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唯也想起了那一日,她傲娇着漂亮的小下巴,手一抬,好像喊了句什么【爱卿平身】啥的,当时他还觉得她脑子有问题。
“我也想知道为啥啊。”谢箐想了下,“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可那天我好像看到你头上冒出了淡淡的金光。难道那些鬼在朝拜你?他们怕你?”
谢箐再次认真地看了看他。
此刻,头顶没有金光,但是那紫金龙气却还在。
虽然拥有紫金龙气的人确实不容易被邪祟入侵,但是也没听说百鬼都怕啊。又不是十殿阎罗殿下或者地府大总裁冥王。
难道这家伙是十殿里的某一殿殿主?
又或者,夸张点,冥王?
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的她,突然心抖了。
这么狗血?
“乖乖,傅景唯,你该不会是地府大总裁吧。”谢箐觉得自己都魔怔了。地府大总裁怎么可能是一个凡人。xiumb.com
眼前的家伙,确确实实是一凡人。
要说特殊,也就是多了点紫金龙气,还有其他的奇怪颜色的气。
傅景唯随意搭在操纵杆上的右手一抖:“冥......王?”
不知怎么,就想起【睡冥王】的梗,唇角扯了扯。
“哈哈,你是吗?”她也觉得挺搞笑,“地府大总裁呢。”
“你怎不问我是不是天帝他儿子。”傅景唯也笑了,“如果我是冥王,孤魂野鬼也许有眼不识泰山,但是土地神好歹一地府正式员工,能不认识冥王?”
“也是哦。”谢箐揉了揉鼻尖。
是啊,这家伙要真是冥王,那所有鬼魂都会怕他啊。其实这个和认识不认识没啥关系,对于地府正神,身上会自带地府气场,对他人造成灵魂上本能的碾压。
可是除了百鬼夜行那次有点诡异,其他时候,他似乎挺正常的。
果真是她想多了。
哎,要是这家伙真是冥王就好了,她可以咸鱼躺平了。直接睡了他完事。至于负责不负责,咳咳,再说呗。
突然,就有点丧气。
“箐箐,什么是睡冥王?”傅景唯终于还是问出了口,这个问题,困惑了他很久了。
谢箐诧异地看他一眼,大概是明白了他看到了她包上的logo,叹了口气:“那是一个,很忧伤的故事。”
带着自嘲和调侃,她还真给他讲了间冻症的事。
“所以,你上次来要抱抱,是因为你间冻症发了?”他握方向盘的手一顿,眼神暗淡了一下。他还以为,这丫头喜欢他的抱抱呢。
她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咳咳,不好意思啊。我那也是没办法,事从权急啊。你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他抿着唇,半天才说:“如果我说介意呢。”
她一怔,想了想,觉得这家伙应该是在生气她利用他。毕竟,谁也不知道别人的接近是带着目的是吧。
她伸手,扯住他袖口,轻轻摇了摇,带着讨好:“对不起啊,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以后不要抱抱了。”
他没说话,突然轻叹一声:“那是不是任何人你都要抱抱,只要他能缓解你的症状?”
他介意的不是她要抱抱,他介意的是她好像看不到提供抱抱的这个人。
谢箐立马拍马屁:“当然不,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帅。哼,就算别人可以治疗我,我也不要抱抱。”
他一直皱着的眉头,突然舒展开:“真的?”
她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证:“绝无假话。我上哪里去找你这么好看的人,简直好看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好看得地府没有,天上没有......”
一通彩虹屁。
反正她又不是出家人,打诳是没关系的。
但是,也算说了实话,这家伙是真的太帅,她压根找不出和他一样好看的第二个男人。男鬼都没有。
虽然明知道她在彩虹屁,却并不妨碍他心情一下好了起来。
想了想,又蹙了眉:“可是你这样,发作时候是不是很危险?”
比如上次,刚好碰到文杰在酒店杀人,如果她在关键时刻被冻住......
再比如,万一她晚上独自在外,遇到流氓,突然被冻住......
这样一想,他心里一阵发慌。哪怕曾经独身一人面对金三角最凶残的几大毒*枭围攻,也从未慌乱过的他,竟然有点恐慌了。
傅景唯握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捏紧,抿着唇。
要不要将这丫头禁锢在身边,寸步不离。
那样就肯定安全,她任何时候发作,他都可以抱抱她。
可是那样,她是不是会哭闹?这丫头爱玩爱热闹,肯定不愿意的。以前很想将她像小兔子那样关笼子里玩,可现在,有点舍不得。
她会哭的吧。
谢箐一口咬掉一块糕点,恨恨地:“是啊,发作完全没有规律,想来就来,都不带通知的,恁任性了。”
他看着她,若有所思。
“所以,你愿意当我的专用抱抱吗?”她一下抬眸,看向他,眼带期望。
他差点脱口而出愿意,却瞬间正襟危坐,淡淡瞥她一眼,很是傲娇地道:“那得看你表现。”
“傅爸爸。”她立马拍马屁。
他:“......!!!”
能不能别总是叔叔,爸爸的叫,这样真的很老,很老!
“箐箐,别叫我爸爸。”他无奈地纠正,“叔叔也不行,爷爷更不行!”
这些不同辈的字眼,像驱邪神咒一样,可以瞬间打消他任何的旖旎想法。主要,面前是一张未成年的脸,本来就容易让人心里觉得自己在犯罪。她再一叫,他会鄙视自己的人品的。
可是,却老是忍不住想犯罪啊。
“唔,为什么啊。”谢箐不是太理解,现在大家不都喜欢被人喊爸爸嘛。比如金主爸爸不就是爸爸。
“没有为什么。”他视线从她鼓鼓的胸脯上掠过,移开眼。
“唔,好吧。”她撇撇嘴。
“对了,一直想告诉你,你身上应该是被人下了诅咒。”谢箐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你身上有紫龙真气,他用诅咒来封住你的紫龙真气。”
傅景唯方向盘一拐,车子灵活安全地往右并线,拐进了辅道。这里刚好有个服务区。
他将车在服务区停下,才看向她,脸色严肃地问:“诅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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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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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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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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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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