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仔细的盯着傅燕回的脸看了看,傅燕回也不说话不动作,气定神闲的任他看,半晌谢江才狐疑的开口:“你这人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云莱闻言嗤笑了一声,谢江一下子涨红了脸,而后突然瞪大了眼睛手指着傅燕回:“你,你不就是那天派出所那个人模狗样的小领导嘛?”被人这样形容,云莱已经开始生气了,傅燕回却似乎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淡淡的回道:“是我。”谢江闻言顿时就激动起来了:“你俩原来早就认识,我妈之前就跟我说你早就外面有人了我还不相信,云莱,你耍我耍的团团转,是不是特别有意思?亏我还觉得亏欠你那么久,一直想弥补。。。”xǐυmь.℃òm
“用不着。”谢江的话音被傅燕回冷声打断了,谢江比傅燕回略矮半个头,傅燕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自己也说,认识她那么多年了,可你居然连她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反而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就是传说中的普信男嘛。”被傅燕回的话呛到,谢江目眦欲裂牙关紧咬,云莱太清楚,他这是歇斯底里的预兆,忙上前一步挡在傅燕回身前气愤呵斥道:“一而再再而三还没完了你们俩,是不是别人不生气你们就把别人当傻子啊?非要我说那么清楚嘛,那我就清楚明白的告诉你,你,和你的新娘,还有这张请柬的每一寸都叫我无比恶心。你不会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你就不怕我大闹你婚礼啊?你不要脸我奉陪到底。”云莱太了解谢江了,典型的窝里横,他在家里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在外面屁都不敢放一个,多年的工作经历早就磨光了他的意气风发,此刻的谢江在她面前活像只蔫巴的狗,一向对待比他强势的人摇尾乞怜点头哈腰,这次也不例外。
等到云莱牵着傅燕回走远了,他才动了动,侧头恶狠狠的看了看两人的背影,动嘴耍起了威风:“什么傅燕回,不就是个小公司的小破领导嘛,我早晚必他厉害,给我等着!”边咒骂边捡起了刚刚被云莱打落在地上的请柬,拂了拂写着云莱名字的字帖上的灰收起来恨恨的走了。
云莱牵着傅燕回往回走,傅燕回突然在身后开腔:“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云莱回头疑惑的“啊”了一声,傅燕回接着说:“派出所里我们其实不是第一次见。”云莱一愣:“你说谢江嘛。”傅燕回点了点头:“嗯,其实我们很早之前就见过,之前参加了一个竞赛,我们是竞争对手。刚刚的情况太尴尬了,我没法说。”云莱认同的点了点头表示十分认同,同时停下来示意她有在认真的听。
按照到底来说,谢江是大学时期才学习的计算机,大学她大二开始就一直粘着谢江,他有什么竞赛,没道理她不知道,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云莱有些困惑,连带着问出了声,傅燕回看到她这副全然空白无意识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大学暑假的时候,有个几大高校计算机系有个竞赛杯友谊赛。”
云莱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这是个团体赛,一个学校出几个人,加起来有五六十号人,但谢江那时候不过是仗着自己学生会关系好占着个竞赛名额凑数的,连个毛的奖都没得到,以至于云莱对这件事的印象几乎一点也没有。
她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就是个小赛事,人还那么多,你怎么偏偏还记得他,是发生了什么嘛?”谢江那时候虽然耀眼爱出风头,但私下里脾气却出奇的差,云莱有理由怀疑两人是不是有什么过节,让他记恨到了现在。
傅燕回闻言只是摇了摇头:“不是过节,我们甚至没说过话。”云莱更不理解了,那总不能是觉得谢江帅吧。傅燕回知道以云莱的脑洞,再任由她猜下去,能脑补出一出伦理大戏,忙打住她胡乱的猜测。
傅燕回有些无奈:“我记得他,还是因为你。”云莱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拉长了声调“啊”了一声。看来她确实是不记得了,傅燕回提醒:“那次的竞赛你也在,你忘了嘛?”云莱仔细想想,她确实有次暑假为了谢江报名参加了个什么大赛的志愿者,什么主题她确实忘了,现在恍惚想起来,那个竞赛类目十分丰富,而谢江参与的好像确实是个计算机项目。多么狗血的缘分啊,云莱目光闪烁:“你曾经见过我?”傅燕回耸了耸肩,如实回答:“没有见过。”看出云莱的疑惑,他接着解释道:“那个时候男生宿舍是打乱的,我刚好有个朋友和那个谁分在一个宿舍,听他说。。。”顿了顿看了云莱一眼,慢条斯理的接着说:“有个女生很执着。”
云莱知道是什么前因后果了,她那个时候还在追谢江的路上,活像块牛皮糖,各种献殷勤,甚至还追到了男生宿舍里给谢江送东送西,纯纯的黑历史啊,那段岁月,云莱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头皮发麻,年少的时候,人总有使不完的热情,也执拗的很,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自己陷入困境而不自知。后来哪怕是她自以为终于打动了谢江,现在回想起来,也只不过是谢江那个时候对她鞍前马后的服务很满意想续约而已。
她最最舔狗的时期,被人看到,还是被她现在喜欢的这个人看到,云莱的脸色瞬间精彩纷呈。抿紧了唇,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能挽回点她自以为清明干练的形象。傅燕回见她垂头不说话,也有些后悔,不该旧事重提,触她霉头,走近一步,将她虚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发,解释道:“我那个时候没有亲眼目睹,但是我的朋友们都很羡慕那个人,一直在跟我感叹为什么自己遇不到,我只是有点好奇,好奇那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被一个女孩子如此执着的追求,后来我看了,也不过如此。”他顿了顿,轻叹一口气:“云莱,我那个时候只是有些不以为意,现在,我突然好嫉妒他。他这样的人,凭什么呢。”
云莱也很想问,凭什么?为什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容易被一叶障目,要是她那个时候早一点醒悟,及时转移注意力,要是早知道还有傅燕回这样帅的,何至于等到今天。最后思考了半晌,安慰他也安慰自己:“可能大概,我那个时候眼瞎。”一句话下了定论。傅燕回闻言噗嗤一笑,搂紧怀里云莱,头埋在云莱的侧边,贴着她耳鬓厮磨,状似委屈的语气道:“不太公平,我太嫉妒他了,云莱,你也哄一哄我好不好?”大庭广众之下,傅燕回这样带着撒娇意味的尾音,撩得她耳根通红,试探性的抬手,像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拍了拍傅燕回的后背。察觉到她的动作,傅燕回轻笑出声,长长的吸了口萦绕在鼻尖馨香的气息,脸颊蹭了蹭云莱毛茸茸的额侧,在心里默念:“云莱,你知不知道我其实觊觎你好多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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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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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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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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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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