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沉沉的声音萦绕在耳畔,似撩非撩,却好听得让人全身发麻。
刚沐浴过的他,那淡淡又好闻的沐浴露香味挟裹而来,带着年轻男人特有的荷尔蒙气息,让她本能地颤了一下。
“更加别说男人……不行。”他身子往下沉了沉,呼吸喷在她耳侧。一双深若寒潭的眸子,黏在她脸上。
双目相撞,她慌乱地移开视线,不去看他。那来自浑身充满荷尔蒙男性气息的危险感,让她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
她怂了。
纤长卷翘的睫毛乱颤着,落下一片阴影,遮盖住眸底的妙怂和局促。
他看着她有些闪躲有些怂的眼神,忽然就不那么生气了,心情还莫名有点开心,淡淡满足。m.χIùmЬ.CǒM
唇角隐隐漾起若隐若现的浅浅弧度,稍纵即逝。
不知怎的,心底又痒痒地,那种想要把她吓哭弄哭的想法又一下冒了出来。
小白兔哭了,才有意思。
关在笼子里狠狠宠、再狠狠蹂躏的小兔子,更有意思。
“小朋友,小兔子就该乖乖地,”傅景唯手指抚过她的侧脸,眼角微微泛着一抹红,让他看起来有些邪魅之感,“不乖的兔子,要被关起来哦。”
声音很动听,很温柔。
指间的动作也很温柔。
谢箐竟然从他的声音和眼神里,看出一丝病娇疯狂的味道。
那明明很温柔的指尖轻轻滑过她脸颊,却让她觉得,下一瞬,他就想划破她娇嫩的脸皮。
卧槽,该不会真是个病娇吧。
不仅病娇,还疯批的感觉。
想推开他,奈何这家伙力气太大,只得低吼:“傅景唯,给你三秒钟,放开。”
傅景唯很有先见之明地一下捉住她的手。
小兔子就是不乖,老想使坏。小兔子还用这小手手摸了他这里,那里。
这张看起乖萌的兔子皮里,还藏着小狐狸的狡猾,小狼崽的彪悍。一不小心,就会伸出尖尖的小白牙狠狠咬他一口。
不过这样的兔子,逗起来更好玩。
捉住她的手,她就没办法扔符啥的了。
但是其实,陈曦说了,他体质好像很特殊,基本鬼神难侵,一般的符咒,对他大体是失效的。
但是这个兔子不乖,很不乖,还是小心为妙。
谢箐:“......”
这家伙居然能预料到她想给他扔张定身符或者静言咒。
“小朋友,既然走错了房,那就......”傅景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凑近她,暧昧地吐出一句:“上对床吧。”
嗓音低沉,充满磁性,如果忽略这句话本身的流氓,能把人撩得心间荡漾,神魂颠倒。
特别是配上那张好看得过分,看到就想扑倒他的脸。
谢箐眼眸一下崩大。
什么狗血?
进错房上对床?啊呸,还嫁对郎呢。
这狗男人这么有进错房的潜力,怎不去当古早那啥契约情人之类的女主啊!
不过,她可不是霸总,给不了他什么百日契约。
“嗯~?”
傅景唯在她耳边再次耳语,语调微微上扬,带着挑逗和一丝意味不明。
“不是说我不行吗?”傅景唯动了动,“那就给你看看到底行不行!”
感觉的小雷达一旦开启,哔哔哔。她立马感觉出他身体的异样。虽然没谈过恋爱,可见过猪走路啊。
谢箐脑门嗡嗡作响。
仙人板板。
这家伙不会来真的吧?
不行呀,那庞然大物,会很要命的。
脑回路也很清奇的谢箐,首先想到的不是那什么什么,而是这个尺寸匹配问题。
谢箐缩了缩,再缩了缩,像个犯了错的兔子。
“我会很温柔的哦。”傅景唯似乎低笑了一声,眼眸里闪着异样的情绪,嗓音也比刚才微微暗哑了一些。
来自男性天然的危险压迫感,让谢箐一个哆嗦。
在她以为这家伙真会干点什么,正想着找机会再踹他一脚,让他一辈子不能人道的时候,傅景唯却轻笑了一声,和她拉开了距离。
一双漂亮的眼眸戏谑地看着她,轻轻吐了句:“下不去手啊。”
垂下眼眸,调整微微有些乱的呼吸,傅景唯狠狠骂了一句,要命。本来只想吓吓她,哪里知道竟然真的有了感觉。
要命的是,这张脸,会让他感觉自己在犯罪。
更要命的是,脸以下的所有部位,让他感觉他真的想犯罪。
一向自认为冷淡禁欲,自控力也引以为傲的他,一下有些烦躁起来。怎么每次遇到这个丫头,智商就急剧下降,行为也总跟着失控。
这丫头简直就是魔鬼。
充满诱惑力的魔鬼,在引诱人犯罪。
能唤醒他心里隐藏最深的欲望。勾起他藏于人后的另一面。
他是不是得找个时间,去白隐那里检查下身体,哦不,检查下脑子。看看最近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见他拉开距离,谢箐一下松了口气,也笑了,笑容甜蜜蜜的,突然双手勾上傅景唯的脖子。
顶着最奶萌的脸,用着最软糯的声音,单眼wink一下,勾勾搭搭:“哎呀呀,可是我下得去手啊,哥哥。”
傅景唯一愣,呼吸又是一滞,心里竟然有一丝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期待。
小丫头要勾引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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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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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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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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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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