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睡个午觉,学习到傍晚。阳台上的菜长势奇好,陆瑾傍晚是要去间苗。想起上个星期顾钧尧的话,她带好袖套,手里还拿着一对,很明显这是给顾钧尧的。
顾钧尧一直在书房工作,陆瑾现在不敲门了,直接在门口喊:“顾大哥,阳台种的菜到间苗的时间了,你不是说要一起吗?快来。”
顾钧尧正在打电话,不方便回应,门外还在不停地喊。
顾钧尧无奈地揉揉眉心,对电话那头说:“王总,先到这里吧,具体的我特助会跟你详细再说说…”
尽快挂了电话,顾钧尧绕过办公桌,打开门淡淡道:“知道了,走吧。”
“你都工作一个下午了,是时候休息一下了,看看绿植养养眼睛。”陆瑾用教育的口吻对他说。
到了阳台,陆瑾递给顾钧尧袖套,褐色,上面是一个简陋版的小熊和一次性手套:“给,戴上,不用被弄脏。”
她知道顾钧尧爱干净,有洁癖。
顾钧尧接过,对玩偶情有独钟的他看到袖套的小熊图像,沉默了。心里默默吐槽,怎么会有人把可爱的小熊画得那么丑的?侮辱了小熊,也欺骗消费者的感情。
最后挣扎了十秒,还是默默地戴上,小熊被糟蹋了,他的手更不能糟蹋了。
有些种得太密,有些种得太疏,所以要把密的移出来一两颗种到稀疏的地方,力求每株间距差不多。
陆瑾给顾钧尧讲了一边如何做,就埋头工作了。她干了一会,就回头看一遍他,闲聊几句,说几个冷笑话,力求不冷场。
顾钧尧很聪明,看她示范了一次就学会了,不愧是高材生。
只是顾钧尧听着陆瑾讲的冷笑话很疑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不好笑,女孩还是笑得花枝乱颤,当她问他好不好笑时,他不知道该老实回答还是昧着良心回答,和女孩子相处真的很奇妙,也常常让他不知所措。
不知不觉,天色彻底暗下来。间苗赶在太阳落山前完成了,施肥浇水一起完成。
夜晚如常过去,新的一天如约降临。
昨晚睡得早,今天陆瑾早早地起了床,先用智能电饭锅熬粥。再拿出提前买好的面粉揉成面团刷上一层食用油用保鲜膜盖上醒发,二次醒发重复第一次的步骤,醒发完毕再擀成相同的片段,两个叠在一起用筷子往中间压。
油条胚已做好,陆瑾热油,等到油温到了再下锅炸至两面金黄。
做好了油条,陆瑾再用豆浆机做了两杯豆浆。
把豆浆端上桌,粥也已经熬好了。
等陆瑾把一切摆放好,顾钧尧也起床了。
“这么早?”顾钧尧把一条灰色金纹底的领带系上,抬眼看到陆瑾有些意外,他看看表,才7点20分。
陆瑾笑容灿烂:“早上好,我做了油条豆浆,还有清粥小菜,快过来吃。”
顾钧尧嗯了一声,来到餐桌前坐下。
陆瑾也在对面坐下,自己先夹起一根油条吃了起来。她咬了一口,酥脆咔咔响:“嗯,还不错,手艺没有生疏。”
“我帮你试了,真的好吃。”陆瑾俏皮地眨眨眼,看他疑惑看着黄色那碟,介绍说“这个是腌黄瓜,是我在乡下带来的,鲜脆爽口。”
顾钧尧动筷夹起一根尝了尝,点点头:“好吃。”
最后又是顾钧尧扫光所有,用餐巾擦擦嘴,说:“我去上班了。”
陆瑾点头,送他到门口,挥手说再见。
顾钧尧工作随性,工作紧急时周末会上班,不紧急周末休息。
陆瑾随手用手机搜索了一下领带怎么系,看完一个视频关掉,把碗筷洗干净,厨房收拾干净,也出门了。
她和柳枝约好去她家玩的。
柳枝家在东山小区,离这不远,就是十五分钟的车程。
她现在小区超市买了些水果,陆妈妈以前常说去别人家带着礼物去才算礼貌,买什么是自己财力而定。
想到公交车不直达小区,陆瑾叫了出租车。
看来是打了招呼,陆瑾顺利进了东山小区。
东山小区很大,都是一幢幢的豪华别墅,陆瑾顺着门牌号找,发现她居然迷路了。
怎么可能呢?她不是路痴啊。
最后还是打电话叫柳枝出来接她一下。
没人接,但貌似有铃声隐隐约约在附近响起。
此时陆瑾在一个大湖泊边上,湖泊周围绿树成荫,声音好像从最大的那棵榕树传来。人藏在树下,这边远远是看不到的,需要走到近处,才能窥视一二。
不是陆瑾好像偷窥狂一样猥琐,而是她觉得这铃声实在太像柳枝的了,为了验证,她又拨了一遍。她停了铃声断,她拨了铃声响。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担心柳枝会出什么事,她向那棵大树奔跑而去。
