掐啊。”
声音低哑,带着戏谑和挑逗。
尾音轻绕,语调很轻,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诱惑,声声入耳,说不出的诱惑,能勾起人心底最隐秘的欲-望。
谢箐:“......”
他和她距离很近,近到两人的呼吸都喷在对方身上,这让她感觉很不自在。
而今天的他,不同于往日,那种迫人的气势愈加强烈,那无处不在的荷尔蒙气场笼罩住她,让她无处可逃的感觉,心里开始一阵发慌。
他再次低笑:“不敢掐?”
他微微低头,唇似有意似无意擦过她脸颊,温热的呼吸让她觉得脖子痒痒的。
低沉醇厚又略略带沙的声音,典型的迷人“攻音”,撩动耳膜,该死的好听。
让人心尖尖都被撩得波澜起伏。
他的手心里,她的小手微微出了汗。
“小怂包。”他轻笑出声,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宠溺感。
“谁说我不敢。”她被他一激,看着他那神情,气就不打一处来。
心一横,眼一闭,盲手一掐。
......
在她伸出手的时候,他却刚好直了直身体,准备交换下两条腿的姿势。同个姿势靠久了,自然而然就想换一下。
他站直,刚才还是腰的位置,此刻却下移了几公分距离。
不过,特种部队出身过的他,反应也非同常人,发现谢箐的盲掐后,仅仅是一瞬微愣后,眼疾手快地一下握住她的手。
要命,这死丫头是和他的那什么有仇吗?这要掐下去......
谢箐本来准备掐的手势,因为这一干扰,手掌一下打开。
一下扑在某个很微妙的位置。
他的手,覆盖在她的手上。
两人手心同时传来软软的感觉。他感觉到的是她柔软的手掌,而她感觉到的也是柔软的触感,只是微微有些怪异。
谢箐并不知道这两秒钟发生的变化,只是觉得他这腰上的触感好像变了。
和上次还有上上次掐他腰的感觉完全不同。
心里奇怪,也没好意思睁开眼睛去看,手上就又自然而然地磨蹭了两下,难道这家伙最近几天就长胖了,腰上的精瘦感没了,变肥肉了?
傅景唯脊背猛然一僵,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她,她!
她的手心下,某人的某些结构,一下就给出了合情合理符合人体生理学的各种变化。
化学变化,很多时候需要催化剂。而荷尔蒙,就是某种特殊化学变化的催化剂。
化学变化一般都同时伴随物理变化。
好几个物理指数一下出现很大变化。
触感,如此明显。
她心里一个惊跳。
该不会是……
缓缓低下眼,往他腰上看去。
这一看......
万籁俱静。
她的脸上,手上,也开始起了合情合理符合人心的物理变化。
脸上的色彩增加了一个度。
脸皮的温度也增加了一个度。
谢箐像被火烧,一下抽回手。
脑子里开始嗡嗡着想,心脏也跟着乱跳。
垂着眼皮,压根不敢看他。
天啊,快给她找个地缝钻进去,简直没脸活了。
他咳嗽一声,嗓音仍然是微微暗哑,呼吸明显有些乱和重:“谢箐,没人告诉过你,某些东西,不可以招惹的吗?”
谢箐尴尬地只好装鸵鸟。
妈呀,幸好现在是暑假。幸好凑巧刚才没人路过,否则就尴尬了。
呜呜呜,他和他那什么什么,究竟和她有啥仇有啥怨啊,为啥次次都要这么狗血。
还特么的,她理亏啊。
“掐了要负责的。”他压低声音,凑近她,眸底似乎有什么在燃烧,“箐箐是想始乱终弃吗?”
她感觉浑身燥热,不敢看他此刻深到看不懂的眼神,偏了偏脑袋,离他远一些:“咳咳,我只是,我只是掐错了地方。”
他再次低笑一声,声音低沉醇厚,似乎在压抑什么,语气听起来微微有些无奈:“小笨蛋。”
就没见过这么迷糊的小东西,走错房,掐错....就差上错床了。
她垂着眼,双手在裤子上乱抠。
鞋子也无意识在地上搓来搓去,把地面磨出一圈粉尘。
那纤长卷翘,又黑又密的睫毛,此刻也悉数垂下,遮盖住眸子,还在不停颤动。看起来似乎确实是尴尬得有点六神无主的样子。
这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在欺负一个小姑娘。
“吃早餐了吗?我给你带了。”他嗓音里的暗哑终于淡去了几分,无奈轻叹一声,放开她,适时转换话题,缓解她的尴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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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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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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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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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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