然后,她看到柳枝和顾…钧泽在树下茂密的草丛里亲得忘我。
她在离十米之外就已经停住脚步了,她的5.3视力足以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尽管猜到她们是一对,现在真实看到还是冲击有点大。
最后还是陆瑾自己找到柳枝家,受到了柳妈妈的热情招待,等她已经吃了一个新鲜出炉的蛋糕卷,柳枝才悠悠回来,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
柳枝进门看到坐在客厅幽幽看着她的陆瑾,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她的眼神别有深意。
想到陆瑾打了好几个的电话,她都没有接,她就心虚。都怪顾钧泽愣是叫她什么专心点,陆瑾的电话没有他们正在做的事重要。
柳枝心虚地跟陆瑾打招呼:“陆瑾,你来了…我跟你说,刚刚有一个老奶奶水果掉了,我帮她捡起来,不知道你打电话来,你…相信吗?”
柳枝一边说一边瞅她的脸色,生怕她生气,她好不容易有一个处得来的朋友,可不要弄丢了。
“我信…我信你个鬼。”怕厨房里的柳妈妈听到,陆瑾压低声音道,“找理由都找个这么看烂的,真是服了你了,亏你还智商高。”
看到柳枝,特别是她殷红的嘴唇,就想到她和顾钧泽在大树湖畔吻得如痴如醉,连嘴唇都破了一个小口,她都不知道,真是活久见。
陆瑾一把拉过柳枝坐过来,在她耳边悄声提醒:“你嘴唇是不是被我蚊子咬了,不仅肿了,还破了一个小口。”
柳枝瞪圆眼睛啊了一声,惊恐地捂住嘴连跑带爬地上楼,回了房间。琇書蛧
柳枝跑得飞快,胸前一颤一颤的,陆瑾不注意都不行,她下意识看看自己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在柳枝家愉快地度过了一天,晚上八点才回到家,当然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是柳家司机送的。
家里黑漆漆的,顾钧尧还没有回来,又是加班呀,真辛苦。
打开灯换好鞋,先给柳枝报平安,就先去洗澡了。因为顾钧尧洁癖的缘故,陆瑾一到家必定是先洗澡换上家居服。
洗好澡,陆瑾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声响。
当时陆瑾头仰靠在沙发背上,正对着门口长大嘴巴打着哈欠,然后门开了,顾钧尧走了进来。
视线倒立的陆瑾眼睛像瞄准镜一样精准地捕捉到他的微抿的薄唇,立马想到柳枝和顾钧泽亲的难分难舍。她想,嘴巴真的那么好吃吗?
尴尬,羞耻,心跳加速,陆瑾招呼都顾不上打,就逃也似的回了房。
徒在原地的顾钧尧不明所以,难道又是一个代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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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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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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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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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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